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自己的脚伤,萧漫还是更担心白遥。
这深更半夜的过来,又身着一身黑衣,显然是悄摸着来的,即便是最晚也得在天亮之前赶回去。
可见白遥执着的模样,想着时间不早,这样折腾下去,白遥也别想好好休息,她还是妥协了。
“高露。”萧漫躺下之前,把高露叫了进来:“他回去的时候你去送一下,带着我的令牌。”
高露并不意外,应声后取了令牌,出门去找何晴交班。
“用不着,没人知道我出门,这大半夜的,还能有人去我房间外找我不成?”
白遥只觉得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捏着,酸涩难当。
本是担心萧漫的脚伤,特意过来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心而已,结果反倒又惹了萧漫忧心他。
“以防万一,若是没什么事,高露只陪你跑一趟而已。”
萧漫躺下,看着白遥的穿着,又道:“走的时候去我衣柜里挑个斗篷穿上,不然我下一道命令,你就再也没了夜里闯入的机会。”
白遥能夜里进来,不光因为暗卫郑添,还有她特意下过令,不论什么时候,白遥过来一律放行。
听着白遥沉闷的应声,萧漫几乎能想到白遥那不情不愿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
脚上疼痛得以缓解,白遥又默不作声,困意席卷,萧漫闭上眼睛,意识沉入混沌,沉沉的睡去。
前后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说是倒头就睡也不夸张。
白遥抬起头,小声道:“睡这么快还说不疼,尽骗我。”
留到子时以后,白遥觉得手腕酸痛才停下。
他今日过来,就没想过早些回去。
见房间没有第三个人,他迟疑了片刻,轻手轻脚的挪到另一头,趴在软榻边上,细细打量睡着的萧漫。
目光从萧漫脸上一点点划过,最终落在唇上。
原本是漂亮的红色,因这两天的折腾浅了许多,带着几分病态,将其染红的念头突然浮现在他脑海,再也压不下去。
他盯着萧漫浅色的唇,慢慢支起身子凑上前,屏住呼吸。
微凉的柔软触感让他睁大了眼睛,触电般飞快的退回,红晕后知后觉的攀上他白皙的脖颈、脸颊。
跪坐在地上,白遥神色恍惚的摸了摸唇,仍旧觉得不真实。
他竟然真的如此大胆?
做贼心虚的看了眼门口,心跳控制不住的加速,目光再度落到了萧漫的唇上,眼神逐渐变的炙热。
有了第一次,他胆子大了许多,力道也不由自主的重了几分。
他心心念念的人昏睡着,任他予取予求,压抑了一整天的嫉妒之火就此点燃,占有欲喷薄而出,几乎顷刻间就将他的理智吞没,他满心满眼只剩下眼前人,缓慢却执着的想要撬开萧漫的唇齿。
萧漫被困意裹挟,忽然尝到了丝丝缕缕的甜,让她想起了那晚的白遥亲手做的桃花糕点。
桃花糕点的味道让她意犹未尽,奈何沾着白遥的心意,她不敢提及,更别说让白遥再做一份。
隔了这么多天再次尝到桃花糕的味道,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想要一探究,却见与白遥鼻尖相对,彼此呼吸纠缠,唇上湿热甜香。
四目相对,白遥眼瞳缩了缩,脑子一片空白,好似一盆冰冷从头顶浇下,让他浑身冰凉。
“白……”
萧漫脑子很懵,刚张口就被慌乱的白遥趁机而入。
那是比桃花糕点更浓的甜香,冲的她意乱神迷,凭着自身本能,不过片刻就压着白遥的后颈反客为主。
白遥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
本是不敢听萧漫的推拒与冷眼,绝望而蛮横的想要暂时堵嘴,延缓死刑时间,不想竟会如此发展。
来不及想更多,他就被攻城掠地,空气被尽数夺走,浇灭的火焰在萧漫手下重新点燃。
脚上突然着力,钻心的疼痛让萧漫瞬间回神。
她都不知自己何时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一手锁着白遥的腰肢,将人禁锢在腿上,另一只手捏着他白皙的下巴。
白遥被迫仰着头,面色潮红,气息凌乱,湿热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眼尾一滴晶莹的泪珠欲坠不坠。
萧漫仓皇的移开视线,怕再看下去得出事。
可偏偏人就这样软软的靠在她怀里,捏下巴的手可松开,扣着腰肢的手松开人怕是要摔倒。
“白、白遥、我、我……”
想要解释,但眼下种种都是事实,且还是她主动的,若非意乱情迷想扑倒忘记了脚上的伤,接下来……
不敢想!
白遥迷乱的眼神清明了几分。
两人紧密相依,不同于明镜寺他害萧漫受伤后惊惧的头晕目眩,也不同于皇宫被灌酒只顾着难受,这次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萧漫的热情,现在的僵硬无措自然也无处遁形。
他唇角含笑,湿热的眸子情意灼灼,伸出手虚虚的勾着萧漫脖子,气息仍旧不稳,嗓音略微沙哑:“殿下不喜欢我吗?”
萧漫眼神飘来飘去,不敢再看,磕磕绊绊的道:“白、白遥,你先下来再……”
白遥抱紧萧漫,打断道:“我父亲说,满山桃花灼灼的春天,我顺着潺潺流水从遥远之处而来,便给我取大名为遥远的遥,小名为桃之夭夭的夭夭。”
抬头凑近几分,声音温柔而蛊惑:“殿下以后叫我夭夭好不好?”
热气喷洒在颈间,萧漫控制不住的往后仰了仰头,声音都有些僵硬:“啊,好,你、你先下来……”
“不要。”
白遥果断拒绝,垂在下面的腿轻轻晃了晃,目光凝在萧漫毫无防备的脖子上,张口就咬了上去。
“嘶!”萧漫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激的浑身战栗,强压下的火气涌上来,咬牙警告:“白遥!再胡闹小心你清白不保!”
白遥不仅不怕,还笑了起来,埋在她肩头笑的格外愉悦。
萧漫一头雾水:“你笑什么?”
好一会儿,白遥才抬起头来,眉眼弯弯,眼角含泪:“殿下分明能推开我,为什么非要我自己下去啊?”
萧漫想都不想的就道:“自然是怕伤到你,瘦瘦弱弱的,总觉得很容易受伤。”
白遥紧追不舍:“为什么这么在意我会不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