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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内,楚礼仁见皇祖母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道:“启禀皇祖母,父皇,现在一切尘埃落定,儿臣且先把二弟送回二皇子府吧?”

楚萧河想起那还匍匐在外殿的自己曾经最疼的二儿子脸色又沉了几分道:“林家盘根错节,要处理的事情还很多。”

楚礼仁懂了,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他送!

楚礼仁识趣的躬身作揖道:“是还有许多事宜需要处理,那儿臣告退!”

楚礼仁话落便欲转身离开…

楚萧河落寞的声音传来:“礼仁,让你母妃替朕去送林氏一程吧!”

楚礼仁眸色深了深回道:“儿臣这就去告知母妃。”

楚礼仁出了寝殿后,径直朝着母妃的宫殿走去。

他心中明白,父皇这一决定看似平常,实则大有深意。

父皇这是在提点自己,也是在提点母妃。

望自己和母妃不要走了林氏和二皇子的老路。

他和母妃必定不会让父皇失望的,毕竟这是他们母子一贯奉行的原则。

母妃自小就教导他无论蜜蜂来不来花都得开……

所以他自小就知道无论以后做不做皇帝,他都会认真学习。

这个位置给他,他也能撑起,不给他,他也不会去强求。

母妃亦是如此,所以他们心中甚是坦荡。

不多会就到了贤贵妃宫中,楚礼仁将皇上的旨意传达。

贤贵妃听后,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镇定,“本宫知道了,这就前去替陛下送送林姐姐。”

当贤贵妃去到凤栖宫见到林氏时,林氏脸上全是死气,双眸中已然是古井无波。

想必是知晓皇上赐了鸩酒,她风轻云淡的说道:“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吗。”

贤贵妃却只是淡淡一笑置之。

林皇后看她这一副淡然的模样却硬生生又勾起了一丝斗志:“你这副模样到底是要装到何时?你和你儿子已经胜利了,你可以笑了。”

贤贵妃只是清冷的回应道:“我是替皇上来送姐姐的,在这深宫大院,我只是不忘初心罢了……”

林皇后嘴里细语呢喃着:“不忘初心…不忘初心…”

是啊,她早已忘了她的初心了。

这时袁林端着鸩酒踏入了凤栖宫。

本是应当送去冷宫的,皇上仁慈,不但留了全尸,还让她在凤栖宫故去,全了她的体面。

此时林氏正对镜梳妆。

鎏金缠枝铜镜中映出她将凤头金簪缓缓插入发髻。

这是大婚次日楚萧河亲手所赠。

那时他们还在潜邸,他们两情相悦,相守不移。

她身体不争气,多年一直未有身孕,他也继承了皇位迁至这偌大的皇宫。

后来前朝的稳定终究是离不开后宫,于是多了众多的嫔妃,贵人。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她,两人商议后宫女人都不易,都让他们有个孩子相伴。

她千挑万选,自以为选了个最好拿捏的贤贵妃,一次就诞下了大皇子。

许是老天怜惜,自己很快也有了轩儿,他们的感情是羡煞旁人了。

她从未质疑过这下一代的君王必定是他们的轩儿的。

时光流逝很快,按照惯例应该给轩儿派去教引宫女,却得到了个他们的轩儿不能人道…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她染着蔻丹的指尖抚过凤簪的流苏:“玉兰,你觉得陛下可曾…爱过我…”

贤贵妃已经很久没听过有人唤她闺中名字了。

贤贵妃双眸里多了一分动容回道:“姐姐,自始至终皇上只爱重你一人,可是姐姐却不知从何时起忘却了他不单单是你的夫君,也是九五至尊的皇帝。”

此时的林皇后泪盈于睫,又嗫嚅道:“是本宫忘了初心……忘了…”

这时一旁的袁林躬身打断道:“娘娘,酒凉了。”

琉璃盏沿凝着水珠,像极了当年雪猎归来,楚萧河捧给她驱寒的姜茶。

她凄然一笑抬手接过琉璃酒杯,轻轻抚过杯沿的水珠道:“这杯酒下肚,所有爱恨情仇都消亡了。”

贤贵妃轻叹一声:“姐姐莫要过于执着,来世投个好人家也好。”

林皇后惨然一笑:“来生?我怕是再也不想进这皇家之门了。”

说罢,仰头饮尽杯中酒。

片刻之后,毒性发作,林皇后嘴角溢出黑血。

她看向贤贵妃虚弱地说:“玉兰,我们的夫君是个心善的,只要不触及底线,就可一生安然无虞,你莫要步我后尘。”

说完便倒地身亡。

贤贵妃默默闭上双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她从入宫伴驾,到为他生育儿女,都是因为爱慕陛下。

从未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教好自己的儿子罢了。

至于未来的事情,她都听陛下的。

这些年的初心,都是她的甘之如饴。

从沉思中缓过神来后,贤贵妃道:“来人,好生收殓了尸体,待本宫询问皇上按什么规制下葬,再做定夺。”

吩咐完就带着袁林走出了凤栖宫。

袁林告退后,贤贵妃就朝着太后的慈西宫而去。

她知晓皇上必然还在慈西宫,人在脆弱的时候,都是需要亲人的陪伴的。

不多时贤贵妃就到了慈西宫把结果告知了太后和陛下,自然也隐下了自己回答林皇后的话。

当然,还趴在外殿的楚礼轩也听了个全部。

楚萧河听闻林皇后已去,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心中却无声回答了林皇后的最终提问。

作为她的夫君他爱纵她,作为帝王,他不能容忍她。

他偏头望向窗外,不知本已放晴的天空又有雪花簌簌飘落,掩盖来时的路。

静默了一会儿他看向贤贵妃:“你做得很好,日后还要多多费心后宫之事,皇后的身后事就按照病逝来处理吧。”

贤贵妃恭敬地应下。

楚萧河吩咐道:“来人,给二皇子止痛,抬去凤栖宫送他母后,待丧仪结束,送回二皇子府,无令不得出府!”

这一整天下来太后也乏了。

老人家默默闭上了双眼,缓声道:“你们都退下吧,哀家乏了。”

待人都散去,太后半眯着双眼像是对身旁嬷嬷交代,亦像是自言自语道:“年纪去了,身体也不济了,剩下的明日在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