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无邪撅起嘴在林暮脸上亲了一下,这才不情不愿的去找小哥玩儿去了。
林暮摸了摸脸,也起身去了阿宁所在的位置。
“阿宁,我过来了。”
“嗯。”
得到阿宁的允许之后,林暮也绕到了那块石头后。
诶?阿宁是不是笑了?
林暮睁大了双眼,好奇的问:“阿宁,你想到什么了?怎么这么笑得开心啊?”
阿宁疑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笑的、很开心吗?”
“当然了。”林暮点头,“你刚才脸上的笑容是这段时间里我看你笑的最自然得一次。”
说真的,之前阿宁嘴角一勾,不是嘲笑就是冷笑,最平和的也是那种浮于表面的礼节性的笑容,很少有这种温暖的笑。
林暮推己及人,有些八卦的问:“难不成你也谈恋爱了,是谁啊?”
阿宁摇头,“我只是想到了我弟弟,这次回去他肯定又长高了。”
原来是想到亲人了啊。
林暮捧起溪水搓了把脸,闷声道:“我也想我爷爷了,我这么久都没回家,他肯定担心极了。”
她们俩都点到为止,并没有再说下去,各自清理了起来。
溪水哗啦啦的流淌着,冲下来了一团红色的物体。那家伙身形狭长,火红似火。
“ 咯咯咯”
水声夹杂着一些细碎而诡异的声音传进了林暮的耳朵。
林暮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视线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搜寻了起来。
很快她便注意到了那团诡异的“红”。
“阿宁,你看那是什么?”
阿宁顺着林暮的视线看向了那团急速朝着他们蹿来的“红”。
她眯着眼睛,皱眉道:“那好像是一条蛇?不对,那就是条蛇!你快走,它朝着我们冲过来了!”
说着,她便摸出了一把匕首又将林暮揽在身后。
那条蛇的速度很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便从水流中蹿了出来,一下子便盘到了阿离的脖子上——阿宁手里的匕首根本没来得及发挥作用!
那条蛇高高地扬起了它那长着鸡冠的头,发出了一连串凄厉而高昂的“咯咯咯”声。
这声音吸引了另一边那几个正在交谈的人的注意。无邪看清楚了那蛇的模样,瞳孔骤然一缩,惊呼道:“快躲开,那是野鸡脖子!剧毒!”
林暮此时根本没空去听无邪在喊什么,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条蛇,在它张开蛇口,如闪电般朝着阿宁的脖子咬下来的时候,她也迅速地伸出了手,掐住了那蛇的脑袋——原谅她,她并不能准确的找到一条盘起来的蛇的七寸在哪儿。
用力一拽,蛇身收紧,阿宁发出了一声闷哼。
林暮意识到这蛇还缠在阿宁的脖子上,她紧紧的捏紧了蛇头,又缓缓的朝阿宁脖子旁移了移。
这是一条大概有手腕粗细的红蛇,蛇头呈三角状上面还长着一只大大的鸡冠,一看便有剧毒。
这条蛇似乎被林暮的动作给激怒了,蛇身不断地收紧,勒得阿宁都要翻白眼了——因为这条蛇盘在了她的脖子上,阿宁手中的匕首并不好使用,一不小心便会和蛇同归于尽。
她表情狰狞的将匕首丢给了林暮,接着用两只手撕扯起了蛇身。
“快点!把它的头砍了!”
这蛇似乎是听懂了她们的话,头上的鸡冠剧烈的震动了起来,发出了几声似人非人的古怪声响。
那鸡冠几乎是贴在林暮的手心震动,古怪的触感让她头皮发麻。
她看着这条目露凶光的蛇咽了咽口水,横起一刀,便朝拉起的蛇身砍了下去。
好消息——砍到了。
坏消息——没砍断!
那蛇因为痛苦剧烈的扭动了起来,蛇血从伤口处飞溅了出来,幸好蛇的出血量不大,这才没让她们俩被浇得满头是血。
惊慌之下,林暮差点没抓住它的头,还好跑过来的小哥手如闪电般的接了林暮的班——用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死死地夹住了带着鸡冠的蛇头——他手中的黑金古刀一转,给那蛇补了一刀,让另外半拉也彻底分开了。
接着他将那蛇头狠狠往下一砸,他手中的黑金古刀如黑色的闪电般穿过了蛇头,将其钉在了地上。
“挖坑。”
他朝着还有些懵的王月半道。
“哦哦。”
王月半连忙掏出兵工铲,在地上挖出了二十厘米左右的坑。
张麒麟拔刀一甩,将刀尖上穿着的蛇头甩进了坑里。王月半配合默契的铲了铲土将蛇头给掩埋了。
“咳咳咳……”
阿宁将那还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半截蛇身甩在了地上,捂着喉咙,脸色苍白的喉咙咳嗽了起来。
她虽然没被咬,但差点被蛇给勒死了。
无邪来回翻看着林暮的手,见上面没有破皮,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小暮,那蛇有没有咬到你?”
无邪此时的后背上全是冷汗,天知道他刚刚看见林暮徒手抓了野鸡脖子时心跳是什么样的——没心跳了,骤停啊!
林暮木这一张脸摇头,“我没事。对了,你刚刚说那蛇叫什么来着?鸡脖子?”
无邪再次检查了一下,见林暮真的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他一边用手帕擦拭着林暮脸上沾着的血迹,一边解释道:
“这是‘雷王红(音译)’俗称野鸡脖子,它是蛇中的帝王,所有的蛇都害怕它,速度极快,行迹如电,奇毒无比,报复心又强。我们得赶紧离开这儿了,这种蛇杀了一条,就会有无数条同类来报复。”
张麒麟显然也是认识这种蛇的,他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赞同了无邪的说法。
王月半他们一听,连忙冲回河滩开始收拾行装了,半点儿也不敢耽误。
林暮洗了把手,努力忘掉那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说真的,要是她真的抓了一只鸡都还好,关键是鸡的鸡冠根本不会动啊!
她看着河边的倒影,吐出了口浊气。
回头便看见了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的无邪,还有那瘫软在石头上还没缓过劲来的阿宁。
林暮先是朝着无邪安抚的笑了笑,接着伸手拉起了阿宁。
虽说经历了生死一线之后,最好让人自己缓一缓,回回魂,但关键他们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
每耽误一秒,被野鸡脖子围攻的危险就大一分。
阿宁不愧是常年出生入死的雇佣兵,这么一会儿功夫便已经收敛好了神情。林暮这个连眼神都不会读的家伙,只能看出阿宁的脸色还有些苍白,至于其它的,她也分辨不太出来。
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林暮亲切的关心道:“阿宁,你感觉怎么样?”
阿宁靠在林暮肩膀上缓缓吐出了口浊气,“这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刺激。”
——也是真的后怕。
她曾经也听说过野鸡脖子这种蛇,但从未见过,所以在无邪说出那蛇就是野鸡脖子的时候,阿宁心中产生了从未有过的心悸感。
要知道那野鸡脖子当时已经盘在她的脖子上了,毒牙距离她的大动脉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要真被咬在大动脉上了——就算他们有血清,她都活不了——只需要两分钟的时间,她就会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林暮,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