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弟,你也不能分这些钱。
这些钱是我们挣工分得来的。
你挣得钱从来没有拿回来过,凭什么还要来分我们的钱?”
爸、妈真的太偏心了。
还好请了人来做见证。
不然就让三房、五房的人占了大便宜了。
“爸妈,你们也太偏心了吧。
三房和五房凭什么要分我们挣来的钱?
他们有为这个家做过贡献吗?挣得钱有给过我们用吗?
分其他的也就算了,这样分钱我不服。”胡吉瑞也站了出来。
胡孝义听着,选择了沉默。
“我娘家那边的村里,出嫁的姑娘是不能参与分家的,何况还是分钱。
出嫁的时候已经给了嫁妆钱,还回来分家里的钱,也不嫌害臊。”
到了见真功夫的时候,高如琼自然也不会给胡娇俏留什么脸面。
反正他们三房、五房也看不上他们,得罪了就得罪了。
总比把真金白银送给他们强。
“呵。”胡娇俏气不过,“你们这话说的我好像很稀罕分的这点钱似的。”
虽然她心里也想要。
有总比没有好。
但她不能接受被人拎出来当众说,这样她多没面子。
“那你别要啊。”孙芳芬接话。
胡娇俏看孙芳芬滚刀肉的模样,直接气笑了,“爸、妈要给我,我凭啥不要?”
“那你还装什么清高,不就是回来抢钱来了嘛。
知道爸、妈一向偏袒你,怎么可能不准备你的份。”
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谁还顾得上平日里的交情。
孙芳芬的话,让胡娇俏气红了眼。
她委屈巴巴的道:“我们就回家来过个年,搞得现在,左右都是我的不是了呗。”
“五妹,都这时候,你再说这些话就没有必要了吧。
你们敢说这分家的主意不是你们提出来的吗?
从前爸从没想过分家,你们俩家也从没同时回来过。
还一回来就跟爸商量了两天,具体什么事儿也不让我们知道。
第三天直接叫大哥过来,吃了一顿饭就要提分家。
我们不同意,你们两家就逼着我们同意。
你们本就是早有预谋抢我们钱来了,装什么装?
要不是贱丫说没见证人看着,容易扯皮,我看你们还会更过分吧。”
胡广杰直接把三房和五房的心思说了出来。
顿时让他们俩家人的脸色难看了一瞬。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被这样一说,脸面都丢尽了。
没想到平日里对他们恭维、言听计从,在他们面前伏低做小的人,会跟他们闹起来。
还说得这么难听。
“嗐!我就说老胡那德行怎么会突然要分家,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还说什么城里人,还不是要来算计家产。”
“他们都没挣过钱,还来分钱,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是,就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
“那胡娇俏的男人还是副县长咧!看样子也不是个什么好官儿。”
“举报他去。还来岳父家,争岳父儿子的家产。哪有这种事儿。”
“还有个是市长儿子咧!”
“之前二房不还老炫耀嘛!”
“现在都来跟他们抢钱,高兴了吧!”
在外面看热闹的人说得三房、五房的人都面红耳赤的。
“你们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们赶出去。
我都说了,是我爸、妈要分我钱的,你们凭啥骂我?”
胡娇俏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丢过这么大的脸。
气得她眼泪直掉。
“啧啧啧。”
“这婆娘,凶啥。”
“胡家又不是她说了算,一个出嫁女,还想赶我们。”
“就是就是。”
“看她嚣张跋扈的样儿。”
“什么样女人配什么样男人,都不是什么好货。”
“举报他们去。这样的人当副县长,哪要得咧!”
胡林听到村民们的话,勾了勾嘴角。
看,群众用得好,都不用自己动嘴。
好心的群众会帮你出头的,只要你占理。
赵鸿频频听到举报的字眼,心里开始发虚。
明里暗里的,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着他的位置呢。
他们要是真去举报了,严重的话,他可是要丢帽子的。
说不定还要蹲号子,接受劳改去。
可不能为了这点小便宜,毁了自己的前途。
赵鸿连忙站起身。
也顾不上情绪崩溃的胡娇俏。
看了眼涌到院子里来,看热闹的村民,又看向胡春生。
“岳父,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娇娇已经嫁给我了。
再来分家里的钱也不合适,我们的那份就不要了。
免得大家说我作风不正,嚷嚷着要去举报我。”
他们当初商量好的是平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谁会嫌钱多。
但他是有官身的,不敢冒险。
只能这么说,把锅往胡春生身上推,这样才能保住他的清白。
胡春生又不是个傻的,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只能憋屈的认下,“既然你们不要,那就算了。”
说完胡春生起身看向那些来看热闹的村民,“这是我们胡家的家事。
再说我们已经请了见证人,就不劳烦你们来评判了,你们还是赶紧离开。”
这些人,是真碍事儿。
胡林见此给杨井递了个眼色,杨井秒懂,面上一副老好人的模样站起来。
“我说胡老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村里但凡是要分家的,哪家没点人看热闹。
你那么生气做什么。
你现在赶走他们,之后他们还不是会知道。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就是就是,胡春生你也太蛮横了吧。”
跟胡春生同辈的直接指名道姓。
“你们请那么多见证人过来,还不给我们看,真是没天理。”
胡春生听着心里更气了。
暗想:请来的见证人也没你们那么多话,还干预他们家的决定。
“胡叔,我看你还是让乡邻们都留下吧。
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今天你生气把他们赶走了,日后见面得多尴尬啊!”
杨树在人群中搭腔,配合着他老爹。
虽然他不清楚老爹怎么突然掺和进来,但想必跟胡林一家脱不了干系。
胡家的决定也确实不公平,平白让人分了钱。
胡家这老两口也太偏心了。
“是啊,胡老哥。都是乡邻,再说他们也没说错什么啊?
我当村长这么多年来,可从没见过咱们村出嫁的女子,还回来分家、分钱的。”
杨井对胡家这操作也是没眼看,又看不惯胡家,嘴里对胡春生也就没什么好话。
但想着他是村长,还是尽量以事外人的角度来说。
免得被人说他偏帮。
其余被找来做见证的,都是活了一把岁数的。
见村长父子俩这一唱一和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也跟着劝着。
胡春生现在是骑虎难下,也没人给他台阶下。
三房的人现在也没工夫管他,都在想着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情况。
五房灰溜溜的退出了,毫无面子可言。
他们三房不能这样。
所以胡春生现在唯一的出路也只能是服软。
胡春生一言不发的坐了回去。
曹招娣见胡春生吃瘪,心里有些得意。
但一想到杨井跟大房亲,她又阴阳怪气的说了句,“场面话说得好听,其实还是不是在帮大房抢钱。”
杨井一听,哪里能任由曹招娣这么说。
“我可不接受这样的污蔑。”说完杨井也不和曹招娣掰扯,看向群众,“大伙儿给我评评理。
我是认了胡林这孩子做干闺女不假,但我哪里偏帮他们家了?
我的为人大家是知道的,一向公平公正,从没徇私过。
再说了,我要是真要偏帮,你男人也不会让我来做这个见证人。”
胡家是怎么对胡林的,他可是清楚的。
既然胡林想闹,他也不必给胡家人面子。
“都说她脑子有病,我之前还不相信。
居然空口白牙的就污蔑村长,看来是脑子是真毛病。”
“曹老太婆,你还是回屋去待着吧。”
“我看要分胡娇俏钱估计也是她的主意,从小曹招娣就疼胡娇俏。”
一些跟曹招娣同龄的人吐槽。
“脑子不清楚,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群众们骂着曹招娣。
那些见证人也帮着杨井说话。
曹招娣这也是引火上身,自作自受。
胡春生没地方法的火气,现在全撒她身上了,“你别说话了。
再乱说话,就给我回屋去。”
曹招娣看着、听着这些全是讨伐她的人,心里气急了,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大厅沉默了下来。
外边村民们的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又恢复到交头接耳的状态。
胡吉瑞这时候对胡德福发难,“三哥,你们还要分我们挣的钱吗?”
胡德福看了眼胡吉瑞,被问住了。
他在为难。
他们和赵鸿不一样,他们只是普通职工,没有官身。
再说,一百九十块,抵得上他和王淑华两个多月的工资了。
“四弟,你问这做什么。
三弟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差不多两百块钱,他家又没有人是官身。
举报对他们不顶用。
他们就要做滚刀肉来抢钱,你又能如何?”胡广杰讽刺。
“去他上班的厂里举报的话,可以让他的工友们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胡林提着建议,给两房的人开辟新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