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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突然冒出来的生父,花道雪实在是接受无能,好在这个人已经死了,她也难得去计较。

“不过也得感谢他把我许给你了,要不然我哪能得这么好的夫君。”花道雪嫣然一笑:“这一点看,他是我爹的事实也不是那么难接受了。”

君临天宠爱地轻啄了她一下波澜不惊地道:“不管如何,我也很感谢。”

花道雪抬起眸狐疑地看着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他一向对自己这个用兵如神的师父很敬重,可这会儿的语气,听上去却怎么感觉变了味。

君临天俯下头来,将唇凑到她耳边,花道雪以为他要吻自己,却听到她在耳边轻轻道:“段王可能没死。”

花道雪猛地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会吧?”

没死?死了十年的人,突然蹦出来说没死,这是有多么惊悚的一件事,那君临天这么多年的愧疚岂不是白愧疚了。

君临天自嘲地一笑:“我真希望是假的。”

“你如何得知的。”花道雪还是不敢相信。

“王锃说的。”君临天叹了口气:“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这可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这是他昨晚思索了一晚之后得出的结论,虽然他很不甘愿是这样一个结果,但是他推翻来推翻去,只有一个可能。

“段王是诈死?”花道雪小声地道。

“当年他死在敌军营,是我亲眼见他被折磨断气的,可他却被人抬走,我根本没办法替他收尸,后来听说他被敌军将尸体烧成了灰烬。”君临天说这话手仍然有些颤抖,虽然极力抑制,但仍不见效。

花道雪用柔荑包裹着他的大掌,她能明白他此刻的心裂开了多大一道口子,段如飞是他最信任的人,最愧疚的人,他为他做了所有的事情。

照顾她的遗孤,宠爱,纵容,十几岁的少年就做了爹。

为了他的临终托负,直到二十五岁才娶妻,不管对方是个傻子都义不容辞娶进门,怀着愧疚十年,就这样过来的。

可现在告诉他,这一切可能都是骗局,人和人的信任几乎在一瞬间就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一同碎裂的还有他的心。

若换成她,恨不得将那人抓来撕成碎片。

花道雪将他的头抱在自己胸口,轻轻地抚摸着安慰道:“如若他真没死,那也是好的,起码你不再欠他什么。不过,王锃他是怎么知道的?”

“段王死后的两年,他带兵去湘西国剿匪,曾见过段王,当时他陷入湘西迷雾森林,贼匪追他,他躲在暗处看见了段王,虽然戴着半边面具,但他却一眼认出了,段王对王锃有过救命之恩,所以这事他一直藏在了心底,没对别人吐露过。”

“戴着半边面具他也能认出来?”花道雪有些怀疑。

“王锃跟在段王身边有十年,对他的握剑手法很清楚,他握剑喜欢将刀锋对着自己,以前他告诉我,这样容易防止背后袭击的小人,前面的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身后的。”

“这也不能代表这世上就段王一个人是这么握剑的。”花道雪还是不相信。

“段王身形魁梧,八尺有余,一般人没那么高大,而且他的嗓音有独特的一抹震撼力。”君临天说着把花道雪又紧紧地抱住担忧地道:“如何有一天,我与段王对立,你……会不会伤心?”

花道雪垂下眼眸想了想,虽然她还是有点不相信段王没死,但是见君临天这么认真,她又觉得他不应该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并不是相府花二小姐么,花二小姐早在你还没来娶的时候已经死了。”花道雪冽着嘴笑:“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些,再说生而不养不为父。”

君临天怔怔地看着她:“那你是谁?”

“我是谁很重要吗?”花道雪噘嘴看着他。

“我……”君临天很想说很重要,他怕她真的不是花二小姐,而他根本无法掌控。

“如果我告诉你,我是异界一抹灵魂,占了花二小姐的身子,你怕不怕?”花道雪认真的看着君临天。

君临天狭长的眼眸里掠过一丝不安:“怕,你会不会离开我?”

如果是魂,那岂不是还会还有离开身子的时候,那到时候他到哪里去寻她。

“不会,我占了她身子就是她了,会永远在你身边。”花道雪一双水眸眸光潋滟,誓死如归地看着他,只要他不负她,做鬼也要缠一辈子的。

“可是你不是魂吗?”君临天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老天就是安排我到她身上来陪你的呀。”花道雪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脸皮:“你看你多受老天眷顾,特意派了我来温暖你。”

花道雪说完又觉得自己说得真是厚颜无耻。

“那等我出去,我要去神坛酬谢天神。”君临天被他逗笑,心里安稳了不少。

也许真是天注定的,所以他从见花道雪第一晚开始,就对她上了心,那一晚,是他第一次亲吻女人,心迷鬼窃的就强吻了她,一发不可收拾。

花道雪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可是煜王,战场无敌,杀人无数,竟然还真信什么鬼神之说。”

“信,因为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君临天一本正经地回她。

花道雪转念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如果段王没死,那年的敌营是不是和他串通的?”花道雪又把话题转到正题上来,君临天会不安,居然还有这些。

君临天眼眸眯了几分,已从刚刚的不安情绪中恢复过来,只要雪儿的心在他这里,他还有何惧怕的。

“当年的敌军就是湘西国的匪类,他们在湘西国比苗王还猖狂,占的地方又易守难攻,又是在边疆,我国的军力不义移过去,所以让他们纵横了多年。”

君临天说着停顿了一下,眼眸更深了几分:“以前还好对付,可自从段王去世死,这帮匪类就更加难对付了,前几年我每年都会去剿匪,收效甚微,更何况湘西国只是我们的附属国,我便也不太上心,现在想来,段王恐怕已是那的匪头了,所以愈发的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