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禽兽
江月手心微微出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故意挑衅明显在气头上的周颂年。
但眼前的场景太过熟悉。
依旧是那辆低调保守的黑色保时捷。
开车的司机也还是老张,他一如既往的识时务,甚至一见两人坐上了车,挡板就自动拉上,根本用不着周颂年提醒。
而周颂年冷着脸,坐在她面前,对着她发出质问。
唯一转变的只有她没有以往那么怕他。
好吧,还是有点怕。
但没有以前那么恐惧,她当初甚至不敢直视周颂年森冷的眼眸。
而现在,江月却敢毫不示弱地跟他直视,甚至还出言嘲讽:“看什么看,我难道说错了吗?”
“你不要每次理亏说不出话就在这给我施加压力,我不吃你这一套了。”
江月冷笑着说:“我离婚了,我想找男人我就找,别说今天只是看看,就是我真睡了,又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在这说三道四指手画脚吗?”
伶牙俐齿。
周颂年阴沉着脸:“江月,你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们两个是为什么离的婚?”
要不是那天她情绪太过激动。
要不是他怕她真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要不是她故意丢出的假消息引发老爷子给他施加压力……
周颂年冷声说:“是你先欺骗了我,我甚至还打算跟你一起离开这里,你却……”
江月双手环胸,嗤笑道:“你骗谁呢?”
“真实原因难道不是我们两个性格不合,没有感情,并且你嫌弃我身份不够高贵,配不上你,打算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她可不是傻子。
她承认周颂年说的是实话,但吵架要的不是实话,而是站在制高点。
江月还指出一点:“你那时候还想让我给你当情妇,你完全是在故意羞辱我。”
大房变小三,放到哪个女人身上能忍?
虽然江月是有意为之,但不妨碍她以此来指责周颂年。
周颂年却仿佛抓到了她的漏洞,怒极反笑:“那我之后有把你当成情妇看待吗?”
“我让你在我的居所随意进出,只要没有应酬,工作之后的休闲时间全花在你身上,你要什么就给什么,甚至还打算你一怀孕就找机会复婚,连遗产都归给你还有我们的孩子……”
周颂年死死盯着她,企图从江月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羞惭或者悸动。
但什么都没有。
她还是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甚至说:“那是你的选择,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江月咬着唇,眼眶也红了:“凭什么只能你出轨我就不能出轨,我都二十五了,我就想谈一场如同左手握右手的健康平等温和什么乱七八糟的恋爱,不行吗?”
“我找不到这样的人,我以前有过的那位被你赶走了,他被你害到怕了,跑到国外不要我了……”
江月觉得脸上有些凉。
但好在周颂年的脸色更难看,苍白地像个死了起码二十天的鬼。
现在赢的人是她。
江月想着,又对着周颂年抱怨:“你说的那种爱我根本找不到,我就想花钱找点快乐,想尝尝你以前那种居高临下被人讨好的滋味,也不行吗?”
“周颂年你凭什么管我,我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所以你恨我。”
周颂年对上江月愤愤不平的目光,连唇角挂着的冷笑都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怪不得你恨我,我赶走了魏语迟,不许你跟那位赵律师联系,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一天到晚管着你,不许你玩乐的、跟你没关系的恶人……”
江月垂眸,不敢看他的表情,小声反驳:“那不然呢?”
细如蚊呐的声响,在周颂年耳中却无异于一道惊雷。
周颂年再无法保持那副冷峻淡然的神情,眼尾都被气红了,额角青筋狰狞,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堪称咬牙切齿:
“江月你没良心!”
那怎么了?
江月刚想说这句话,周颂年却冷着脸伸手把她身上的安全带系好了,还顺手敲了敲升降隔音板。
老张立刻把隔音板降下去,极自然地开口:“周总,您有什么吩咐?”
仿佛他根本没有从后视镜观察到后座坐着的两个人脸上各自挂着的难看脸色。
周颂年一向不会把情绪发泄在员工身上,他深呼吸几次,调整好状态,才对着老张吩咐:
\"开车去麓湖一路,我跟太太有事要商量。\"
他无视了江月在身后那句:“我不是你太太”的反对言辞。
只对着老张说:“开车,别管她。”
江月气得要扯开安全带下车。
周颂年按住了她的手,等汽车发动后才收手,速度很快,像是怕被什么脏东西沾到。
他看都不看江月一眼,冷然道:“你解吧,反正待会一个刹车就撞到前座毁容的不是我。”
“我就解!”
江月逆反心一上来,上来了一点,因为她没敢解安全带,但却不肯服输,张嘴就威胁周颂年。
“我不止要解,我要是不停我还要跳车!”
周颂年被气笑了,他对着老张说:“找地方停一下车,我有事要做。”
等老张把车停靠在安全地带。
江月本能地感知到危险,当机立断解开安全带要往车下跑。
但车门被拉扯了半天,却纹丝不动。
——因为老张非常有眼色地只开了位于周颂年那一侧的车门。
而周颂年则是看着她从激动的推扯车门,再到发现推不开的惊慌失措,最后眼珠子乱转,挣扎着要从他身边爬走。
周颂年不紧不慢地拿出早已准备好,放在车内不知道多久了的捆绳,在江月挣扎着爬过他大腿的时候,周颂年按住了她。
江月的挣扎被他一只手完全掌控抵消,甚至还有余力用棉绳在她手腕处穿插打结。
江月咬牙骂他:“周颂年你有病是吧,你放开我!”
一边骂,她还一边想要抬腿踢他。
周颂年挑了挑眉,把她翻了过去,重重打了一下她的腰臀,又趁着江月含泪忍痛的间隙,把她腿也给绑上了。
“别挣扎,越挣扎越紧。”
周颂年含笑睨她:“局部组织受限过久,可能会坏死,但我不介意你永远失去行动能力。”
他恶趣味地捏起她下巴,观赏了一会江月倔强不屈的眼神。
周颂年看够了,才用暧昧缱绻的语气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我可爱的洋娃娃,你会学乖的,对吗?”
“我去你x的周颂年!鬼才是你的…唔……”
江月话还没说出口,周颂年便捂住了她的嘴,从后视镜对上了老张暗中观察的视线。
老张偷窥撞上正主,一时间惊恐又尴尬。
周颂年却没有发难,只是平静地说:“隔音板打上去,去麓湖一路,地方到了再提醒我。”
老张连忙点头:“好…好的。”
他甚至不敢去看江月从后视镜投来的求助目光。
隔音板再次被打上去。
周颂年把被捆住手脚还不死心,一个劲蛄蛹的江月用安全带拴在了车座上,低斥一声。
“你老实点。”
江月才不老实。
她今天就是跟周颂年杠上了,打不过她还骂不过吗?
“周颂年我……”
她尖声的斥骂声还没出口,就被周颂年捏着下巴的深吻打断。
江月躲又躲不了,条件反射想咬他,但周颂年也自有力气跟手段。
周颂年抬手钳住她的下颌关节,仗着他手长力气大,直接逼她微张开嘴,极重地去吻她,像是要把她贪婪地卷到肚子里吃下去。
江月感到一阵窒息,甚至还在喘息的间隙听到周颂年可恶得意的轻笑声。
这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