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帮姐姐一起做任务,补上在我身上所损耗的积分,至今都还没行动呢。”
萧漫早就给了白遥权限,虽然无法做决定,但已有的东西都可以任由白遥翻找。
“你为我准备的成亲礼,已经抵的上不知多少积分了。”
几层轻纱交叠,桃花由内而外层层绽放,营造出立体感,纱上还提前熏过桃花香,交织着体香一度让她迷醉到不愿醒来。
“那还是从姐姐衣柜里红纱上找到的灵感。”
说起这个,白遥才想起他还没问过此事,当即退出来,勾着萧漫的下巴,兴致勃勃。
“我猜那红纱应该是锦绣阁给我做的吧?姐姐老实交代,为何要私藏起来?”
萧漫僵了僵,尴尬的偏开视线:“那红纱应该与那件暗红色是一套,只是那件红纱单独叠放,我……一时间想岔就收了起来,把衣服给你送过去后才反应过来。”
到底是自己当时的念头越界,萧漫声音越来越低:“单独送件红纱过去,我怕你误以为我心存不轨被吓跑,就扔衣柜角落里去了。”
白遥却忍俊不禁笑出了声,抱着萧漫亲了又亲:“原来姐姐那时候就动心了啊。”
萧漫坦然承认,动心就是动心,没什么不好意思。
白遥兴致高昂的继续追问:“姐姐当时想到了什么?有我昨天夜里好看吗?”
萧漫呼吸一紧,捏了捏白遥的脸颊,没好气的道:“是谁说想出去玩儿的?你还要不要出门了?”
白遥无辜的眨眼:“我就问问而已嘛。”
虽然前世在凤都生活了一年,可出门实在不多,至今为止,对凤都依旧算不上熟悉。
只是,夜里折腾太久,今日是注定无法出门了。
休息过来,两人每天随机挑一处善堂查看近来发展情况,同时上街观察路边乞丐中是否还有小孩儿,派人与善堂小孩儿沟通做调查,回来调整完善,同时安排学手艺的小孩儿们日后去处。
春天眨眼已经过去大半。
夜里春雷乍惊,萧漫条件反射的抱紧白遥,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白遥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了她的衣襟。
“404,使用入梦道具。”
她从没忘记白遥害怕打雷的事,积分上涨后,时不时翻看积分商城解锁的道具,最终锁定在三百积分的入梦道具上。
“明白!”
系统调出道具,弹出确认使用按钮。
抱紧怀里陷入噩梦中的白遥,萧漫闭上眼睛,确认使用。
刺眼的白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惊雷,萧漫站在雨幕中环顾四周,漆黑的夜被闪电照亮,赫然是二皇女府邸一个偏僻的院子。
二皇女比她与萧昭年长,府邸比她们的要先建成,萧昭拽着她过来参观,挨着转了个遍。
找到主屋,萧漫快步上前推门进入,心念微动,身上顷刻间干爽。
闪电接二连三,似乎要把漆黑的夜幕撕开,萧漫眼瞳微缩,几乎动用轻功来到床尾。
白遥坐在地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浑身发抖,单薄的里衣下,布满了青的、紫的、结痂的各种伤口。
萧漫单膝跪下,手指轻轻落在白遥发上,不是她所熟悉的绸缎般顺滑触感,而是缺了水般干枯毛躁,隐隐扎手。
极轻的动作仍旧惊扰了紧绷的人儿。
白遥猛的抬头,满眼惊恐。
“夭夭。”
萧漫声音隐隐发颤,她知道白遥备受折磨,可知道与见到是两码事。
分明是年长了几岁的白遥,却瘦的比初见时还要可怕,骨瘦如柴几乎具象化,眼里的惊恐比在王府初次遭遇惊雷时还要浓,好似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吃人恶鬼。
萧漫不敢轻举妄动,担心如惊弓之鸟的白遥再度受惊,手从白遥头发上收回,试探着触碰白遥干瘦的手指。
她声音尽可能的轻柔:“夭夭,还认识我吗?”
白遥瑟缩了下,看着萧漫似乎被他吓到,立刻后撤的手指,眼底染上疑惑与茫然。
“不认识的话,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萧漫。”
白遥迟钝的收回视线,眼底似有什么意欲冲破而出,他声音低缓,一字一顿:“萧、漫……”
见有效,萧漫心下一喜,继续试探着交流:“对,我叫萧漫,比你大三岁。”
刚过来时,她十八岁,白遥十五。
白遥缓缓抬眸,对上萧漫的视线,许久后才缓缓开口:“骗子。”
萧漫愣了下,小心求解:“哪儿骗你了?”
白遥伸手指了指自己:“十九。”
然后又指着萧漫:“不到二十。”
萧漫看着布满了细碎伤口的手指,心头刺痛,伸手轻轻握住:“我没骗你,你才十六,不是十九。”
白遥瑟缩了下,下意识的就要把手指抽回去,萧漫低头,在他手背轻轻落下一吻。
灼热的触感让他陡然僵住,眼底翻涌徘徊的记忆受到冲击,撕开一道口子,周身警惕顿消。
“夭夭,你真的十六岁,我们才刚成亲三个月,约好了再过一个月去天水湖玩儿,庆祝我们的相识。”
“漫、漫,你是漫漫!”
萧漫迫不及待的俯身,轻轻把十九岁分外瘦弱的白遥抱入怀中,声音哽咽:“是,你嫌漫漫这个称呼许多人都喊过,平常都喊我姐姐,你说这是独属于你的称呼。”
颈间突如其来的滚烫,灼的他心都在颤抖,被封闭的记忆刹那间冲破恐惧,尽数涌出。
“对啊,你是我的殿下,是我的姐姐,还是我的妻主,我们成亲了,我们认识快有一年了……”
白遥干涩发哑的嗓音逐渐变的年轻,消瘦的身体随之充盈,冰冷的身体回温,伸出手臂用力的抱着萧漫。
“姐姐别哭好不好?我知道我没出息,总是走不出来,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不论什么时候,绝不会忘记姐姐!”
认识这么久,他还没见过萧漫落泪,即便是在萧漫的过往中,磕磕绊绊长大的萧漫也极少落泪。
颈间的滚烫逐渐冷下来,可他的心仍旧被灼的发颤。
萧漫闭上眼睛,十九岁的白遥还在眼前,形容枯槁,满眼惊恐,犹如惊弓之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