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爽将玄冥尸脏蛊妥善收好,旋即盘膝而坐。刹那间,体内三清真气仿若汹涌澎湃的江河,开始急速运转。
随着真气的翻涌,他的双眸缓缓闭合,心神沉浸,神识如同一股无形且磅礴的力量,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肆意扩散开来。
最先映入他“脑海”的是茂密幽深的树林。每一片树叶的脉络,在他的感知中都清晰无比,仿佛能触摸到那细腻的纹理;树干上粗糙的树皮,历经岁月的雕琢,每一道沟壑都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林中交错纵横的根系,如同大地的脉络,深深扎根于泥土之下。
紧接着,他“看”到了穿梭于林间的虫鸟。一只翠绿的蚂蚱正奋力地跳跃,腿部肌肉的每一次收缩与舒张,都在他的感知里分毫毕现;五彩斑斓的鸟儿在枝头停歇,羽毛上细腻的绒毛随着微风轻轻颤动,鸟儿心脏的跳动声,如同急促的鼓点,清晰可闻。
而后,他的神识继续蔓延,来到了静谧的淡水湖上。湖水清澈,湖底的沙石、游动的鱼儿都清晰可见。就在湖水之下,有一处极为隐秘的所在,他发现一面透明的玻璃墙。玻璃墙内,人影来回晃动,他们的一举一动,或交谈,或忙碌,都被班爽敏锐地捕捉到。
班爽并未就此满足,神识再度转移。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很快,在山腰处发现了一道伪装极为巧妙的门。若不仔细查看,那门与周围的石头浑然一体,毫无破绽。但在他强大的神识感知下,那门的轮廓渐渐凸显。
不仅如此,他还察觉到,在四周的各个角落,隐藏着许多摄像头。这些摄像头或隐匿于树枝之间,或藏身于岩石背后,伪装得十分巧妙,若不是凭借着强大的神识,根本难以发现它们的存在。
班爽缓缓收回神识,周身气息内敛,如猎豹一般敏捷地起身,几个纵跃便来到了半山腰处。他双掌快速变换法诀,周身水汽迅速凝结汇聚,施展水系功法,一股冰寒之气喷薄而出,眨眼间,便将隐匿在暗处的几个摄像头同时冰封。
摄像头表面瞬间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壳,镜头被彻底封死,失去了作用。他之所以这么做,是想引里面的人出来查看,自己则暗中潜伏,不想过早暴露行踪,等潜入内部后再见机行事。
没过多久,那道伪装成石头的门缓缓晃动,发出沉闷的声响。门开了,一个身着维修工衣服的工作人员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tmd,真倒霉,睡个觉都睡不安生!”他一边嘟囔,一边伸着懒腰,还没迈出两步,班爽鬼魅般欺身而上。
班爽动作如电,抬手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工作人员的脖颈处,对方闷哼一声,甚至来不及发出更多声响,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班爽迅速蹲下身子,手脚麻利地与昏迷的工作人员换好衣服,整理好着装后,大摇大摆地朝着门内走去。穿过一道长长的楼梯,他顺利进入了实验基地内部。
一踏入其中,一股混杂着消毒水味和金属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幽长的走廊灯光惨白。
班爽迈进实验基地内部,惨白的灯光将幽长走廊照得死寂。走廊两侧,几扇门依次排开,门上标识各异,“仓库”“化验室”“样品室”……清晰醒目。此时正值后半夜,白日里忙碌的工作人员大多已休息,整个实验基地仿若被一层寂静的纱幕笼罩,肃静得有些压抑。
班爽脚步轻缓,沿着走廊一路来到地下二层。甫一踏入,一幅奇异的景象映入眼帘——透过玻璃,淡水湖的景色尽在眼前。灯光穿透玻璃,将湖水照得透亮,斑斓的鱼儿时不时悠然游过,自在惬意,与这严肃冰冷的实验基地形成鲜明反差。
二层走廊的尽头,有个房间隐隐传出说话声。班爽走近,只见门上刻着“提取室”三个大字。他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推门而入。
一个女生的声音率先响起:“锦程,这次的血液样本已经提取完毕,正处于关键的提取阶段。”慕容锦程闻声,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维修服的工作人员贸然走进来。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川”字,满脸怒容,厉声喝道:“谁让你进来的?这儿也是你能随便进的地方?”
班爽仿若未闻,对慕容锦程的斥责置若罔闻。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只见满屋子都是先进的科技设备,闪烁的指示灯、复杂的管线,彰显着这里的不凡。墙边的置物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装满血液的血瓶,每个血瓶都贴着标签,上面的编号规整有序,似乎在诉说着背后隐藏的秘密 。
慕容锦程见来人对自己的呵斥置若罔闻,目中无人的态度瞬间点燃了他的怒火。他怒目圆睁,猛地向前冲去,伸出双手,恶狠狠地想要揪住班爽的衣领。
班爽见状,眼神一凛,周身气势陡然一变。他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不躲不闪,待慕容锦程冲至近前,猛地拧腰转胯,一记刚猛无匹的直拳,重重地轰向慕容锦程的腹部。
“砰!”这一拳势大力沉,慕容锦程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整个人被这股巨力击飞出去。他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重重地撞在一个装满血液容器的柜子上。
“哗啦哗啦!”一阵剧烈的碰撞声响起,血液容器好似雨点般纷纷坠落。几个容器摔落在地,瞬间四分五裂,浓稠的血液汩汩流出,在地面上肆意蔓延,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味。
刚才说话的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瞪大双眼,随后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显得格外惊悚。
慕容锦程瘫倒在一片狼藉之中,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似普通的维修人员竟敢对他动手。在这实验基地内,他可是说一不二的最高领导人,平日里众人对他皆是毕恭毕敬、唯命是从,何时遭受过这般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