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擤了一把鼻涕,哀求道:“二叔,咱们可是实在亲戚,你不能这么绝情把长贵送去大牢啊!这次是我们不对,不该算计张夫子,我们知道错了,村长你就原谅我们这次吧。”
村长见此就看向林晓染,眼神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放过李长贵夫妻。
林晓染见时机成熟了,就道:“想让我放过你们也行,你们将李翠莲卖给我家当奴婢,你们想要给夫子下药这件事我就既往不咎了。”
马氏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反驳道:“我们翠莲可是好人家的闺女,哪能卖去给人当奴婢?我不同意。”
其实她心里是打着将李翠莲再养两年,然后卖去青楼,这样能多卖些银子。
李翠莲虽然瘦小了些,但五官相貌长得还不错,好好养两年,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而李长贵听了这话,转了转眼珠子,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讪笑道:“我们家翠莲长得好看,又能干,值不少银子呢,你能给多少卖身银子?要是划算的话,我们就将她卖给你了。”
林晓染道:“八两银子,签死契。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你们要是嫌少的话我就不买了。”
李长贵当即拒绝道:“不行,八两银子太少了,凭我闺女的姿色要是卖到花楼去,最少也能卖五十两银子。”
村长一听这话,顿时给了李长贵后脑勺一巴掌:“你说的这是人话吗?哪有亲生父亲把闺女卖去花楼的?晓染给你们出八两银子不少了,要知道你的把柄还攥在人家手里,要是我,我一两银子都不给你们。”
林晓染道:“我给你们这八两银子,完全看在村长叔的情面上,要不然我一两银子都不给你们。你们到底卖不卖?不卖我这就去县衙,将你的做所所为告诉县令大人,看他怎么收拾你们。”
马氏实在是怕了报官,一听这话,马上就答应道:“卖,我们卖,八两就八两,你拿银子过来吧,卖身契你可写好了?我们现在就按手印。”
林晓染见他们答应了,就从怀里取出卖身契,先让村长给他们念了一遍,然后双方确认无误后一方交钱,一方按手印,双方交易达成。
林晓染怕他们耍赖,将夫妻二人的手印都按在卖身契上。
然后她就带着陆云回了林家大宅。
这卖身契还要去镇上衙门备案,那样才算彻底生效了。
翌日,林晓染就跟着送三个宝上学的马车一道去了临江镇,到了县衙给李翠莲的卖身契备了案,又在镇上采买了些日用品,才返回平安村。
又过了两天,陈兰英从西关县城回来了。
一进门她先给林晓染福身行礼,然后笑道:“姑娘是个有福气的,我等了这些天终于让我等到了好事。”
林晓染笑道:“瞧把你急的,先坐下喝口水再说。”
旁边的柳芽赶忙给陈总管倒了一碗温茶,陈兰英咕嘟咕嘟两口喝下,这才说:“姑娘,咱们只用了一半的价钱就把县城最大的酒楼买了下来。”
林晓染诧异道:“哦,竟然这么便宜?这其中一定有事吧?”
“姑娘猜得没错,这翡翠酒楼的吴东家家里发生内斗,兄弟俩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弟弟把哥哥告到了官府。
官府这一查就查出来他们家私自开采了铁矿,当时衙门就把吴家给查封了,最后判处吴家兄长死刑,其他族人家眷全部流放,查抄所有吴家财产。
吴家的产业官府正在拍卖,我抢了这个最大的酒楼,唉,姑娘要是在县城就好了,能多买下一些吴家的铺子,都卖得很便宜。”
林晓染却是很冷静,笑道:“这种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你能买下一家酒楼已经很好了。买酒楼的银子你是从两个铺子里抽调的吧。”
陈兰英答道:“正是,酒楼要价一千五百两银子,我分别从蛋糕铺子和麻辣烫铺子拿了五百两银子。过户的银子我自己掏的。”
林晓染从袖袋中掏出五十两银票递给她,笑道:“不能让你往里搭银子,多出来的算是你办事有功的赏赐。”
陈兰英收下银票,起身给林晓染行礼道谢。
翌日,林晓染安排好家中诸事,让慕容轻尘和百里清溪看好孩子们,她就带着陈兰英雇马车去了西关县城。
在西关县城还要转道去府城买厨师和掌柜。
顺便再买一辆马车回来,两辆马车有些不够用了。
所以要耽搁好些天。
二人来到西关县,直接就去了翡翠酒楼,翡翠酒楼位于县城主街上,和蛋糕铺子离得不远,这酒楼很高大很豪华,主楼是一栋红砖灰瓦的三层楼建筑。
整个酒楼占地很广,约莫能有七百多平米。
内部装修很是奢华典雅,桌椅板凳都是名贵的紫檀木的,酒楼的卫生搞得很好,光滑的青石板地面纤尘不染,桌椅都是闪着光的。
酒楼还带着一个很大的后院,后院有正房三间带东西两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五间。
而且院子里有水井。
东厢房就是酒楼的后厨,其中有三间房是打通的,形成一个很宽敞的大厨房,另外两间是两个单独的小厨房,用来给厨师做私人小厨房的。
厨房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没有一点油腻,其中锅碗瓢盆刷洗得锃光瓦亮,油盐酱醋各种调味料的罐子也清爽干净。
难怪这翡翠楼能成为西关县城最好的酒楼,光是这卫生情况就让人惊讶。
最最重要的是,酒楼有个地下冰库,不仅能保存食材不坏,在夏天还能给酒楼降温。
将酒楼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林晓染决定不做太大的变动,只在细节处做一点小改动。
桌椅板凳就用原来的。
说干就干,林晓染二人当即就找来木匠师傅,让他将细节部分按照林晓染的要求做一下更改,并且跟他定做了一面红檀木的牌匾。
然后林晓染就将后厨里的盘碗杯盏等物拿到铺子门前低价处理了,然后她就带着陈兰英去郊外的窑厂定了一批新的盘碗杯盏。
林晓染没有要印花的,无论盘子还是碗都是纯白色细瓷的。
就像现代的酒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