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了?”
我会怕?
唐欢伸手用力在秦羽头上揉了揉,以此当做惩罚,“你这是对小爷我的轻视,一个小小的万福计我会怕?不过是给他们一条活路罢了,我吃肉,他们也得跟着喝汤不是。”
再说了,自己刚来京城,多少人正盯着呢。
且不说女皇帝那边还虎视眈眈,现在又得罪了吏部尚书,就连宰相都几次试探,若是跟万福计再闹出什么事来,不知道多少人会兴冲冲地看热闹。
唐欢可不会留下这种把柄。
“你就是怕了。”秦羽肯定道。
“你这妮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大奎,你来给我按住她!”
李大奎撸起袖子,当街便要动手。
秦羽吓得花容失色,若是李大奎动手,自己可反抗不得。
“行了行了,让你按你还真按啊,这里好歹人多眼杂,要教训她也等回了家再说。”唐欢瞧了眼路边不停打量他们的路人,摆手继续向前。
跟万福计的事情还需要时间,唐欢倒也不急。
尚书府。
昨日雷炎被唐欢折了面子,心情糟糕,在春风楼内整夜买醉,凌晨时才回家,这个时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在院子里遇到贾宇,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
贾宇陪着笑脸,“公子,我有事找大人谈。”
“我爹散朝回家了?”
贾宇点头道:“就在书房。”
雷炎当即朝着书房走去,也不敲门,径直推门而入。
书桌后的雷丁抬起头,阴沉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你这坏毛病得改改了。”
雷炎一句话不说,一屁股坐在对面的椅子上。
雷丁默默地看了自己儿子一会,黑着脸道:“怎么回事?”
隐忍多时的情绪终于无法克制,雷炎怒气冲冲地说道:“爹,那唐欢初来乍到就给我们这么大的一个下马威,雷家的脸都丢尽了,难道就这么算了?”
“昨日早晨我当街被崔元兆训斥也就算了,好歹是给崔相一个面子,可夜里那唐欢又去了春风楼……”
将昨夜的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雷炎满脸恼怒,直直地看着雷丁。
“昨夜的事情你做的不错。”
“可我心里窝囊,那张骏怎么也算是自己人,为了一个外人那么做,旁人只会觉得咱们雷家无用。”
雷丁瞥了雷炎一眼,“那你想怎么样?昨日下午崔相派崔元兆亲自去请那唐欢,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谈了什么,但我也能猜到崔相的意思……”
“连崔相都这么重视那小子?”雷炎十分意外。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嘛,至于搞得这么严肃?
连崔相都惊动了。
“崔相重视,说明这个唐欢的确有过人之处,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发现。之前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我知道你咽不下心里这口气,但必须给我忍住,要报复也不是现在。”
雷炎无奈道:“爹,您觉得崔相会怎么做?”
雷丁冷笑一声,“很简单,若是能够为己所用便招揽到身边,若是不能……”
一声冷哼,雷丁对那个下场心知肚明。
毕竟有不少人就是他派人处理的,现在只需要等,也许哪一天就会等到崔相的命令。
雷炎咬咬牙,“既然如此,不如我再去试探试探他?”
“你想怎么试探?趁早收起你的心思。”
雷炎不愿放弃,“爹,我认识几位书生,改日邀请他们游湖进行诗会,到时把那唐欢也一并邀请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想必也没什么诗才,否则也不会沦落到七槐县那种地方,到时候一定令他颜面尽失。”
而且这样做也不会落人口舌。
顺便,也能让崔相更早的认识到唐欢没什么能力。
原本不赞成这件事的雷丁听完,觉得这件事未尝不可。
“可以,但做的含蓄一些,不要表现出自己的敌意,别让人知道是我们故意针对他。”
雷炎一喜,“知道了!”
与此同时,本准备买菜回家尝试做菜的三人在街上被崔元兆拦住了。
那张大见过唐欢几次,如今见了战战兢兢,活脱脱一个憨厚老实的家伙,跟以往的模样大相径庭。
崔元兆本就是主动来巡唐欢,看到几人手中拎着的菜,当即一把夺了过来交到张大手里。
接着便不由分说地拉住唐欢的胳膊,“唐大人,看你们还没有吃饭,要不今日我做东,大家一起在外边吃。”
张大也附和道:“是啊,公子今天也一直念叨着要跟您好好聊聊呢。”
唐欢回身看了眼李大奎跟秦羽,发现二人脸上的笑意止不住。
他有心拒绝,可又不太相信自己三人的厨艺,因此点头同意了崔元兆的邀请。
按照唐欢的意思,这大家就近找了一家酒楼。
崔元兆直接把秦羽从唐欢身边赶开,无比热情地坐到后者身边去。
菜还没上,就拉着唐欢喝了不少酒。
不多时,崔元兆脸上已经泛着红光。
“唐大人,实不相瞒,跟您真是相见恨晚,我越来越觉得自己没有早点遇到您你真是一大遗憾,像你这样合得来的人真是太少了。”
“正好我心里有一个想法,不知道大人你怎么想,要不你我二人结拜吧?”
结拜?
这话一出口,不仅仅是李大奎跟秦羽懵了,张大爷不解地看向自家公子,显然之前并不知道有这回事。
唐欢同样有些意外,对他来说同样突然。
“元兆,怎么好端端地想结拜呢?”
崔元兆一本正经地看了过来,“唐兄,你知道我是独子,这些年身边虽然有不少人,可除了境泽之外全都是看重我父亲的权势才接近我,没有一个真心朋友。”
“遇到你是我一大幸事,你我又如此合得来,所以我才想要跟你结成异姓兄弟。”
“今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任何人只要敢欺负你,那就是跟我崔元兆对着干!”
崔元兆越说越激动起来,脸红脖子粗。
也不知道是情绪所致,还是酒喝了太多。
看了眼跟章鱼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崔元兆,唐欢怀疑自己要是不同意,这小子怕是死活都不肯松开自己。
转念一想,要是跟崔元兆拜把子,崔仁师是不是会稍微顾忌一些呢?
摸不准,但总归不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