两兄妹提着两只兔子回到了家,李氏惊大了嘴,怎么也没想到女儿说去弄肉,还真弄到了肉。
花重生回到家,一点也不想动弹,爬到房子屋顶,倒在上面晒着太阳。
她在想她的夫君,她的夫君在哪儿,她还记得她夫君只吃素不吃肉,还记得他除了自己他别的女人都不碰。
她还记得他对自己最温柔,他的怀抱又温暖又宽广,那是她最安心的港湾。
可特么的,她怎么就把这个人是谁给忘了!
对了!她记得自己跟夫君有对过暗号。
花重生突然高兴起来,有了暗号,就不至于在人海茫茫中找不到人了,好歹还有了点线索。
可是她的暗号有点坑爹,总不能见个顺眼的她就去问:“你有病啊?”
那岂不是被人先给打死了,花重生冏了,自己当初怎么会设这么傻缺的暗号。
因为她弄了两只兔子回来,那刻薄的大嫂左氏倒是很大方没让她再生火烧饭。
饭桌上,花重生宣布了,明天带着哥上山的事。
李氏和左氏都不同意,花重生也没有勉强,反正只要等她把东西弄回来,卖到了钱,她们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
到时指不得还得拜托她把花富贵带上呢。
下午的时候,花重生到不远的竹林里砍了些竹子,自制了弓箭,再好的功夫也还是需要武器,赤手空拳那是武松那笨蛋才做的事。
她可不想赤手空拳打老虎,逞英雄活受罪。
家里没有匕首,她拿上了菜刀,第二天一大早没等李氏起床就进了山。
若让她知道了,肯定不让她再上山冒险。
就她的想法,养这么大的女儿卖给人牙婆子还值几两银子呢,送到山上那就是给野兽做了吃食,白送了。
就在花重山在大山里想法子赚银子的时候,皇城煜王府里却是愁容一片。
天师站在花道雪的床前,不禁瞪眼:“说好的一定会回来的呢,现在眼看鬼节就要到了,却一点信号也没有。”
“天师,这可怎么办,煜王妃的气息越来越弱,接近于无了,煜王这么精明,肯定早怀疑了。”宋衣着急起来,就怕煜王妃最后香消玉殒,煜王也会跟着殉情。
这两个月煜王天天陪着煜王妃,偶尔出去处理一下事务,除此之外,国家大事都不管。
皇城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亲王回了皇城不走,带的兵还驻守在皇城之外。
洛谷的人住在皇宫与七皇子对峙着,差点就打了起来。
皇上躲在身后不出来,连早朝都经常以抱恙不上。
听说湘西国也已经蠢蠢欲动,这负背受敌,真要打起来,那绝对是四面楚歌,各有相伤。
煜王不出面镇压,几方势力谁也不会服谁。
而煜王现在身份也尴尬,太后说他不是亲生的,亲王们拿着这事做文章,要大大调查煜王的身世,看是否皇族血脉,如若不是,这兵权尊荣还都得收回。
不过他们也是做梦做得太好了,能查出来也不至于隐瞒这么多年。
君临天绝不允许自己并非皇族血脉。
“本道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煜王妃说她会在身子香消玉殒之前赶回来,但似乎她要失言了。”天师伸出手指掐了掐,怎么也搜索不到那抹灵魂的气息。
“天师你快想想办法,您这么神通广大,定有办法的是不是,能不能将煜王妃的死期推迟,至少要推到煜王妃的魂回来啊。”
宋衣以前是打死不信这般神乎其神的说法,但是她亲眼见天师所弄,又不得不相信。
天师摇了摇头:“这身子大限已至,就是九天仙人来了也延不了她的命,要不然煜王妃也不会那么冒险的要神魂出窍,不过本道可以肯定的是,她的魂魄现在已经没有在飘荡,至于去了哪里,本道实在无法推断出来。”
“那天师知道谁有这本事推断出来吗?”宋衣担忧地问,她是真怕煜王妃香消玉殒之后,煜王会失控,这样一个爱妻如命的男人,现在还能平静,完全是因为煜王妃还有一口气吊着。
“世人奇人异世者不在少数,但是本道知晓能推断,却是没有。”天师摇了摇头。
“要不,我们把实情告诉煜王吧。”
“不行,你如果告诉他,就是给了他希望,却要让他失望,再说你能保证煜王能接受自己最爱的女人换了另外个身体的事实,茫茫人海,煜王妃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兴许早已去了异世回不来了也不一定,这事千万不能让煜王知道,情愿他以为煜王妃死了,留着仇恨好好活着。”
天师拉下脸来狠狠地警告。
如果君临天知道自己的女人已经不在了,灵魂离开了,那才是万念俱灰,他最怕最不安的便是煜王妃会舍弃肉体离开他。
保不准他会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生命,妄想以亡灵的方式去找寻她。
这也是为何煜王妃不将事实告诉煜王的原因,这个男人爱得太深沉,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他的爱太疯狂,有时往往会伤到自己。
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我担心煜王撑不住。”宋衣可不想这世上唯一的好男人就这么伤心欲绝,她真心祈盼着煜王妃能快点回来,不管以何种方式。
“只要让他知道是谁害死的煜王妃,他一定不会撑不住。”
这就是为何煜王妃说她若没有成功回来,就一定要让君临天给她报仇。
“你去告诉煜王,阴阳降头草因为发现较晚转嫁到了母体之上,煜王妃万一薨世,最大的原因是阴阳降头草,让煜王去查这些人,报仇的火焰能让他撑下来。”
“好。”
又一个夜晚,君临天带着儿子睡在花道雪的身旁,不知为何,随着花道雪病重的时日越来越长,君临天觉得自己反而越来越平静。
没了开始的那种惶恐不安,握着儿子的小手,君临天喃喃自语:“儿子,快让你娘亲早日醒来。”
熟睡的小世子嘟了嘟小嘴,很不悦地睁开了半丝眼敛,小手抓着他的颈脖,奶声奶气地说了句:“她不是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