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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 第十六章 曹真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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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曹真的念头

当司马昭在敢死队里拼杀的时候,历尽千辛万苦的夏侯霸终于逃到了河内郡曹真驻地。

曹真,字子丹,他是曹操的侄子。另有一种说法说他是秦邵之子,其父为救曹操而死,于是被曹操收养,改姓曹。他自幼与曹丕一起长大,曾箭射猛虎,深得曹操重视,所以这官职箭一样向上窜,他作过虎豹骑的都督,中坚将军,征蜀护军,镇西将军,上军大将军,直作到大将军,托孤重臣。如今在曹魏是第一等的大臣,位置还在陈群、司马懿、曹休之上。曹真的真实本领不算差,绝不是演义中说的那样无能而又争功。他才兼文武,统军有方,虽然比不了司马懿这等惊才绝艳,也是三国时期少有的虎将。

他立足河内与张飞争锋,尽管张飞号称世之虎将,勇猛无敌,加上张苞关兴庞会这样一群小老虎,却无法击退他,两军只有相持,由此可见他的本事。

曹真对于夏侯霸,一向是当作兄弟看待的,曹家与夏侯家,本是一族,更何况夏侯渊死后,曹操对夏侯霸兄弟就当作重点保护对象保护了起来,整个曹家都特别关照夏侯兄弟。夏侯霸随司马懿前往北疆被擒之后,曹真痛苦了好长一段时间,心下只恨司马懿,为什么要用夏侯霸为饵,打不过汉主,你人马少,你退到雁门就可以了,何况又是千里突袭又是围城打援的,击杀轲比能算是一个大功。可是夏侯霸被俘让他心中暗恨司马懿好久。但是你不能不承认,司马懿的确有本事,北疆之战平了鲜卑。去了大魏一大心病,也极大的消耗了季汉的力量,使大魏的北方边界稳定在雁门郡,所以恨归恨,却无法对付司马懿,加上陛下还挺重用司马懿,让他去守洛阳,所以这点不满只能按下。见面还是哈哈哈。

他曾几次安排人想要赎回夏侯霸,可是季汉此时不是建国之初,一场大战下来经济几乎崩溃,要靠卖战俘来过日子。几次联系,季汉都不同意。曹真还伤心了一段时间,以为再也见不到这个兄弟了。此时听说夏侯霸归来,他吃了一惊,急道:“快请进来。”

曹真吃惊的看着被扶进帐来地男子。揉着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威武的夏侯霸。进来的夏侯霸简直不似人形了,他衣衫破碎,身上多处受伤,两腿浮肿。手脚冻伤,嘴唇耳朵发青干裂渗着血丝,这半个多月的非人生活,可把他折磨惨了。他不敢白天行路。不敢走大路,吃不上,睡不好,战战惊惊,心弦永远崩得几乎断掉。若是普通人,只怕早就崩溃了。夏侯霸在谋略心术上虽算不上出色,但作为军人世家的后代,他坚强的神经。执着的耐力,坚韧不拔的意志,都是出乎其类地,这也是他能够回来的主要原因。

“大将军!司马懿投敌了!”夏侯霸一句话,险些把曹真吓个跟斗。

曹丕死时,分别让曹真、陈群、曹休和司马懿四人为托孤重臣,总理国事。当时曹丕曾经言道,有离间曹真、陈群、曹休三人者。不可信之。却单单缺了司马懿一个人。这是不是说明,曹丕虽然重用司马懿。但却并没有完全信任他呢?

每个人都知道,曹真与司马懿是有心结在的。两个在渭南之前,就互相争功,彼此看不起。司马懿虽然奸滑忍让,但曹真就是看他不顺眼。虽然说他有一定的能力,但是无论是先武帝曹操还是故太尉贾诩,都对他有很不好的看法,认为他鹰视狼顾,非人臣之象。由此,曹真也觉得司马懿不象好人,并把这种印象固化下来。

曹真曾经有种理论,他觉得除了曹氏和夏侯氏之外,其余各大臣都不可深信,不可重用。当日曹操死时,有一种论述要倚重曹氏将领,削减异姓将领的兵权,结果引起小幅度的慌乱,这其中就有曹真的一份“功劳”。曹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司马懿在被夺兵权之后,居然还可以重新起用,并且居然被指定为托孤重臣。但是,曹真能当上大将军,自然不是冲动盲动地人,他深知此事之重大,司马懿足智多谋,司马氏势力庞大,眼下大魏正处于波谲云诡、危机重重之时,若他当真降敌,那大魏危矣--可是,司马懿有什么降敌的理由?

他听着夏侯霸的话,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外人,这才说话:“仲权(夏侯霸的字),你糊涂了不成?司马懿乃托孤重臣,你怎能胡言,想动援大魏国本不成?”

曹真的口气很严厉,这并不代表他不相信夏侯霸,他只是让夏侯霸说话时要小心,要有分寸,要有证剧,要把一切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可是话才说完,就见夏侯霸眼睛一翻,竟然晕倒了。曹真又着急又心疼,着医官进行调理,又封锁消息,只怕生出军变。陛下还年轻,威望不足,百官尚在观望之中。季汉如日中天,攻势凌厉,先取长安,再下河东,眼下又夺走了洛阳,大魏半壁江山已失,无数精兵勇将战死。若此时司马懿再反,那当真是天亡大魏了。

可是,眼下却只得等夏侯霸苏醒。夏侯霸其实没有什么病,他只是太过虚弱了,连饿带累,又伤又病,又以为曹真不肯相信他,这才一怒昏迷。他直晕了三个多时辰才醒转,喂了些肉糜,精神略有恢复。人报曹真,曹真来看他。夏侯霸精神略平定了些,叫道:“大将军。”

曹真挥手让从人都下去,却将心复谋臣桓范请来,桓范是沛国要(今淮北市)人。有文才。建安末入丞相府,与王象等共撰《皇览》。眼下在曹真手下任 征虏将军,自来有智囊之称。

曹真点头对夏侯霸道:“好些了么?你不是被季汉擒了么?怎么逃回来的?”

夏侯霸叹道:“一言难尽。大将军,桓先生,当日末将从大将军麾下被调到司马懿手下,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我想。无论如何,司马懿被任命为都督,主管众军,我自然努力做战,不可负了陛下的重托,不可给大将军丢了颜面。”他看看曹真,见曹真在用心的听着,面色平和。显然自己地话甚得大将军之心,于是继续说下去,“可是哪里想到,司马懿一意孤行,不从人言,弄机作巧,把我大魏数万将军任意操弄。我都要攻过黄河了,他却下令退兵。一仗未打,便远远逃开,白白将数郡之地让给季汉,我从军数十年,从没打过这样的仗。他是主帅。让也就让了,回到并州也就是了,毕竟我们实力未损,可是。他却又要反击。说起来,他一击击败轲比能,也算了不起,可是他转而又去攻击刘禅。在旁人那里,简直无法完成的任务,在他手中竟然轻而易举。”

“这说明司马懿地确有本事啊?”曹真奇怪夏侯霸怎么反替司马懿说话。

却听夏侯霸道:“我也觉得他本领高强。结果他攻到季汉皇帝的城池了,城中只有几千人马,大将军你知道。自来羽林军只是摆样子的,何况沙陵城不高,池不深,兵不多,将不勇,四面环攻,他居然不连续攻城,反而放弃了。偷偷回来打什么援军。于是我被他派到谷中假做诱敌。他以巨石两面封住谷口。我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被他当成了弃子,为李严抓到,受尽屈辱。我想,为了大魏,受再多苦也值得,反正李严被围在谷中,没吃没喝,也多活不了几天--可是,这必胜之局,却突然破了,被他重围的汉主居然闯围而出,司马懿居然丢下我逃走了!大将军,我那时居然还不怪他,以为这是两军交战,根本就没想到他这是为夺我大魏江山,排除异已的作法!”

曹真听着夏侯霸地话,他说来说去都只是一面之词的怨恨,居然表面上看有些道理,但其实完全可以用将帅不和,角度不同来解释,根本没有力度,就以此说司马懿降敌,却还差得远。但听到排除异己一句,却不由心中一动,司马懿其人,对自己的实力是相当看重地,只要他管辖的事情,就要他自己说了算,而也正是因此,曹真对他更不放心。

“你如何说他是夺我大魏江山,排除异己?”

“大将军,渭南之战,我们没有看清司马懿,虽然陛下大败,而他自己一部未有任何损失,但陛下没有怀疑他。其后河东之战他没有参加,北疆之战,是把我放进了套子,他逃走了,我也没有怀疑他,而最明显的就是洛阳之战,大将军是否知道,他几天丢的洛阳?”

“不是打了几个月么?”

“几个月,这是他放的虚信儿,我在阵前,有什么不知道地。娘地,这几个月,诸葛亮根本就是围而不攻,也不知他和司马懿有什么默契。直到前两天,诸葛亮把司马昭放入城中。”

“司马昭?他还活着?不是传说他死了么?”

“那是司马家的诡话。我就和司马昭关在一起,他活得好好地,而且,降了季汉!诸葛亮派他进城送了个信儿,送完之后,大将军,你相信么?有您在这里有力的牵制,拉住季汉最强大的张飞的人马,而您的手下郭淮又堵住了赵云和庞德地精兵,在洛阳,只有诸葛亮的一支人马。可结果呢?季汉攻打天下第一坚城的洛阳,只用了不到五天!大将军,您知道司马懿的本领,差不多地兵力,他会只守这么几天么?若说司马懿与季汉没有勾结,只怕天下人没人能够相信!”

“此话当真?”

“绝无半字虚言。”

“那郭淮部岂不是危险了?”郭淮是曹真的嫡系人马,曹真不禁担心。

“大将军,郭淮郭大人被丢在季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里无粮草,外无救兵,已经降汉了。”

“啊?!”曹真感觉似被砍掉了一条手臂,只觉一阵头晕。若说开始的时候,夏侯霸说什么他还冷静的判断,但到了后来,曹真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看看桓范,桓范道:“大将军,夏侯大人身体虚弱,已是疲惫之极,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曹真点头。两人来到帅帐。桓范道:“大将军,您怎么看这件事?”

“司马懿不可留。”只当着桓范一人,曹真没有半点隐瞒。

桓范早知曹真与司马懿有心结在,但他是曹真的手下,也就一心为曹真着想。

“不错,虽然司马懿眼下看来并不见得是真的归顺了季汉,但肯定有一点,他并不是一心为的大魏,他有他自己的心思,他在有计划地一步步削弱大将军的实力。眼下,曹休面对孙权的大军,喘不过气来,大将军在河内,可是嫡系却被一再削弱,陈群大人年事已高,又专心学术和法典,不好权谋,易受人欺,若这样下去,可就不得了啊。”

“可是,司马懿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么?若说他与季汉有密谋,想要归顺季汉,这实在难以令人至信。何况这种败仗,对他个人的影响更大啊。”

“大人,司马懿的实力不在前线,而在朝堂。”

“朝堂?”

“不错,大人,您不觉得司马懿这第三次被重用,很有几分诡异么?陛下为何会重用他?甚至把他从狱中提出,任命他守北疆,任命他为托孤重臣?”

这也是曹真一直没有想明白的地方,这也正是曹真一直对司马懿存有戒心的地方。自己也是托孤大臣,而且是托孤大臣之首,可是司马懿被重用的原因他居然不知道,这实在是很奇怪地事。难道,司马懿在朝堂上还有什么助力不成?

“大人,小人怀疑,司马懿是郭太后地人。”桓范说道。

曹真不语。他对郭太后的了解,绝对在旁人之上。表面上看起来,这个女人,没有任何地祸害。说起来出身并不高贵,而且没有子嗣,又不准自己的兄弟们把持朝政,她对自己严格要求,节检之极,在大魏名声极好。但是,她却是极为精明的,曹丕当皇帝,她在其间功不可没。满朝文武,拥护她的也不在少数,甄后在后宫有贤名,她的贤名还在甄后之上。就算是曹睿心中怀疑她与其生母之死有关,却还是尊敬的呼之为母,早晚叩头,不敢有丝毫轻乎。当年暴虐的曹丕对她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若是她是司马懿的后台,那么只怕朝堂之上这一关不好过。若是司马懿是郭太后一党,那么这一切似乎若隐若暗的有了解释,可是,这件事是真是假呢,若是真的,想除去司马懿,只怕就算是陛下同意,都无法下手吧。

“大将军,若要除司马懿,下手就要稳、就要准、就要狠,一定子让陛下下了决心,而不能如夏侯霸将军说的那样‘肯定是’、‘绝对是’,没有证剧的话,增了陛下的疑心,却定不了陛下的决心。而眼下若要除去司马懿,就必须用雷霆手段,若无其事,不动声色,突然间动手,一举平复,则大魏既去一块心病,也不至出现大的动荡。如何来操作,咱们就要好好的思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