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还有大皇子你不敢做的事吗,可惜我正好是那个不太怕死的人。”宋衣哪里是不怕死,而是肯定他不敢在煜王府对她怎么样。
但即使是这样,她手心里已经满是汗,崔城决绝对不是这么好忽悠的人。
崔城决垂眸冷扫着眼前的女人,她有一手好医术却极少行医,很爱钱却不爱权利,以前因为崔琰琬的病,他威胁诱惑过她很多次让她跟着崔琰琬,可她都不动心。
都说物以类聚,看来这小女人与煜王妃根本就是一丘之貉,都是不太识好歹的。
“如何才愿意帮我治?”崔城决终于是服了软,她这么自信,那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有这本事。
“先放开再说。”宋衣很抵触地退后两步,男女授受不亲,这些皇家男儿简直就不拿女人清白当回事,殷离隼是这样,崔城决也是这样,简直可恶。
退了两步,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宋衣在崔城决犀利的眼神瞪视下终于抬起头懒懒地道:“先把你的病情完全说出来,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不会诊错。”
崔城决眼角微抽搐,这还是要逼着他讲出来,他就不信这女人真的没探出来,要不然哪来的自信那样威胁自己。
“本皇子说了控制不住身子。”崔城决脸色讪讪。
“哪方面?”宋衣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免得又生什么枝节,只得引导他把病情说了来。
崔城决脸色越加的深沉,一脸阴郁地道:“三急。”
“大小便?”宋衣毫不忌讳的追问。
对于宋衣的询问,崔城决是眉头都蹙得比山峰还高,她怎么可以问得如此坦然。
后来想一想,她是大夫,有什么好怕的,索性点了点头。
“过来,坐下。”宋衣拍了拍桌子冷然地吩咐道。
崔城决真想把她给捏死,明明是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还敢指使他,他这病人当得可真憋屈,还是如此让人难以开口的病。
崔城决无奈地坐了下来。
“张嘴。”宋衣凑到他面前。
崔城决无奈地张嘴,又被宋衣翻了翻眼皮,看了看耳垂耳后,还看了看他的掌心。
“你这掌纹倒是个天子的命。”宋衣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没想到宋神医还会看相。”崔城决几乎可以肯定这女人是在故意折腾他,哪有看病要看手掌的。
她现在甚至还拿着自己的小手,在自己胸前乱摸一通。
“按到疼的地方要叫出来。”像是为了否决崔城决心里的想法,宋衣面色严肃地吩咐了一句。
崔城决就这么被明目张胆地吃了豆腐,他这人有洁癖,而且一心只扑在国事之上,几乎不近女色,平时近的也只是为了解决生理,还真没什么女人摸过身子。
被她几下按下来,那脸上不自觉地浮出暗红。
“啊……”按到后背的时候崔城决疼叫了一声,竟然真的在身体上发现痛点。
“这里是膀胱反应区,难怪你会小便失禁。”宋衣又重新坐回座位。
“是否有救?”崔城决已经顾不得自己被吃豆腐了。
“不是什么大问题,要不了命,顶多一直小便失禁,不用太担心。”宋衣风凉凉地说了一句崔城决想拍死她的话。
“失禁的次数多不多?”没等崔城决发作,宋衣又一本正经地问道。
崔城决俊美的脸上已经有了无数道裂痕,早知道还不如去找蓝若词看,鬼使神差的干嘛找这女人。
崔城决后悔已经晚了。
“白天我能用内力控制,只是晚上睡着的时候……”崔城决实在说不下去了,他堂堂琰国大皇子,俊美无双,风流倜傥,竟然会尿裤子,说出去他都没脸活了。
“难怪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黑眼圈这么重。”宋衣又冷不丁地来了一句废话。
“到底有没有救?”崔城决已经不耐烦了,没见她给琰琬看病的时候有这么罗嗦吧。
“救是有救,不过时间挺长,而且最好有个人贴身给你按摩膀胱经。”宋衣总算给了个句实话。
其实他这是中了毒,只是她不会告诉他而已,煜王妃的这个毒真是阴损,不会让人发现中了毒,也不会要了人的命,却会让人小便失禁,这对于有头有脸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崔城决能忍成现在这样,还依然风度翩翩倒是让她有点另眼相看,到底是要掌握天下的人,比别人无形之中多了一份沉稳和忍耐。
“然后再配合我给你的药粉一起服用,半年的样子就能渐渐好转了。”
崔城决差点跳起来,不自觉拔高了音量:“半年的时间?”
“半年时间已是好的了,如果给你按摩膀胱经的人不用心,只怕拖个一两年都有可能。”宋衣严肃的道:“你赶紧选个人来帮你按吧,至于按摩的方法我会教他。还有,这套手法和药粉价格不便宜,你考虑一下要不要接受。”
崔城决早就知道她的东西不会便宜,只是淡淡地问了句:“多少?”
“一千万,不讲价,手法当友情送你的。”宋衣含笑地看着他,仿佛看到金子已经在自己身边飞舞起来,看着崔城决都是金光闪闪的。
“你坑我?”崔城决眼眸眯了几分,一千万?都够两年军费了!她随便弄点药就喊这么贵,真是死要钱。
“你问问煜王,上次煜王妃中了墨羽花,我给她解的,直接一千万两,都是这个价,不存在坑不坑,你慢慢考虑。”宋衣站了起来,收起自己的银针等一系列工具,准备往外走。
“我给你一万万,手法你帮我推。”崔城决伸手拉住了她。
宋衣眼都瞪大了,一万万两,那可真是一座山的财富。
“大皇子,我卖艺不卖身。”宋衣甩开他,一万万两虽然多,可惜还是自由最可贵,要不然她又何必躲着殷离隼呢。
何况这崔城决阴冷无常,绵里藏针,太可怕,离得越远越好。
“宋神医,不妨告诉本皇子,我这病是从何而来?”崔城决懒懒地开口,问出了最关键的话。
他素来身子极好,这病来得也非常突然,他可不认为这是情理当中的事,一定有人陷害他!
宋衣身子微微一僵,不会被这狡诈的狐狸看出什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