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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不明白,但谢太后岂会不明白?她给福福喂的安神散就出自太医署。

虽然她早有准备,但也不想真的被扯上关系,能糊弄过去就糊弄过去。

“若真如姝贵妃所言,是有人有意给福福下药,又岂会是从太医署拿药?说不定是福福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程明姝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花,却擦不掉眼尾的绯红,她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地说:“太后娘娘此言差矣,福福连路都不会走,若非有人刻意喂食,怎么会吃到不该吃的东西呢?”

谢临渊耐心几乎耗尽,对高盛康下令:“去太医署查一查,另外把寿康宫负责看管大皇子的宫人都查一遍。”

高盛康领命而去。

未几,殿外传来宫人被鞭笞的求饶与嚎叫,看样子是宫人不愿说真话,动用了刑罚。

谢太后坐在铺了软垫的圈椅里,仍然觉得垫子不够舒软,如坐针毡。

殿外哀嚎渐消,高盛康躬身入殿,“陛下,查出来了。”

两个禁军架着一名后摆鲜血淋漓的宫人进来,将她扣押在地。

程明姝紧紧抱着孩子,担忧血腥气冲撞到他。

高盛康指着地上的宫人说:“她是寿康宫夜里专门照顾大皇子的宫女,据她说大皇子夜里总是哭闹不休,她忧心自己受罚,便给大皇子喂了助眠的安神散。”

说着,高盛康拿出一枚粉色荷包,看上面的材质是只有宫女才会用的纯棉料子,“老奴在她的荷包里找到未用完的安神散,另外太医署的药材记录也查了,寿康宫前段时日要过安神散。”

“哀家年纪大,夜里时常睡不着,便让太医署送些安神散过来,没想到都被这奴才偷拿给福福了。”

谢太后连忙出声,撇清关系。

“陛下,都是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奴婢也是好心办了坏事,求陛下饶命啊!”那宫女泪水和着鲜血从脸颊流淌,不断地哀求。

谢临渊一眼未看,冷声:“毒害皇嗣,拖下去处置。”

“陛下!陛下饶命啊!”

宫女被禁军拖走,只在殿内的玉砖留下一条长长的拖曳血迹。

虽然罪魁祸首被揪了出来,但此事在寿康宫发生,与太后脱不了干系。

“事情查清楚了就好,福福有没有让太医来看过?宫里的太医难不成是吃干饭的,一个小小的安神散都解决不了吗?”

黎砚走出来,“回太后娘娘,小殿下的情况发现得早,若再喂一段时日,就不是那么容易治愈。”

谢太后暗地里倒吸一口气,想不到小小的安神散居然会捅出那么大的篓子?

她佯装关切,忽地站起身,急切道:“那还不赶紧给福福医治?”

“微臣给小殿下开过醒神清脑的药方,待药熬好服下即可,往后也要调养数日,才能恢复到原先的健康。”

“能恢复就好,能恢复就好……”谢太后像是放下心,摇摇欲坠地坐回圈椅。

谢临渊负手冷睨着谢太后的一系列反应,沉声说:“母后年事已高,往后孩子的事就莫要操劳了。”

不仅仅是要她莫再管大皇子之事,更是要她莫再管辖谢临渊的后宫事。

他爱宠幸谁便宠幸谁,爱让谁人诞下子嗣,便让谁人诞下子嗣,谢太后都别再插手。

谢太后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但自知理亏,只能闷声作答:“哀家的确是老咯,唉……”

程明姝适时站出来柔声道:“陛下,太后娘娘也是无心之失,还望陛下莫要太过责怪。太后娘娘素来疼爱福福,如今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心中想必也是不好受的,太后娘娘,您说是吧?”

她可不是在为谢太后开解,只是谢太后显然是知晓安神散之事,不然也不会早有准备,推一个奴才出来顶罪。

谢临渊争做明君,青史留名,势必要遵循孝道,他定然不会与自己的母后撕破脸。

若是与母亲撕破脸的事儿传出去,文官的口诛笔伐就能将他淹没。

程明姝何不在尘埃落定后给她铺台阶,还能在谢临渊心里留下大人有大量的好印象。

至于谢太后本人,她暗自呵笑,既然不重视她的福福,就别怪她日后不留情面了。

殿内其他人都是奴才说不上话,好不容易有个为自己说话的,纵然对方是霸占皇帝宠爱,惹自己不满的程明姝,谢太后也唯有笑颜以对。

“贵妃娘娘说的在理,福福有事,哀家也是食不下咽。”

此间事情了结,谢临渊心里记挂着乾清宫的政务,“太医。”

黎砚近前,“微臣在。”

“看好大皇子,直到大皇子苏醒。”

“微臣谨遵圣命。”

谢临渊安慰程明姝几句话后便先行离开,眼瞅着皇帝离开,谢太后也没有留下的理由,后脚也跟着走了。

至于玉砖上的血迹,很快有宫人打水来洗刷,殿内的血腥气被鹅梨帐中香冲淡。

一剂药灌下,福福逐渐苏醒,程明姝彻底放下心,对黎砚说:“多谢黎太医了。”

适才黎砚诊出福福嗜睡的缘由时,她没让人立刻给福福喂药,而是先派碧萝传信去乾清宫,把事情闹大。

为的就是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娘娘放心,小殿下会无虞的。至于……”黎砚扫视一圈,殿内只有碧萝与莲杏可信任的宫人,他才说,“离魂砂,微臣会尽快给娘娘寻到。”

程明姝笑着颔首,让碧萝亲自送黎砚回太医署。

当晚,月上中天。

一抹影子从景仁宫偷偷溜出去,来到距离流云宫不远的角落。

桃夭对着馨澜盈盈下拜,“奴婢见过馨澜姐姐。”

馨澜打着呵欠,瞟了她一眼问:“主子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桃夭面露难色,“奴婢依照主子所言,将贵妃的熏香都调换,但景仁宫的大宫女碧萝太过谨慎,发觉不对立刻换了,还警告奴婢不能进主殿。”

“又是那个贱人。”馨澜听到碧萝的名字就憎恶不已,上次就是她抡圆胳膊,打自己巴掌,将自己打成了猪头,这个仇她还记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