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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屿顿时慌了。

他低下头,有些心虚又不情愿地拱手行礼:“国公爷国公夫人,赎罪,是在下唐突了!”

魏拂尘脸色冷硬,看向林安屿的眼神却带着浓浓的压迫感:“跪下。”

他语气强势硬气,林安屿本就怕他,还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就一已经老老实实跪下。

魏拂尘又道:“你同我夫人有什么情分?说来我听听。”

“……”林安屿脸色一白。

他同冷玉修定亲的事是家里长辈说起的,但冷玉修从来没有首肯过。

更何况,在魏拂尘面前,他哪敢开口。

他颤声道:“没、没什么情分……只不过是普通表兄妹。”

魏拂尘似笑非笑,走到他身前,用脚踩住他伏在地上的手。

他的黑靴一点点碾过他手背,几乎要将他手背碾碎。

林安屿伏在地上哀嚎,狰狞的脸上很快冒出涔涔冷汗。

看见他幽沉脸色,仿佛阎罗一般,叫他整个人不寒而栗。

“离我夫人远一点!”

林安屿龇牙咧嘴,额间的青筋充盈,频频点头。

魏拂尘尘声:“去门口跪两个时辰。”

他挪开脚,回身看向冷玉修,声音已变得温和许多:“走吧。”

其实他刚才的语气是有些吓人,但冷玉修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她温顺地点点头,替他拂去宽肩上的绒雪,柔声道:“你过来怎么也不穿件大袄”

魏拂尘看着她关切的眉眼,低头笑,一只手揽住她纤细的腰肢。

冷玉修有些不好意思,本想挣扎一下,但想到林安屿还跪在后面,她便没动,任由他搂着。

林安屿看着两人紧贴背影,看着魏拂尘的手搁在她细腰上,心里的恨意仿佛要将他烧尽!

“还以为你晚上才有空见我,怎么今天不去宫里了?”

魏拂尘“嗯”一声,“先送你去请安。”

冷玉修心里憋着话,眼看快到辉哲阁,她提着勇气,仰头问,“我能跟你一起去青州吗?”

“我想回去泉州看看!”

魏拂尘嘴角勾出一抹笑,那暗黑的眸子让冷玉修实在猜不出来,他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看他的样子也知道这个提议有多么离谱。

女子自成婚后都在家相夫教子,魏拂尘土算是大度的,允许她随时出门去照看铺子。

怎么可能随着夫君出门,何况他是去办朝中大事,让她跟着的确不像话。

冷玉修撇了撇嘴:“我只是随口说说。”

魏拂尘捏着她的手,看着人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

心里既然生出了一丝儿女情长。

从前他可是公私分明,从不讲情的。

按理来说他公差带夫人前往确实不合适。

但他都走到这个位置了,为了那些人不值的闲言碎语就让冷玉修失望,他好像又舍不得。

再说上次离京两个月,可把他憋坏了。

留她一人在国公府,他着实有些不放心。

“好!那你请安后,先回去准备行装。”

“真的?”本来平静的冷玉修此刻眼里冒着星光。

魏拂尘宠溺笑着点头。

而且有她在,差使可以慢慢办,也不急着回京,顺道还可以带她回一趟泉州。

冷玉修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叫人去收拾东西?”

魏拂尘平声:“轻装简行,你只能带一个丫鬟。”

“我带梦蝶一起去,她跟我都会骑马,不会给你添乱的。

两人进了辉哲阁,跟魏老太太说了这件事后。

她第一个就不答应,厉声道:“哪有女子跟着夫君一起出门的道理?而且尘儿是去办正事,你跟着去让他的下属看见,不是毁了尘儿的威名?”

冷玉修轻声道:“老太太,他去青州,我去泉州,我会骑马,绝不拖后夫君腿。”

魏老太太态度坚决:“那也不行!”

魏拂尘平声:“前不久祖母不是还催玉修生下嫡子,这次带她去也是我的主意,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老太太坚决不松口,连魏拂尘的面子也不给:“你在外头办事,还要顾她?她去岂不是让你分心,说什么我都不同意!”

魏拂尘沉声道:“玉修向来懂事,我办事时她在宅子里等我便是,有什么分不分心的?”

老太太一噎。

齐焉如也怯怯道,“夫人身子娇弱,哪里受得了风餐之苦!”

她可不能让人跟着尘哥哥去,这样天天黏在一起生下嫡子,那她还有什么希望。

冷玉修轻声道:“他是去替朝廷办差,怎会风餐露宿?”

“就算风餐露宿,我也陪着,齐姨娘还是在家照顾好老太太!”

齐焉如一噎,想开口,便见魏拂尘脸上的冷怒,默默闭了嘴。

尽管老太太到最后都没同意。

但冷玉修就是非去不可,把国公府的大小事交给段嬷嬷和吴管家。

第二日天不亮,她便跟魏拂尘出门。

去到门口看见马车时她惊了一下,“不是说骑马去吗?”

魏拂尘拉着她坐上去,“她们骑马,我们坐马车。”

“我还真忍心让你骑马?你骑我就行了!”

冷玉修忽然想到什么,回头很用力地给了魏拂尘胸口一拳。

魏拂尘闷哼一声,顺势握住她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还有一张挺窄的小床,累了可以躺一躺。

魏拂尘坐在小床上,很自然地伸手叫她来他怀里。

冷玉修怕了他。

胃口好的总是吃不饱!

她便轻咳一声,坐到了他对面。

往墙角缩了缩。

外头的寒风从马车缝隙灌进来,冷得刺骨。

她隆着大袄坐了没一会儿,便去了小床上。

迫不及待摊开那床小被子,躺进去,将自己紧紧包裹住,终于不那么冷了。

但也并不暖和。

被子凉冰冰的,床也硬冷。

在看魏拂尘手里捧着一本书,端坐着,好似不怕冷一样。

冷玉修将脚很自然地伸到他的腿上。

又将被子压实,安心地躺下去。

魏拂尘挑眉一笑,“你现在到挺自觉的!”

冷玉修撅着嘴,“我的夫君当然要我自己用。

她说这话时很自然,仿佛照顾她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魏拂尘没忍住唇角扬起。

马车重新缓缓前行,魏拂尘掀开被子将她双脚捏进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