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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鸾哀叹一声,“早知道让王冕去了,他那脾气和谁都能唠两句。”

寒芷念不好意思的抿抿嘴,“陆浮一贯是蔫坏的。”

与此同时的戍垣城,两座天下昼夜差距很大,人间是天阳当空照,荒芜则是月亮当空照。

一位黑衣男子莫名其妙的被城头上的大剑仙一剑劈落城头,如流星般向城外摔去。

刚刚李青莲用心声问了一个问题:“陆浮,可劈否?”

“前辈……是不是不太好?”不过陆浮思索一阵后就眼冒金光,“不劈死就好!”

林煜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二人,有种不好的感觉,那个李前辈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得炽热的,于是他问道:“那个……前辈?”

不等林煜问完话,李青莲就举起剑大喝:“啊呀呀!大胆妖族,别以为你境界高老子就怕了你!”

随后就是一剑,把林煜打出去。

城内的修士见怪不怪,就连城内摆摊卖馄饨的都习惯了。

一晃七天过去,林煜还是那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样子,心里也不敢骂那个姓李的。

前两天不知死活在心里骂了一句,又挨了一剑。他现在是真的怕了。

现在他住的这个院子叫“停云居”,是陆浮在戍垣购买的宅子。

在戍垣,不是有钱就能买宅子,是得有足够的杀妖战功人家才肯卖给你。

刚来,没战功?

睡城头,和李老祖作伴多好!

林煜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陆浮已经去了荒芜历练,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

李青莲让他去做什么“暗剑”,深入荒芜腹地,不去就劈死自己…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这个李青莲,是纯莽!

想着想着,响起一阵敲门声。

“请进!”

一个留着胡子的中年走了进来,身后背双剑,脸上有一道极其长的疤痕。

“你好,我叫…米昭,是戍垣的“夜不收”,酒仙前辈让我来找你,让我带带你…你叫林煜,是吧?”

汉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他一说话整张脸都有些泛红。

“你好,我叫林煜,请多多指教。”林煜笑着开口,只是依旧在床上躺着,因为动不了。

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米昭不善言辞,一时间找不出话来,他好像很少跟人说话。

最后,还是林煜没话找话,问道:“米大哥,暗剑和夜不收的区别是什么?”

“夜不收就是徘徊着这附近几千里内的修士,他们负责时刻注意妖族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集结军队,夜不收必须立刻来报。说白了就是战场侦察,警戒巡逻和情报收集和传递。”米昭耐心的解释着。

“暗剑就不一样了,他们是奸细,是卧底。荒芜的妖族并不会去刻意的阻止戍垣的修士深入荒芜,所以暗剑就像是一颗棋子,在双方战局焦灼的时候,从敌人内部打出一拳。”

“暗剑是个轻巧活,也是个送死的活,可能几百年都用不到,但是一用到差不多就是要死了。”

林煜凝望着米昭的眼睛,笑问道:“照您这么说,戍垣在荒芜布下暗子,是不是荒芜也会在戍垣培养奸细。”

“唉~”米昭叹了口气:“肯定的,总有些心智不坚定的,想着一座城怎么挡得住一座天下的进攻,早早的勾结荒芜,为自己谋求一条生路,李老祖也不会管,放任他们离去。”

林煜想了想,点头而笑:“我明白了。”

或许这座城,人心本就动荡,是靠一拨人撑到现在的。

“李老祖的剑气残留应该很快就要失效了,你马上就可以动了。”米昭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拿出一壶酒,开始自顾自饮酒,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米昭:“现在城里都传开了,说你是人间百年大举的状元郎,真的假的?”

林煜:“惭愧惭愧,是真的。”

米昭:“那你是啥子境界?渡劫?”

林煜:“额……刚刚突破的金丹。”

米昭:“你是剑修吧?我也是,我的飞剑叫兵解,还有一把叫繁花,一攻一防,我身后这两把佩剑,叫“三丈”。”

林煜:“我的叫光阴长河……佩剑春秋。”

米昭:“小心点,城里规矩多,小心别人向你挑战,或者大晚上敲你闷棍。”

林煜:“???”

直到深夜,林煜身上的剑气逐渐消退,身体能够正常行动。

他站起身,向米昭抱拳笑道:“麻烦米大哥护关了。”

“客气了。”米昭挠挠头,“按照戍垣的规矩,来这里出剑杀妖,我们这里的人会请你喝一顿酒,我,我请你?”

林煜点头:“既然是规矩,那小弟就不推辞了。”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走出停云居。

夜幕笼罩,大街上华灯初上,街边酒肆茶楼灯火通明,各个酒楼都坐满了人,各个衣着光鲜亮丽,或背剑或佩刀,很少见到那些个山下俗子,街道上偶尔有两个身穿华服的稚童跑过。

“林老弟,不好意思啊,我穷,带你喝不起好酒,得麻烦你和我去白马区喝酒了。”米昭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白马区?”

“你初来乍到,可能还不知道,戍垣住人的地方分为两个区,绮陌区和白马区。”

“绮陌区是给你们这些自愿前来的修士居住,那边繁华些;白马区是给我们这些……流民后代居住的,简陋些,也挺好。”米昭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嘿嘿傻笑,露出一口不算整洁的牙齿。

二人沿着长街徐行,走着走着,雕梁画栋的楼阁和那些飞檐斗拱如潮水般褪去;楼阁变成低矮的平房,墙面漆皮剥落,露出泥胚,商号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几家杂货铺子,行人的衣衫也不再光鲜亮丽,开始变成粗布麻衣。

最后,二人在一家简陋的酒肆停下脚步,几张破旧的桌椅随意摆放,木板钉成的柜台。

随便找一张桌子坐下,米昭挠头干笑:“那个…资金有限,就只能在这里了,别介意啊。”

林煜笑着摇头:‘我人生地不熟的,米大哥愿意请这顿酒,在下心里感激不尽!’

很快,老板送来两坛酒,但是看老板的态度好像很讨厌米昭。

二人喝着酒,沉默不言,直到酒肆来了一群背剑的年轻人,他们看到米昭后都是满脸讥讽,也都会往地上吐一口唾沫。

林煜皱眉看着那几个身背长剑的青年,笑问:“你嘴是屁眼?到处乱拉。”

这才注意到他们,背着形形色色的长剑,或纤细,或粗重,或宽大。

其中一个脸上一道疤痕的男子怒拍桌子站起来:‘小子!有种你再骂一句!’

林煜:“??这么奇怪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