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跪地磕头,涕泪横流的罗成业,陈烨只觉得一阵反胃般的恶心。
真是太可笑了!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罗成业那张因为恐惧和绝望而扭曲的脸,心中没有半分怜悯,只有滔天的怒火和无尽的嘲弄。
“求我放过你女儿?”
陈烨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你告诉我,你们这对狗父女,派人去幼儿园,想对我女儿茵茵下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她?”
“她才多大?一个连话都说不太利索的奶娃娃!你们连她都不放过!”
“我……”
罗成业被这声厉喝吓得浑身剧烈一颤,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他能感觉到陈烨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几乎凝成实质的杀意,那是一种真正经历过尸山血海才能磨砺出的恐怖气息!
就在这时,泳池里原本还在微弱挣扎的罗诗婧,经过反复的窒息和冰冷池水的冲击,本就脆弱的神经终于彻底崩溃。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大脑彻底宕机,最后残存的意识被无边的黑暗吞噬,眼睛一翻,彻底昏死过去,漂浮在水面上!
“诗婧!”
罗成业目眦欲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挣扎着就想爬起来冲向泳池。
陈烨眼神一厉,在那之前,他一把将已经失去意识的罗诗婧从水里捞了出来,随手往冰冷的瓷砖地上一丢。
“砰”的一声闷响。
罗成业的心脏也跟着狠狠一抽。
“别碰她。”
陈烨冰冷的声音响起,他伸出一只脚,直接踩在了罗成业想要爬起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道让他再次狼狈地趴回地上。
“想救你女儿?”陈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可以,拿东西来换。”
现在,该谈谈赔偿了。
罗成业趴在地上,屈辱和恐惧交织,颤抖着声音道:“钱……陈先生,我给钱!您要多少钱我都给!”
“哦?”陈烨挑了挑眉,“你觉得,你女儿这条命,还有差点害死我女儿的代价,值多少钱?”
罗成业心中飞快盘算,小心翼翼地试探:“五……五百万?不不,一千万!我给一千万!”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罗成业脸上!
陈烨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将罗成业抽得眼冒金星,半边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
“一千万?!”
陈烨的声音充满了暴戾和不屑,“罗成业,你是在打发叫花子吗?我女儿的命,就只值区区一千万?!”
罗成业被打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的恐惧更是达到了顶点。
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改口:“不不不!五千万!我给五千万!求您高抬贵手!”
陈烨冷哼一声,脚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踩得罗成业肩胛骨咯咯作响。
“一个亿!一个亿行不行?陈先生!”
罗成业疼得冷汗直冒,声音都变了调。
陈烨依旧不为所动。
罗成业彻底绝望了,他知道,今天不大出血,陈烨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再次“噗通”一声跪好,这一次是真的放弃了所有尊严,老泪纵横,哽咽着哀嚎。
“陈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您了,您开个价,只要我罗家能拿得出来,我绝无二话!求您放过我们父女吧!”
看着罗成业这副卑微到尘埃里的模样,陈烨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缓缓收回脚,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个亿。”
罗成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两个亿,这几乎是罗家流动资金的一半了!
要是拿出去,日后他们罗家的产业有需要的地方该怎么办!!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陈烨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遭雷击。
“另外,你们罗家的那间海洋馆,从今天起,归我了。”
“什么?!”罗成业失声惊呼。
城南那间海洋馆可是他近几年最得意的心血,也是罗家产业转型的重要一步,价值远不止两个亿!
那可是整个天海投入资金最大的海洋馆,吸引了多少外来游客!
可仅仅是因为他们对陈烨的女儿下手,他居然就要把这海洋馆直接抢走!
陈烨眼神瞬间转冷:“怎么?不愿意?”
冰冷的杀气再次弥漫开来。
罗成业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所有的不甘和心疼瞬间被求生的本能压下。
他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又看了看眼神冰冷,仿佛随时会再次动手的陈烨,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愿意!我愿意!”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两个亿,还有海洋馆,都给您!都给陈先生!”
“很好。”陈烨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现在,立刻办手续。”
罗成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拨通了他秘书的电话,几乎是用咆哮的语气下达命令。
“立刻!马上!带上海洋馆所有的转让文件和公章!对!所有的!以最快的速度给我滚到别墅来!要是慢了一步,你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挂了电话,别墅大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罗成业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以及他看向女儿时那焦虑不安的眼神。
陈烨则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神情淡漠,仿佛刚才那个施暴和勒索的人不是他一样。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别墅大厅。
他显然是被罗成业电话里的语气吓坏了,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汗珠。
看到大厅里的景象,尤其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罗诗婧和脸颊高肿的罗成业,更是吓得腿肚子都软了。
“老……老板……”秘书的声音都在发抖。
“东西呢?”罗成业嘶哑着声音问。
“在……在这里!”秘书连忙将文件袋递了过去。
罗成业颤抖着手接过文件袋,拿出里面的转让合同和笔,看都没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就要签字。
那支价值不菲的钢笔在他手中重若千钧,每落下一笔,他的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