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老:“小子,你说话给我正经点。”
孙固:“我很正经啊?
“我哪不正经了?
“我跟萧堂主说的全是实话呀。”
“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修炼,怎么提高修为。
“而不是想着以后去哪儿隐居,要娶几个老婆。”
孙固摇头。
“老爷,这些不冲突吧?
“我修炼和老婆,两手一起抓,不行吗?”
彭长老:“行个屁!
“修炼必须要专心致志,百般刻苦,方能有所精进。
“哪里还能给你分出心来,想着去找什么样的老婆?”
“老爷,您说的这个,那是对普通人而言的。
“我这样的天才,修炼起来很简单的。”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怎么个简单法?”
“泡澡呀!
“你忘了我之前给你说过的了?”
彭长老两只拳头捏起了来。
强压着怒气道:
“小子,我现在可是很认真的。
“你接下来,必须好好修炼。
“其他的,可以等筑基以后再说。”
孙固:“老爷,您觉得我还有筑基的机会吗?
“我都不敢奢望。
“如果我筑不了基,难不成还一辈子都不能娶老婆了?”
“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
“老婆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只会成为你一心求道的绊脚石。”
孙固猛摇头。
“不不不,老爷,我要纠正你两个错误。
“一:小子从未想要一心求道,只要小子的修为,能做到欺压四方,就够了。”
彭长老:“……”
“二:老婆那是很好很好的。
“至于到底好在哪里,你一个只知道吃快餐的老光棍,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彭长老气运丹田。
光久弘:不好!
彭长老要动手了。
“啪!”
“啊啊啊啊啊……”
孙固的惨叫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惨烈。
萧云沧:“……”
宋长老:“……”
彭长老:“塔么的!
“一天不打,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
“这下耳根子终于清净了。
“来来来,咱们几个好好吃饭喝酒。”
萧云沧:“彭长老,这孙小友,为什么……”
“为什么对谁都嚣张跋扈,唯独在我这里会跟孙子一样,对吗?”
“嗯。”
“这个,主要还是因为我个人的魅力和能力吧。”
萧云沧:“……”
这一老一小,果然是天生一对啊!
光久弘:“萧堂主,其实,小师祖对彭师叔这么敬畏,主要还是因为他知恩又重感情。”
把当初自己为难孙固的事说了一遍。
萧云沧:“……”
就因为金牙貂,你就想把它赶走。
又因为金牙貂,你们就争着抢着要收他做徒弟?
到最后还让他成了书宗的师祖?
这实在太儿戏了!
光久弘:“萧堂主,我猜,你一定觉得这事很儿戏。
“但我要告诉你,这可能是我书宗几万年以来,做的最正确也最重要的一件事。”
彭长老也紧跟说道:
“老萧,论对这孩子的了解,天下无人能比得上我。
“他是个重情重义,而且诚实厚道的好孩子。”
萧云沧:重情重义我信。
但诚实厚道……
“想必你也心知肚明,他在你身上打了什么小算盘。
“我要告诉你的是,这孩子的能力,远超你想象之外。
“只要你肯加入书宗,他一定能帮你实现一切梦想。
“日后,你必然能成为炼器一道的传说,哪怕过了万年万万年,你的名字依然会被三界的人妖魔所共同传道。”
萧云沧:“……”
你这话说的,太浮夸了!
我早已不是俗世那个轻信于人的萧云沧了。
“彭长老,咱们先不说这些了。
“来,我敬你一杯。”
等到几人吃完离去。
孙固慢悠悠地回来了。
彭长老站在书房里。
看着四面墙壁上空空如也的书架,在发呆。
“老爷,一顿饭下来,你对萧云沧有什么看法?”
“非常骄傲!
“自尊心非常强!
“且极具防备心理!
“感觉应该有什么心结。”
“那回头把他骗去问心洞,看看这心结到底是什么。”
彭长老没接话。
但叹息了一声。
“老爷,又在想你流传千古的美梦了?”
“倒也没有。
“就是突然想找本书看看,进来之后,才想起书都被炸光了。”
孙固猛然想到汪齐给自己的储物戒指里,有上千本书。
赶紧掏出来。
摆了上去。
“老爷,这些可都是汪爷爷的遗物。
“以后你再看书,就相当于汪爷爷在陪你一起看了。”
彭长老听闻此言,内心感慨万千。
“人生如梦啊。
“想当初我和汪兄多少潇洒,可转眼,他已是一堆白骨了。”
孙固:“没那么快。
“就算汪爷爷回去就死,现在也不过才几月功夫。
“蛆应该还没把肉啃干净呢。”
彭长老:“……”
“小子,你说话能放尊重点吗?”
“老爷,我没有不尊重,我只是在客观陈述一种自然现象。”
“你陈述个屁,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小儿。
“俗世之人,死后可能要一年半载才见白骨。
“而修真者,肉身却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腐烂殆尽的。”
孙固:还有这说法?
咱咋从不知道呢?
“老爷,您要是想汪爷爷了。
“过段时间我们去俗世吧。
“到时您去他的坟头,跟他喝两杯,再回忆回忆往事。
“等祭拜完汪爷爷,我们再去富州我老家,我也想看看我父母到底长啥样。”
“小子,你都忘了你父母的样子了?”
“嗯,当初去移星门的时候还小。
“只知道我父母都很淳朴善良,然后,我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
“什么?
“你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嗯,不过是异卵的,长得一点也不像。”
“他叫什么?”
“孙善。”
“这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取自一位先哲的名言:‘欲善其终,必固其始。’”
“小子,离家这么多年,你想他们吗?”
孙固犹豫了一下。
“老爷,我说实话,您也别觉得小子无情。
“其实我这心里吧,对家人并没有特别深的感情。
“但是呢,既然我得了这个身子,那我就希望他们一生都能过得好,而且,我也会尽全力让他们一生都过得好。”
彭长老:“你能有这心,已经远超老爷了。
“老爷当年,自从离家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
“为什么?
“难道你不是爹妈亲生的?
“还是说,你小时候被家暴过?
“又或者,你天生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不知感恩的冷血动物?”
彭长老:“……”
“小子,老爷跟你直说了吧?
“老爷到书宗的第二年,父母就被几个散修杀了。”
孙固立时语塞。
心里感到有些疼。
“怎么不说话了?”
“老爷,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
“三千年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
孙固知道,这种事,哪可能忘得了呢?
“老爷,后来呢?
“您把那几个散修都杀了吗?”
“嗯,不止他们,连带他们全家老小全杀了!
“连三岁的娃娃都没放过!”
孙固:“……”
沉默了数息。
“老爷,杀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彭长老也沉默了数息。
回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