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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池鱼无珠 > 第五十八章 她真的在抱他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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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她真的在抱他诶

“什…什么?”厨娘愣了。

蔻枝提起食盒,补充道:“刚才回来的时候马车上只有姑娘一人…”

“那还不快禀告老爷?”厨娘睁大眼睛,眼尾的几道皱纹都被熨平不少。

蔻枝被打断了没什么欲望再继续解释,将本来该说的话整合成一句,只是还未开口,就被一道清亮的声音打断:“找我何事?”

蔻枝与厨娘齐齐回头,就见厨房门口迎着烛光走进来一人。

厨娘下意识去看李苏秀的衣衫,发现整整齐齐,只是褶皱多了些,上面很干净,什么污泥都没有。

“大姑娘…”她与蔻枝一道行礼。

李苏秀到底是在老太君身边做过一等婢女的,此刻黑着脸走进来浑身低气压,一股训人的架势。

蔻枝乖顺低头,心里还想着给李毓灵送醒酒汤,一耽搁,她怕送到李毓灵口中这汤都凉了。

李苏秀心中冷哼,只道:“送去吧。”

蔻枝连忙出了厨房,一眼都没往后瞧,直直向前走。

厨房内厨娘垂着眼,心想还好这大姑娘没出事儿,心中对李苏秀也是有点儿感情,不然当时那什么劳什子梁姨母求到她跟前来的时候,她也不会答应将这厨房让给她一会儿。

厨娘不知道那梁姨母跟李苏秀说了什么,但她是市井中长大的女子,如今嫁为人妇,经历的事情比未出嫁的闺阁女子多,见过的腌臜事也不少。

这事儿既然需要私下说,那便是不好拿到明面儿上说的光彩事。

李苏秀问:“还有多的醒酒汤吗?”

此话一出,给厨娘的心吓得一激灵。

这孩子…她刚还在想事儿呢,就这么冷不丁出声,怪吓人的…

“有呢有呢!”厨娘忙不迭答应,把原本送去给李苏秀的醒酒汤从食盒里拿出来,递给她。

李苏秀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她今日没喝多少酒,摆在她手边的酒都被她塞给了李毓灵,本想一箭双雕,奈何单铭不中用。

不过也罢。

李苏秀转身出了厨房,走在回院子的路上,月光从树叶空隙中投射下来,照在地面上显出斑驳的影子。

风未动,花香已至。

万物复苏的感觉,在这个寂静却又让她满足的夜晚,李苏秀真切感受到了春天的降临。

另一碗醒酒汤由蔻枝端给李毓灵喝下一整晚。

她酒喝的多,不喝完蔻枝担心明日李毓灵起来头疼。

她虽没有那么忠心,但知道替主子考虑。

服侍李毓灵躺下后,蔻枝放下床幔,放下一侧,又要放下另一侧。

看见床尾的猫换了个颜色的蔻枝眼睛瞪大,像是见鬼了,嘀咕道:“见鬼了!这猫竟然也会在这儿?”

黄色的猫不见踪影,灰白色的猫此刻正懒得睁开眼睛,只躺在李毓灵的脚边。

蔻枝的嘀咕张衍清听的一清二楚。

懒得理会她,只想让她赶紧走。

蔻枝放下床幔,不死心地瞧瞧在房间里看了一圈,没有发现小黄的踪影。

蔻枝:“……”小黄又偷摸去哪里玩了?阿狸占了你的位置知不知道?

赶紧回来争宠啊!

被张衍清赶出门去的小黄此刻缩在绣楼的某个角落里已经睡着了,它身上的毛又秃了好几块,是打架后的惨状。

打也打不过,抢也抢不过,争也争不过,小黄只能闭眼睡觉等着明天天亮去李毓灵跟前卖惨。

蔻枝为防止李毓灵等会难受起来摸黑摔倒,特意留了一盏灯,位置放的远了些,床幔隔绝了大部分的亮光,睡在里头并不觉得被打扰。

李毓灵的床很香,与她身上一个味道。

是很好闻的山茶味。

张衍清缩在角落里,听到蔻枝越来越远的脚步声,猫尾这才舒爽地甩来甩去。

起来浑身抖了一下,慢慢挪到了李毓灵手边。

李毓灵睡的很熟,她的眼睛紧紧闭着,呼吸均匀绵长,脸颊处还有些烫。

她似乎是在做梦,并且做的梦不太美好。

张衍清看了会儿就要回到床尾去睡,却被李毓灵抬起的手摸到了尾巴。

猫离开的脚步停下,整个身子陡然顿住一动不动。

它的尾巴不听使唤般缠上了她的手腕。

有一股刺激又酥麻的感觉从尾巴处一直往上蹿。

蹿到他的头顶,然后不停打圈。

有一种他也喝了酒的醉感。

张衍清不动了,李毓灵的手却是不安分。

她拽了一下猫尾,然后手一用力,就将猫轻而易举抱入了怀里。

像一团柔软的棉,又像抓着一手蓬松的云。

热乎乎又软绵绵。

张衍清就被她的细瘦胳膊压着。

她的胳膊很细,压在猫身上一点儿也不累,只是张衍清还是有一种想要逃窜的感觉。

离她好近。

是绝无仅有的近。

这些日子,从他被她救下开始算起,一月有余。

一起晒太阳,一起看月亮,一起绑挂袋。

同吃同住,异枕同眠。

他闻着独属于她身上的香味,日日萦绕在他的身边。

此刻,他离她那么近。

偏有一种不敢再抬头看观音的羞赧与窘迫。

好在夜晚昏沉,他宿在猫身,无人知晓他的神情。

好在她已熟睡,他胡思乱想,不会被她知晓情绪。

好在当日被救,所见即是她,被怜惜允他在左右。

张衍清静静地躺着,一动也没动,他睁开眼,视线往上看,落到李毓灵的眉眼、鼻子、嘴唇……

他以目光为笔,借着朦胧的光,将她描绘于心上。

至此,张衍清终于反应过来从前种种不知名的情绪到底是为何所生。

嫉妒所谓领居与她青梅竹马,二人在涿鹿有许多不为他所知的回忆;

嫉妒所谓徒弟被她记在心里,见到他时那如同见到胞弟展露的笑意;

嫉妒一个生人可以与她同席,轻而易举地就给她递茶与她谈笑风生;

他甚至嫉妒小黄,嫉妒它从前日日在她身边,讨她欢心,嫉妒它可以无所顾忌睡在她的床榻上,待在她的罗裙间。

张衍清嫉妒地要发狂,只是他没说,不能说,也不可以说。

于是这些情绪就在心里慢慢堆积,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生根又发芽。

直到此刻被她抱在怀里,他那颗终日焦躁的心才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