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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的上海夜色,灯火半明半昧,仿佛一场历史与现代交叠的梦。就在这灰黄街灯与砖石弄堂之间,一个来自现代的少女正悄悄经历一场无法言说的“穿越”奇遇:

在明亮的白天,她是即将从天主教学校毕业的普通高中生;可夜幕降临,她却化身为一只灰色幼猫,在屋顶与巷道之间,在百年前的时空里,展开匪夷所思的冒险……

圣玛利亚天主教女子高中(民国二十年代创建于上海法租界边缘。在现代,那里仅存残迹,早已被改成了文化博物馆;

然而,苏漫漫却被一道诡异的时间缝隙带回到1930年代的上海,回到了这座天主教高中的原址。

她尚未弄清自己为何身着民国时期的校裙,亦不明白为什么报刊上写着“1937年4月”的日期。

更奇妙的是,白天,她可以在课室里学习圣经与英文,和同窗们谈笑,宛如一个普通的天主教高中生;

可一到夜里十二点,教堂钟声敲响,她就猝不及防地浑身发热,片刻后身体缩小成一只灰色幼猫……毛茸茸的小爪踩在教堂石板上,挠得她心惊又兴奋。

在白天的“人类身份”里,苏漫漫依稀记得自己原本是2024年上海某所国际学校的高三学生,正在准备毕业典礼与留学手续。

忽然有一天放学回家,她在自家拆迁老宅里翻到一只古旧怀表,表盘定格在“1937年4月”。她一手接触怀表时,恍惚周遭光影扭曲,醒来便发现置身这民国天主教校园。

漫漫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每天鸡鸣与上课钟声如此真实,不得不接受这离奇穿越。而且最难以置信的是,每到夜半,她就变成猫……或许是怀表带来宿命诅咒,又或是上帝玩笑。她既恐慌,又隐隐好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天,苏漫漫与修女老师及同学度日;夜里,她悄悄躲在宿舍角落,等待整点钟声。当钟声第十二下回响,她眼睛骤然酸胀,耳朵变尖,视野拉低,四肢变成猫爪!短短几秒间,就从穿着白衬衫的少女变成灰猫幼崽。

初次变形吓得她差点叫出来,却只能“喵呜”几声,幸而修女没被惊动。她惊慌失措地试图给自己开灯,却发现猫爪无法转动开关,只能在黑暗里挠墙发毛。

但随之而来的,是灵巧的身体和敏锐夜视力,令她轻松爬上窗台,翻过宿舍楼顶,看到灯火辉煌的上海城。

那一夜,苏漫漫——不,确切说是一只灰色幼猫,从宿舍小窗跳到学校礼拜堂的尖顶。微风拂过她软软灰毛,她好奇地绕着圣母塑像,远眺夜上海万家灯火。

朦胧月色下,各色霓虹、跑马厅、影院等闪烁,却也有宪兵巡逻、老式汽车卷起尘埃。她仿佛踏入旧时光电影。

这算什么穿越童话?猫版《夜行记》?还是真要在此度过1937年?

她边纳闷,边顺着屋檐滑到毗邻的弄堂顶。修长的胡须感受夜色湿度,她克制心中恐惧,小心挪动猫爪,翻过一扇通道门,进入更深的巷道。

正当她欢愉探险,忽然下方小巷传来粗暴喝斥声,一个头戴黑色礼帽的便衣正追赶某个人,似是什么特务在抓嫌疑。

苏漫漫心中紧张,猫儿直觉让她趴低身子,以免被发现。

她看见那追捕者举枪射击,巷内有人闷哼倒下,血溅破烂石路。苏漫漫惊呆:在现代社会从未直面如此血腥。

她差点失声,却只能颤着猫须,在阴影里瑟瑟发抖。

民国上海……果然大大的危险!

夜风里残留血味,令幼猫漫漫感到心悸与寒冷。

回到学校的路上,苏漫漫兜了个远路,却误闯一条深巷,不料踩到一只老鼠夹。铁夹瞬间咔哒合上,狠狠夹住猫爪。她痛得发出撕心裂肺的“喵——”尖叫,怎么挣也挣不脱。

深夜巷道人烟罕至,她焦虑得泪水直掉:“完了,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在这种黑暗时空里?”

正当她心神崩溃之际,一道温厚声音在上方响起:“嘘,别动,我来帮你。”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轻轻俯身,拿出小工具拧开捕鼠夹,将她猫爪解救出来。

苏漫漫感激地“喵”了几声,抬头看那男人:他脸庞有些疲倦却带着温暖微笑,穿着旧布衫,眉眼慈祥,似曾相识。

霎那间,她的眼眶里有了某种酸涩感,仿佛有眼泪要落下来。她并不知晓,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穿越了。

这一次,她提前到了8个月。上一次遇见李达淼,是在1937年12月。每一次穿越,她都会失忆,但是对于真正在意的,放在心里的人,不会完全忘记的,总会有些念想和牵挂的。

上一世,李达淼的牺牲,是苏漫漫难以释怀的痛楚,所以,在她的大脑里已经形成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可怜的小家伙。”中年男子抱起受伤的灰猫,用干净手帕擦拭爪上的血迹,轻声安慰:“别怕,叔叔带你去处理伤。”

苏漫漫大感安全,察觉他身上有另一种气质——沉稳、深沉却带一丝神秘。

他自报姓名:“我叫李达淼,这是我在上海的一处……办事处;啊,对你说也没关系,你不过是一只猫。”

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带她穿过窄巷,进到一间隐蔽的小阁楼。

苏漫漫无师自通地明白,那里便是地下党上海交通站的落脚点了。

李达淼仔细为猫儿包扎爪伤,然后微笑:“猫儿呀,若你能懂人话,那就好了。

”苏漫漫心中激动:我其实能听懂!可她只能“喵”地回一声。

“如今的世道,连猫儿都要格外小心啊,坏人太多了,不安宁。” 李达淼跟上辈子一样,还是个唠叨大叔。

天快亮时,李达淼把苏漫漫放在桌面上,喃喃:“或许你是老天送来的帮手?我真缺个能在夜里穿梭巷顶的‘送信小猫’哩……哈哈。”

他开玩笑似的,但苏漫漫却暗自皱眉:

“这样真的可以吗?如果被大狼狗逮到呢?情报不会暴露吗?但她很快释然了,暴露也没有用,情报上都是暗语,要捉住活人才又要用,逮个小猫啥的,的没法逼问口供。暴露的风险比人要低。

当然,这是针对有素质的聪明小喵,像她这样的;要是碰上没素质喵,出门把情报给你飏了,你也没辙。

次日凌晨,她变回人形,却惊觉手掌竟也有一处擦伤,仿佛对应猫爪的伤口。

白天,苏漫漫还是那个“圣玛利亚天主教女子高中”即将毕业的学生。校园草坪上,修女教习带领大家背诵诗篇。

同学们有的说这年头局势危险,家里考虑逃离内地;也有的对战争懵懂不知。

苏漫漫则默默收拾课本,下课后常借口外出买书,其实是是在为自己的“猫生”探路。

当夜再度变成灰猫后,她主动跑回那条深巷,果然见李达淼在阁楼门口等着。

男人一见灰猫惊喜道:“你又来了?真是灵性家伙。”

李达淼给猫儿脖子绑上一条小布囊,里面是一份极小的纸条。

“带到隔壁巷顶的某门洞口就可,算是给我打探风声。若成功了,你可真是‘有组织’的猫啦!”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苏漫漫欣然领命,她当猫比当人要擅长得多:

她用猫爪叼起布囊,灵巧跳上墙头,凭夜视飞奔在屋顶。她很快发现猫身行动如鱼得水,不必理会巷中巡逻,躲避特务也更容易。

半小时后成功把纸条送到指定位置,拱着背“喵呜”几声示意完成,再回返李达淼处。

就这样,苏漫漫正式成为“有组织的喵”,每夜都会往返于弄堂屋檐,把简短情报或暗号送往各秘密角落。

随着灰猫夜行频繁,李达淼的交通站反而逐渐被一些细心的特务察觉,他们开始加强埋伏。

苏漫漫在一次送信时不慎踩落瓦片,发出响声,瞬间引来特务枪声,她险些被击中。

等回到李达淼处,他神情大骇:“看来我这条线路已暴露。我得尽快转移,不能连累你这小猫。”

苏漫漫心急,却只能“喵”地叫,让他明白她不想抛下他不管。

李达淼似乎知道她得意思,微微苦笑:“你一只猫能做多少?唉,我很感激你。但我马上要去外省开展新的线路,这里不能再呆了。你留在上海,注意安全。多谢你这些日子帮忙。”

那夜,苏漫漫照例变猫跑到巷口,却见李达淼收拾完行囊,正要走。他伸手轻抚她灰白柔毛:“好猫儿,再会。有缘一定再见。”他眼里闪着慈祥与不舍,却没多余话。

苏漫漫低鸣一声,心头无限感激,也带着离愁:她在这民国黑夜里交到第一个真正朋友,却要分离。

李达淼快步消失在黑暗的弄堂深处,背影沉稳而坚决。半晌,幼猫独自伫立,望向他离去方向,喉中“呜呜”悲鸣。

“这是我穿越后第一次真心投入人事,却终究逃不过这烽火年代的风云流离。”

她满怀怅然。

李达淼离开后,苏漫漫继续在天主教学校上课,但再也提不起精神。她的夜行也失去了目标,不再有情报来往。

某日傍晚,教堂后院忽然发生小爆炸,说是日军在搜查可疑物。她躲闪时跌进杂物室,竟翻出那只古旧怀表!

怀表指针又定格在“1937年4月”。她心跳如鼓,努力摇晃怀表,突然感到光影再度扭曲,身躯仿佛下坠。她惊叫一声,随之失去知觉……

醒来时,苏漫漫发现自己竟回到了2024年,某间普普通通教室,窗外夕阳映红校园操场。四周同学在收拾书包,结束一天课程,一切仿佛从未改变。

她茫然四顾,脑海却残留刚才那些记忆:

1937年的校服、夜里化身灰猫、与李达淼的屋顶传信……都是梦吗?可她心头隐隐作痛,仿佛真经历过腥风血雨。

突然,她发现自己衣角缝里掉出一块布条,上面缀着小小血渍,像是猫爪曾受伤包扎过的残片。

苏漫漫屏息,瞬间明白那并非幻觉。她一把抓紧布片,心潮涌动:也许,真有个平行时空,我曾做了一只‘有组织的喵’……

放学后,苏漫漫独自走到学校角落,从墙洞里拿出一张发黄的小纸条,那是她不知怎的带回来的——上面写着几句手写字迹,隐约像“老李”笔迹:

“小猫,谢谢你。切勿灰心,愿有朝一日再见。”

李大喵!已经死去了整整一世的记忆,狠狠击中了她,不由得热泪盈眶。她的手指轻抚着纸条,带着对过世家人的不舍。

黄昏的云彩映得校园金黄。苏漫漫仿佛听到远方传来隐约钟声,一如1939年那座教堂午夜的回响。

那一刻,她嘴角浮起暖意,似乎一抹灰猫的灵巧身影正伴随记忆定格在心头。

“再会,我在异时空的战友。”

从此,她回到现实的正常生活,却带着民国风雨的一段魂牵梦萦,以及那段奇幻的“猫咪谍战”经历,成了她无法向任何人倾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