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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夫人‘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这一笑,花盆乱颤。

魏冉尴尬的差点用脚扣出个三室一厅。

他指了指温夫人前面的位置道:“要不,同乘一骑?我坐那儿?”

温夫人低头看了眼前面,又转身看了眼身后。

她丰腴的臀儿往前挪了挪,对魏冉伸出一只手来:“你个子高,坐前面我看不见路,你还是坐后面吧。”

“那好吧。”

魏冉抓住温夫人纤手,脚踩马镫坐到其身后。

温夫人想也没想,直接轻磕马肚。

马儿嘶鸣一声,迈开四蹄狂奔出王府。

二十余名凉刀侍卫纵马紧随其后。

第一次骑马的魏冉一个后摇,吓的一手抱住温夫人。

温夫人身子一颤,霞飞双面。

她低眉扫了眼魏冉的手,脸红急切:“你,你快放开我。”

“嗯?什么?”

魏冉微微一愣。

温夫人只觉一阵不适。

魏冉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唐突之举,尴尬之下缓缓松手。

温夫人眸中满是羞意。

但身后有随行人员,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狭窄马鞍同乘二人本就不适,如今又颠簸之下就更加不适了。

魏冉犹犹豫豫道:

“婉姨,要不,我还是坐前面吧。”

温夫人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二字‘不用’

就这样,两人率二十余骑在大街的马道上疾驰而过。

一炷香后,莅临北门。

因为前些时日魏冉遇刺一事,导致人心惶惶,各大城门把守森严。

就连路过的狗都得接受盘查。

若非年关将至,进京出城的人实在太多,恐怕陈尧都有心下令封城抓刺客。

马儿刚到北门,就被一队城防军拦下。

温夫人柳眉倒竖呵斥一声:“为何拦截?莫非不认识老娘?”

城防军校尉,看着两人身后个个腰悬凉刀,身着统一服饰的壮汉,不由心头一慌。

急忙恭敬行礼:“小的祤麾校尉冯彪,见过温夫人,见过世子殿下。”

“夫人与殿下这是要出城?”

“废话,不出城,难道专门来探望你?”

温夫人火药味儿十足。

因为备受摩擦的她现在火气很大,以至于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冯彪一脸为难:“温夫人可以出城,但世子殿下不行,陛下有令,为了殿下安全着想,无帝令,世子不可出城。”

魏冉沉声道:“本世子有要事在身,现在马上放行。”

冯彪上前一步,意味深长拍打着胸脯。

“世子殿下还是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就是个守城的校尉,若是违抗皇命,可是要掉脑袋的。”

“狗胆,耽误本世子办事,你同样要掉脑袋。”

“马上,立刻,放行。”

冯彪哭丧着脸,一边拍着胸口甲胄,一边硬着头皮摇头。

“不行,世子请回吧。”

魏冉见到他那奇怪动作,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抬起手中大刀,象征性拍了一下冯彪甲胄上的护心镜。

duang的一声响。

“啊……。”

冯彪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半米……。

噔噔噔在地上倒退七八米后,他才倒在地上,吃力的仰起头指着魏冉。

魏冉凶神恶煞。

“谁敢拦,砍了谁。”

冯彪对手下们指了指地上,然后脖子一歪,选择性昏迷。

这些城防军见状,突然集体发出一声哀嚎,全部倒在地上陷入昏迷。

魏冉见此场景,忍不住嘴角一抽。

温夫人也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走吧!”

前方没有了阻碍,她挥鞭抽打马儿,纵马前行。

只是她一直咬着唇儿,面色红润不知在想些什么。

“婉姨,这校尉不错,识时务,也挺聪明,等回来我把他收入麾下!”

她甚至都有些没听清魏冉在说什么。

“嗯?冉儿,你说,你说什么?”

“我说,刚刚的校尉我看上了,想把他收入麾下。”

温夫人颤声道:“祤麾校尉属七品官职,手底下也就二三十个兵,像这样的校尉,城门口丢一块石头能砸死好几个。”

“他一年俸禄还不到三十两,只要你开口,肯定会跟你走。”

魏冉点头不可置否。

城防军升职空间有限,若无立功机会,冯彪可能会老死在校尉职位上。

如果追随魏冉,相当于一飞冲天。

不说别的,单就藩王世子做靠山这个诱惑,就能让五品以下的小官削尖了脑袋往闵王府钻。

马队在城外官道上疾驰三十余里。

一片依河而建的桃林近在眼前,深处有个红瓦白墙的庄园。

百骑过桥扬起的尘沙,引来桃林里十几双眼睛的注视。

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皱眉道:“孙二哥,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人?看样子好像来者不善。”

孙二是个身材清瘦的男子,大概三十几岁。

他拍了拍尖嘴猴腮男子的肩膀道:“猴子,快去通知我爹,让他多叫些人来。”

猴子应声跑向白墙红瓦的庄园。

孙二看了眼身后十余人:“我去探探口风,你们在这儿守着,情况不对就抄家伙拦下他们。”

他快步来到通往庄园的必经之路上,大老远便躬身行礼。

“喻~!”

温夫人率先勒马。

身后侍卫也相继勒马驻足。

孙二走上前,陪着笑道:“贵人留步,咱这桃花酒庄一次接待不了这么多客人,公子若要宴请饮酒,还请另寻他处。”

魏冉面容冷峻,瞥了眼身边丁鹏。

丁鹏策马上前,从怀里摸出一块纯金打造的牌子丢给孙二。

孙二接住牌子一看,顿时面露惊容,连忙行礼:“不知闵王世子驾临,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丁鹏抬起连鞘凉刀指向孙二:“桃花庄的人今日一早抓了闵王府一个丫头,我们特来此要人,乖乖把人交出来相安无事,不然……。”

他铿一声拔出凉刀重重一扫,碗口粗的桃树被一刀斩断。

孙二急忙道:“世子殿下,我们这桃花庄是正经酒家,又不是打家劫舍的匪窝,岂能做掳人的恶劣行径?就算要掳,我们又岂敢掳闵王府的人?”

魏冉蹙了蹙眉,率先翻身下马。

不下马不行,他感觉都快被夹断了。

温夫人也好不到哪去。

魏冉下马后,她绷紧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下来。

平复了一下心情也翻身下马。

只是双腿不知为何突然一软差点没站稳,脸色红的娇艳欲滴。

魏冉平视着孙二,冷峻的抬起手比划一下身高。

“这么高,穿着破旧棉衣,脸颊清瘦,大眼睛,今早来城外发丧的少女,你确定没抓?”

孙二眸子一抖,脸上闪过一抹不安。

但他没有丝毫犹豫便连连摇头:“没抓,绝对没抓,我们桃花酒庄只酿酒,绝对不抓人。”

“有没有抓人,进去一搜便知。”

孙二有些慌了神,连忙横臂拦截道:“世子殿下,桃花庄是私人酒坊,我们的桃花酿乃是祖传秘方,您若是进去,万一秘方……。”

孙二话音未落,只觉眼前刀光一闪。

便听‘扑哧’一声,他的整条胳膊齐肩而断。

孙二眸子颤抖,看着落地的胳膊呆愣片刻。

旋即口中便发出一道凄厉惨嚎,捂着臂膀断口处满地打滚。

“进去搜。”

魏冉看也没看地上的孙二,迈步朝庄子里走去。

这桃花庄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先后三次听到肉马一词。

第一次是从沈良口中听说,第二次从庐阳郡王陈岩口中听说,第三次是半个时辰前从冬冬口中听说。

尤其庐阳王说过;桃花庄的极品瘦马都不敢卖这么贵。

由此判断,桃花庄绝不是酿酒的酒坊。

但他刚走几步,就看到桃林里一股脑冲出十几号人。

人手一根哨棒,均是身强体壮的棍夫。

棍夫,是大骊王朝一大特色。

他们的组成部分很复杂。

有无业游民、地痞无赖,甚至有作奸犯科刑满释放的罪犯。

棍夫专门负责帮人看场子、撑门面,大多集中在赌坊与青楼。

放到后世,就是纯纯的社会青年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