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从他的怀抱里强行退出来,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毫无精气神,她嘶哑着说,“我去躺会儿,你忙去吧。”
“我抱你去。”苏启爱怜的摸摸她冰凉的脸儿,接着把她打横抱起,抱到了卧室,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床上,亲昵的点了点江挽发红的小鼻头。
他做的这一切的小动作,和以前没有区别,如果不是有文玥玥的存在,江挽必定认为他还很爱她,必定爱意泛滥的扑倒他怀里撒娇。
“还早,再睡个回笼觉。”苏启下意识的去解衬衫的扣子,想脱衣服一起躺,可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把衣领给扣板正。
看着江挽,低低的发笑,“本想陪老婆睡会儿,想起一会儿还有个重要的会议,这么躺下去我怕是舍不得起来了。”
江挽往他的领口看了一眼,其实看不出什么来,只是他的动作暴露了他的行径,他心虚。
她想到了昨晚,心口又是一阵钝痛,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低声道:“昨晚上,你在哪里?”
她想如果他坦白了,她该立刻提出分手了。
苏启的手伸进被窝里把她冰凉的手握住,他笑了,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深情眼,盯着人发笑时,会让人确信你就在他心上。
他的声音也好听,柔柔的,很磁性,“公司出了点事情,加了一夜的班,忙得手机没电了都不知道,早上开机时才看到你昨晚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所以匆匆回来问你,昨晚你找我有急事么?”
他没有明说,依旧在骗她。
她很失望。
江挽想他应该在心里演练过无数遍,或者说他之前就骗过她,所以现在才这么顺畅,完全看不出他在欺骗她。
她忍着哭腔,“没什么急事儿,只是来了大姨妈腰疼得厉害,想让你帮我买点卫生巾。”
苏启暗暗松气,心疼的揉着她的手,失落一叹,“这一回你的例假推迟了半个月,我之前还在幻想,有没有可能你怀了我们的小宝宝。”
提起孩子,江挽鼻头更酸。
她确实怀了,可因为他,她大受刺激,孩子没了。
“后面我再加把劲儿,争取早日让老婆怀孕。”苏启调情似的捏捏她的肩膀,江挽下意识了推开他的手。
动作太猛,苏启一愣,自从确定关系后,江挽从来不排斥他的碰触,今天怎么…
江挽脆弱的看着他,扯了一个理由,“肚子不舒服,你还花言巧语的。”
苏启一下释怀了,“好好好,我的错,我立刻去买。”
他离开,走后江挽没忍住泪水长流。
她真的很爱他,他不明白吗?
他为什么要追她那么多年,为什么那么高调的求婚,为什么对她事无巨细,又为什么在她无法自拔后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上床?
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
她拼命揪着床单,手被发青也不愿意松,她想抑制痛哭的声音,怕楼下的人听到。
苏启下楼后吩咐阿姨给江挽煮红糖姜茶,到车里后就给文玥玥打了一个电话。
文玥玥接通,声音甜腻,“启哥哥,你是……”
苏启眉头紧皱,声音已发凉:“我俩的事情,小挽是不是知道了?”
江挽不是那么矫情的人。
她以前来例假时也会疼,但从来不会掉一滴眼泪,而且她刚刚朝着他脖子看了几看,莫非起了疑心?
文玥玥吓了一跳,难道江挽对苏启挑明了?
她打算静观其变,先否认:“怎么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启哥哥,你知道的,我只想要孩子,不想破坏你的幸福,所以即使挽挽姐知道了这件事,也不可能是我透漏的。”
苏启觉得文玥玥也不会也不敢挑衅江挽,不可能把他们的事告诉江挽。
同时他觉得自己做得非常隐蔽,而且江挽相信他,不会怀疑他。
可能是他多心了。
也可能是骨髓捐赠的后遗症,她也曾因为这个小手术而腰疼过。
瞬时,心落下来。
“守好你的嘴,别让任何人知道,还有最近挽挽身体不舒服,我要照顾她,我俩别见面了,等我结完婚再说。”
“那好吧,那我买的情趣内衣只能留着你结婚后了。”
情趣?
内衣?
苏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想着那事儿。
江挽是标准的传统女孩儿,在床上很青涩,没有什么花招,但她是值得爱的,也是值得娶的,只是那方面很欠缺。
也是通过昨晚,苏启才知道,文玥玥能跟他在床上那么契合,她非常放得开,让他感觉很舒服。
他权衡一下后道,“既然都买了,那就今晚穿着我看看,为了让你早点怀孕。”
“好,我等你。”
苏启挂了电话后,把通话记录删除,发动车子给江挽买卫生棉。
……
江挽躲在被窝里哭了一阵,哭累了竟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午后。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撑着坐起来,床头摆了四包她惯用的卫生棉和止痛药。
手机里有苏启给她发的情意绵绵的微信。
【老公开会去了,晚上回来陪老婆吃饭,在家乖乖的,我爱你。】
银行卡里还有一条转账信息,苏启给她的卡转了元。
她静静的把手机放下,闭上了酸胀的眼睛。
老公老婆的称呼,还有代表爱意的转账钱数,以前对她来说是甜蜜,现在看来是出轨后的补偿。
晚上苏启如约而回,吃完饭以加班为由离开。
晚上,江挽躺在床上,小腹莫名开始绞痛,她冷汗涔涔,痛苦呢喃,“老公…苏启…”
回应她的只有她疼痛的呻吟。
汗湿的发贴在她发白的脸颊上,因为疼,她肌肉都在抖动,撑着身体拿手机下意识的想给苏启打电话。
恰好文玥玥再次发来小视频,她穿着情趣衣服躺在苏启的身下,两人吻的难舍难分。
“老公…”
江挽一震。
文玥玥叫他老公?
苏启没有制止,而是捧着文玥玥的脸吻,嘶哑的喊,“宝贝,用力叫我。”
哐啷,手机掉到了地上,江挽也如死去一般摊倒在床侧。
月亮隐去,一片昏天暗地。
隔天一早,苏启回了家,手里拿着一支鲜艳夺目的玫瑰花,三步并作两步的进了卧室,“老婆,你…”
床上没有江挽。
他一看时间才六点,这么早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