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解决完朱樉的问题后,朱兴祖这才将目光投向已恢复了些许神采的侄子朱文正。
“小文正,你可还记得当初三叔教你的?”
“侄儿不敢忘!”
“那你且说说,三叔都教了你什么?”
“一日为华兴门徒,终生为华……”朱文正见朱兴祖脸色愈发阴沉,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朱兴祖冷哼一声:“难不成老子当初就教你这些玩意儿?再没有其他的了?”
“还有……”朱文正吞吞吐吐。
“讲!”
“你家外面很脏,我要收清……洁……费……”朱文正在朱兴祖的怒目下,战战兢兢地将话说完。
朱兴祖恼怒地拍了一下朱文正的脑袋:“这tm都什么玩意,老子就教了你这些?”
“三……三叔,您失踪那时我才七……七岁,就只记得这些了!您要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小叔。”朱文正满脸委屈道。
朱兴祖转头看向一旁正笑得龇牙咧嘴的朱元璋,语气不善地问道:“小八,当初我真的就教了文正这些吗?”
“哥,还有那什么你混哪里的?什么背景?什么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铲……之类的话。”
“行了,你赶紧给咱闭嘴,也不许给咱笑。”
“是,哥!哈哈……”
朱兴祖尴尬的看着朱文正:“文正,三叔错怪你了,抱歉哈!也怪三叔当初没教好你,才导致你做了那些混账事。
现在我问你,你知道错了吗?”
朱文正“扑通”一声跪地,满面羞愧:“三叔,侄儿知错了!”
朱标这时也站了起来,把朱文正在小院里跟他说的那些话重复了一遍,听得朱兴祖、朱元璋连连点头。
朱兴祖欣慰的扶起朱文正后,看向朱元璋:“小八,你看现在该怎么处理呢?”
朱元璋思考了片刻后,望着一脸期盼地朱文正,郑重地说道:“文正,既然你已深刻认识到错误,那就既往不咎。
若下次再胆犯,那到时就别怪小叔无情了,明白吗?靖江王。”
“罪臣朱文正,叩谢圣恩。”
“起来吧!今儿这里没有天子,只有你小叔。”
朱文正眼眶含泪,再次拜谢道:“谢谢小叔。”
“行了,快起来的!”
“是,小叔。”
看着叔侄二人的互动,朱兴祖欣慰地笑了笑,“对嘛?这才像一家人。”
就在这时,朱棣跟着天收一人端着一把AK走了进来,兴奋道:“三伯,你这Ak实在太好用了。
如果我大明将士都能装备此物,别说北元残部,哪怕是那些西方蛮夷之地也能唾手可得。”
“老四,此言差矣!AK虽利,但却暂时不能全部装备,要不然我朱家江山将危矣。”朱标郑重的说道。
“大哥这又是为何呢?臣弟不明。”
朱标表情凝重,继续说道:“无它,人心尔。
如今我大明虽然表面风平浪静,但根基未稳。如果贸然将此等利器普及,因此而被心怀不轨之人所得,那必将引发祸乱。”
朱棣微微皱眉,似有不甘:“大哥,可是此等神器能让我军在战场上占尽先机,减少将士伤亡,快速平定天下啊!”
朱元璋借机教训道:“哼!连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么粗浅的道理都不懂,亏你被称为永乐大帝。
咱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你小子因为放权给那群文官,才让那群文官把你粉饰得那么好。”
“爹,你咋又提这个了?哎!”
“咋的,咱说不得啊?”
“没,您继续。”
“哼!”
“行了,你们父子别吵了,要是把雄英吵醒,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马皇后见自己乖孙差点被吵醒,急忙怒斥道。
朱元璋立马噤声,赔笑道:“妹子,别生气,咱不吵就是了。”
朱兴祖开口道:“标儿说得在理,这等利器确实不能轻易普及。
至于后续怎么处理,我跟你们爹早已有安排,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是,三伯”朱标与朱棣齐声回应道。
……
翌日寅时四刻半,奉天门前。
文武百官们身着朝服,三五成群聚集在宫门前,小声议论着昨夜李文忠奉皇命封城,诛吕本、詹同九族之事。
这事对于那些武将们而言,并未给他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但对于朝中那群文官们来说,这无疑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沉重打击。
尤其是朱元璋未经朝廷决议,便突然实施这雷霆手段,着实令他们感到惶恐不安,不知所措。
他们纷纷猜测朱元璋此举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是为了铲除异己,巩固皇权?还是另有更深层次的政治考量?
此时,几位文官各派系的领头人,正凑在一起商讨着应对之策。
浙东派领头人户部尚书沈立本压低声音道:“胡丞相,汪丞相、曾尚书,陛下此番作为,实难揣测。
想那吕本、詹同二人兢兢业业,不曾有过大逆不道之举。如今却遭逢此难,实在令我等寒心。
陛下这般雷厉风行,莫不是对我等文官已生嫌隙不成?
若长久以往下去,我等文官在这朝堂之上恐将如履薄冰、畏首畏尾。最终亦将被那群匹夫彻底骑在头上,再无出头之日。
北派领头右丞相汪广洋目光闪烁,“沈尚书,此事暂时先别急着定论。
陛下一向深谋远虑,此举或许是因察觉到了某些潜在威胁,未必是针对我等文官。你可别忘了昨晚吕次妃可是直接被赐死!”
“汪丞相你是说?
汪广阳慎重地点了点头,“国本,皇孙。”
沈立本满脸惊愕,他突然想起了同为浙东派的吕本,在前段时间试探他口风,并隐约有拉拢他支持吕次妃之子朱允炆之意。
如今经过汪广阳这一提醒,再结合吕本诛九族之罪,他瞬间明悟了其中缘由。
只见他躬身朝着汪广洋行了一礼:“汪丞相,多谢您的提点。”
汪广阳摆了摆手:“沈尚书客气了,如今局势未明,我等当谨慎行事。”
在一旁的汉派领头人刑部尚书曾秉正疑惑道:“吕本获罪或许是因那吕次妃,但詹同又为何获罪呢?
这点我实在想不通,望二位丞相能够指点迷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