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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桃儿咬着后牙,犹豫了片刻,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有件事,这世上可能只有我才知道了。”

“荣国公府找上我爹时,是在二叔死前。”

萧尽染心惊,她果然还在隐瞒!

萧桃儿闭了闭眼睛,仔细回忆当年的事情。

“那年我还小,爹带着祖母和我、我娘到了京城,原以为可以过好日子了,可没想到,二叔连京城都没带我们进去,就把我们安置在了京郊。”

“爹和祖母每天都在抱怨,到了京城还要种地,还要靠种地过活。”

“后来有一天,有位自称国公府的贵人找到我们,说二叔和国公府关系亲密,是二叔让他给爹安排差事的,我爹就这么进了银楼。”

“自从爹去了银楼做事,家里宽松许多,他隔上几日才会回家,每次回家还会给我带零嘴。”

“可是这事让二叔发现了,二叔让爹辞了工,我爹不同意,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她单手拄在桌上,揉着额头,“当时吵了什么,我年纪太小,已经记不住那么多了。”

“印象很深的就是二叔说什么都不让我爹继续去银楼,又不肯给我爹找新工,祖母和我娘因此埋怨他。”

“那时候,我以为好日子短暂,就这么到头了。”

“可突然有一天,你被送到我家里来了。”

她看向萧尽染,“那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清楚了。”

“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真的是不知道。你被送来之前,我爹都已经半个多月没回过家了。”

萧尽染表情不善,她仔细思量萧桃儿的话。

那个时候就永兴银楼了,荣国公府用这种方式洗钱应该很多年了。

若不是这次的户部失银案,恐怕还不会浮出水面。

可那个时候,永兴银楼的铺面是在她爹娘手里,难道爹娘的死,和这件事有关吗?

她甩开推测,看了萧桃儿一眼。

“你是什么时候接手永兴银楼的?”

萧桃儿知道琳琅阁都被封了,工匠都被抓了,这事她说不了慌。

“我十六岁的时候。”

萧尽染在心底倒吸一口冷气。

她十六的时候,还只知道跟在季书白身后转,萧桃儿已经管着银楼了!

给萧家出主意要捧杀她的那位,可真是手段高明。

“你,过手过多少银子?”

萧桃儿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隐隐闪过骄傲,“少说三千万两。”

萧尽染深深叹了口气。

怪不得,才二十的年纪,就有这种成算。

大婚换亲,囚她暴室,夫妻恩爱,一生风光。

若不是多了一世记忆,再给她多少次机会也不是萧桃儿的对手。

“苏州那笔银子,怎么丢的?”

萧桃儿看了一眼门外的季临渊,“他问过了,我也答过了。”

“运输不是我负责,我不知道。”

萧尽染不信她,但信任季临渊。

如果季临渊问出都是这个结果,她再继续问也只能这样。

她想了想,“那我换个方式问。”

“你怎么知道送来的银子,都是来自哪里的?”

萧桃儿愣住了,门外的季临渊也愣了下。

萧尽染盯着她,“如你所说,荣国公不会告知你太多,银子只要送到你手里,你负责熔炼就好。”

“那你又怎么知道,苏州的银子丢了?”

“从我与季书白大婚到现在,你没有几天是自由的吧。”

萧桃儿咬着腮,不肯回答。

萧尽染指尖敲在桌上,“是周绍钧,对吗?”

“你和周绍钧,早就认识。”

“所以,他逃走之后才会去城东客栈躲着。”

萧桃儿已经勉力克制自己情绪,可瞳孔的震颤还是被萧尽染捕捉到。

她莞尔一笑,“你不承认没关系,反正周绍钧还在季临渊手里,他未必有你嘴严。”

萧桃儿泄了气,“你怎么猜到的?”

萧尽染觉得这事怪巧的。

那日去城东客栈,是她心血来潮,可就碰上了周绍钧。

周绍钧只逃出来了那一日,那一日里发生的唯一一件相关的事儿,就是周承业死了。

京兆府的李府尹也说过,周承业都已经答应给账本了。

若不是周绍钧逃走,周承业只要乖乖把账本送去,就能把周绍钧换回去。

以季临渊的能力,偷偷送走他们,留他们一条命不成问题。

周绍钧逃狱,对他而言没有任何益处,得益者反而是账本没有泄露的荣国公。

也怪她运气一向不好,所以她不太相信巧合一事。

萧尽染后来想过,萧桃儿跑到姚府门口诬陷她害死她爹,必定是荣国公府授意的。

如果她一直都听荣国公府的吩咐做事,那么那时候,帮周绍钧逃狱,安排他去城东客栈的人,就只能是萧桃儿。

无论那日她去不去城东客栈,周绍钧都会被抓。

他不过就是掩盖灭口周继业的一步棋而已。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萧桃儿目光犹疑地在她和季临渊之间来回,她对萧尽染太了解,她不信萧尽染有这么聪明能猜到。

在她心里,这件事大概是季临渊查出来之后,告诉萧尽染,让萧尽染来问她的话,让她轻敌而已。

“季首尊还真是好手段。”

她不得不承认,季临渊成功了。

“是,我和周绍钧早就认识。”

“银子从哪儿来的,我也是听他说的。”

“不过运送路线一向保密,他爹不说,周绍钧就也不知道。”

“至于苏州这批银子……”

她顿了顿,“是在水上丢的。”

萧尽染对地形地势不了解,但季临渊瞬间就明白了。

他出声道:“周承业向上报备时,不是写的这批银子走陆路么?”

萧桃儿叹了口气,左右都说到这儿了,没道理再瞒着什么了。

她看向萧尽染,“你可能已经猜到了,跟我合谋换亲的,不止季书白。”

“我一个人控制不了整个荣国公府,这件事,夫人也知道。”

萧尽染是这么想过,但没证据,那夜她被灌了药,脑子也不清醒。

没想到,竟是真的。

萧桃儿抿了抿下唇,“她不喜欢我替我爹管那摊子事,就想让我进门之后,把银楼交还给我爹。”

“所以我就想着,在进门之前再赚一笔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