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人没再说什么,吃过饭,安卉新接到了安南峰的电话,她没接。
恭碧华又打了过来,她依旧给挂断了。
当时顾凛初在书房里,安卉新去敲门,看见他坐在桌子后面,手里拿着手机。
“有事?”看到她,他把手机攥在了手里,动作有些防备的意思。
安卉新看了,皱起了眉头,“恭悦希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顾凛初回答得很快。
越快,安卉新就越觉得他心里有鬼。
她疑惑地关上了门,不过想想,要是顾凛初真的答应了要帮忙,安南峰和恭碧华也不至于一个接一个给她打电话。
刷朋友圈的时候,她知道了苏颜已经回来了,犹豫了片刻,打去了电话。
“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呢。”苏颜一上来就急道,“安南峰和凛盛到底怎么回事?他找你麻烦了没有?”
“没有,是我找他麻烦才对。”安卉新说。
苏颜一听,就放心了许多。
“顾凛初呢?他怎么说?”
安卉新朝着书房的位置看了看,“他,暂时是站在我这边的。”
“那你要抓紧,别给那个姓恭的作妖的机会。”苏颜叮嘱。
“知道了,对了,你有联系记者的途径吗?”安卉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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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苏颜打完电话,到了十点左右,安卉新又去敲了书房的门,“我睡觉了。”
顾凛初的脸色没什么变化,“你先睡吧。”
也许是这几天跟安南峰接触得太多了,安卉新今天睡得特别不踏实。
梦里的怪物依旧不肯放过她,亮光也还很刺眼,最后她醒了。
理智逐渐恢复,安卉新擦了擦额头上面的汗,发现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
她又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不过三秒,她就看到了顾凛初的身影,从阳台走了进来。
她抱着被子坐起来,“你去哪了?”
顾凛初没想到她会醒,走过去坐下说:“我出去抽了根烟。”
他刚沾到床边,安卉新就靠了过来,果然闻到了他身上一股烟草的味道。
“如果你介意我可以去洗个澡。”他说。
安卉新摇了摇头,顾凛初抬起手抚上她的后背,发现她居然还有些微微发抖。
“你怎么了?”
她沉默了一会,“我不敢一个人睡觉。”
顾凛初沉默了片刻,问:“又做噩梦了?”
安卉新点了点头。
深夜,房间里寂静无声,只有两人轻缓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安卉新紧紧靠着顾凛初的胸口,两人都处在床边的位置,她居然就这么有了困意。
顾凛初敏锐地感觉到她停止颤抖的身体,又逐渐放松了下来。
他微微低头,“你不怕我?”
安卉新听到了这话,睁开了越来越沉的眼皮,“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白枫锦说你害怕我。”
见他还揪着这事不放,她无奈叹了口气,“你怎么还想着这件事?”
“所以你没有害怕我?”顾凛初又问了一句。
“没有,你有什么可怕的?”
梦里的人张牙舞爪的,比他可怕多了。
安卉新躺回床上,准备再次入睡。
就在这时,顾凛初在旁边打开手机,一瞬,里面传出了她熟悉的短视频的声音。
安卉新回过头,看见他关上手机,十分惊讶。
她实在是觉得像顾凛初这样的人和短视频放不到一块去,“你怎么会看这个?”
顾凛初看样子是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迅速把手机收了起来。
安卉新回想起刚才听到的声音,好像是她看过的一个博主,追问,“你居然会对这些感兴趣?”
顾凛初看了她会,坦诚说:“挑战一次喝10瓶可乐?我真的不理解。”
“你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看呀?”安卉新问。
顾凛初道:“了解一些新鲜事物。”
安卉新不禁笑了起来,“你不喜欢就没必要勉强,短视频就是娱乐的,抱着探究和批判的目的去看,就失去意义了,你还真是没事闲的。”
这话一出,顾凛初直接把视频软件给卸载了。
……
第二天早上,顾凛初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安南峰已经被相关部门给带走了。
恭悦希给他打电话,一直在哭,最后被安卉新拿过来挂断了。
安卉新穿好了衣服,准备去安吉一趟,“我自己去,不用你陪我。”
顾凛初坐在沙发上看她,“怕我影响你拔刀的速度?”
这话被他说出来,喜感一下翻倍了,安卉新被逗笑了。
顾凛初蹙眉,“我说的不对吗?”
“你还是别学我说话了,这个不适合你。”安卉新说。
他不喜欢她的话,好像是在说,她不适合他。
上午,莫寒开车带着安卉新去了安家,房子从外面看,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佣人把安卉新让了进来,她一眼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恭碧华。
这时候恭碧华就没有上次见面那么洒脱了,眼睛都哭肿了。
但一看到她,眼神中立刻充满了怨恨。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居然还敢来!”她的语气刻薄尖锐。
“你们不是说我是安家人吗?怎么,现在又不让我回来了?”安卉新冷冷回击道。
“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我告诉你,等南峰回来,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恭碧华现在是不肯认输的,毕竟顾凛初那边还说了会帮忙想办法,她有底气,所以对安卉新没有必要客气。
安卉新毫不退缩,还坐下了,“那也得他回得来才行啊,看现在这情况,怎么也得十几年了吧?”
“你痴心妄想!我们还要告你呢,告你诽谤!”
恭碧华逞强,不想在安卉新面前丢人,说话时,脸上还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
安卉新笑得比她漂亮多了,“要我说,安南峰娶了你这媳妇,真是够倒霉的,怪不得当初你们家要搭那么多彩礼呢。”
“你给我滚!”恭碧华哪里听得了她这话,当即就要伸手把她往外推。
就在这时,恭碧华从楼下下来,一看到安卉新,立刻想起早上和顾凛初打电话时,对面戛然而止。
当时的委屈现在全都发泄了出来,她质问:“是不是你抢走了凛初的手机,把我和他的通话挂断了?”
安卉新坦然承认,“是又怎样?”
“凛初从来不会挂我的电话!”恭悦希说。
安卉新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那你现在给他打一个试试吧。”
她之所以敢冒这个险,就是因为出门前她已经在顾凛初的手机里已经把恭悦希拉黑了。
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恶心恭悦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