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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成两半的短刃落在泥土上,温瑾川望着十七消失的方向,难受二字悉数绽放。

他在铁匠铺前待了很久,看着那半截断刃也许久,凉风从他脸上掠过,带走了心中最后一丝柔软。

这一夜似乎挺难熬的。

天刚亮,十七将那身面料上乘的衣裳换下,穿回了自己的衣物。

洗漱完后都准备去干活了,可人还没出西院,突然来了好几人,瑶末走在最前头。

女子脸上的笑意在看见十七后更加明显,她走到十七面前,微微欠身,声音温和地说:“少爷,夫人有令,将后院的云水间赐给你,从今日起,您不用住这了。”

十七看着地面好半会,感觉整个人都不在状态,神情很淡漠,仿佛刚刚听到的话与自己无关。嘴角下拉,没有一丝喜悦或惊讶。

“不用麻烦,我住这挺好。”

住了二十年的院子,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草一木,让他换个住处,不太可能。

“这是夫人的好意,奴婢们也是听令行事,十七是要为难姐姐吗?”

在昨晚之前,瑶末与十七的相处还算正常。昨晚过后,她在十七面前的自称已经更改,可十七却没有主子的样。

瑶末是真心为他高兴,可谓苦尽甘来。

只是十七似乎对此并不是太在意。

瑶末知道如何说,十七会答应收下,这也是为什么宁夫人会让她来的原因。

沉默少许后,十七方点了下头,妥协。

他跟在瑶末身后,若没有人带领,十七是不知道云水间在哪的。

望月山庄除了琉璃院,兰亭轩,西院以及干活的地方,其余之地他从未去过。

随着院门的迈入,倒是让一同跟在身后的婢女们惊讶了一番。

十七四处扫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住了二十年的西院。

两者的差别,简直天壤之别。

院落很大,足足可以与琉璃院相比。地面铺着整齐的青石板,院中还有一座亭子。

而西院呢,若不是他经常打理,院中的杂草早已遍地,地面坑坑洼洼,一下雨便泥泞不堪。

房间也挺破的,屋顶的瓦片不全,房门下方还破了一个大洞。

突然换了个地方,也不知道住的会不会习惯。

瑶末笑着拉着他走了进去,嘴里说着夫人有多么上心。

只是十七并没有听进去。

“这是夫人特意命人给你准备的。”瑶末说着,指向一套精致的文房四宝,随后又指向各处的装置。

十七微微点头,轻声回应:“谢谢。”

宁夫人对他突如其来的改变,十七没有太多感触,不过总感觉有些失落,他不应该高兴吗?他自己都不太明白。

瑶末看着十七有些同情,她拍了拍十七的肩膀,叹了口气:“十七,试着去接受。一切都过去了,你不应该被以往的事困扰。”

他没说什么,只是点头,

“夫人说,以后庄内的活都不用你干,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她不会干涉你。”

“夫人还说,以后每晚都去琉璃阁与她一起吃晚饭,你不去,她便过来。”

随后女子指了指她身后的婢女,“她们几个是夫人派过来服侍你的,日后你的起居由她们照料。”

话落至此,十七冷笑了一声。

以往都是他伺候别人,如今被人服侍竟有些别扭。

“她们就不必了...”

“少爷,这都是...”

“瑶末姐,还是叫我十七吧。”

话被十七打断,女子顿了顿,知道他性子倔也不在坚持:“好。”

十七抬头看向上方,白茫茫一片:“温公子他们走了吗?”

“没有,不过快了。要去见他吗?”

“不了。”

十七转身走向床边坐下,瑶末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退了出去。他坐了许久,摸着床上被子的面料,直到天色渐暗。

门外的脚步声拉回了他的思绪,接着门被推开,是一个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走进。“少爷,这是夫人让黎总管为您熬的药,补身体的。”

十七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想让婢女出去。可惜婢女面露难色,“夫人嘱咐过,一定要让奴婢亲自看您喝下...”

既然如此,十七也不再推辞。起身将碗夺过,一口气喝下。

突然,外面传来喧闹声,听人议论说,好像是温公子一行要出发了。

十七终于忍不住去到了山庄大门,只见温瑾川单独骑了匹马在庄门外来回走动。

而温默则坐在马车前头,温母正在马车旁与宁夫人说着什么,车内应该是温父和李医仙吧。

十七的手不自觉握紧,眼神炽烈的望着马背上的人。温公子似有所感,转头向十七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张了张嘴。

十七从嘴型能看出来,他说的是:“过来。”

他没动,温瑾川的嘴又重复了一遍。

长时间的听令,让十七的身子发出不适,他内心觉得不该去,可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此时,宁夫人发现了这边的异样,他看向十七,眼中有不明的意味。

她的两个孩子,怎么全跌在了温瑾川身上... ...他有什么好... ...?

十七好似被蛊惑了一般,直勾勾往温瑾川而去,直到停在了温瑾川的马前,抬头看向他。

温瑾川见他魂不守舍,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只是他会装,装成满不在乎的模样。“十七,以后不要再被别人欺负了。”

“你要记住,你是望月山庄的大少爷,是御南王的儿子,不是可以随意欺辱的人。做你想做之事,照顾好自己。”

温瑾川扯了扯缰绳,驱马往前走了几步。随后弯腰,伸手扣住了十七的下颚。

“真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十七咬着牙,强忍心中的不舍与恨意。“有,昨晚说过了。”

“除了那些,没别的了?”

“你想听什么。”

话落,温瑾川倒是愣了一会。是啊,他想听什么呢?

某人的爱意吗?可他都要走了,就算听到了有什么用呢?

十七冷笑着打断温瑾川的手掌,往后退了一步:“我到底还是摆脱不了被抛弃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