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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被拖去了下人所在的院落,某间偏僻的厢房里,正被守卫粗鲁地扔在硬木床上,好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嘴唇发白,额头上的冷汗还未干涸,手指尖的伤口仍在缓慢地渗血。

守卫前脚刚走,温默后脚踏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瓷瓶。

脚步声在这个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走到十七的床边,嘴里还嘟囔着:“真是麻烦。”

十七的眼睛微微睁开,见到是温默,眼皮跳了两下神经开始紧绷起来,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温默打开小瓷瓶,药膏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用手指挖出一些药膏,然后粗鲁地涂抹在十七的伤口上,力度之大让十七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忍着点。”他语气很冷,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同情,只有不耐。这人命真硬... ...

“我自己来... ...”

十七疼得不行,尽力挪动着自己的双手,想要接过温默手中的药膏,但实在无力往上抬,轻微的抽动都能引来剧烈的痛感。

药膏上到一半,上药之人似乎越来越没有了耐心,索性将瓷瓶往床上一丢,拍手走人。

十七倒是松了口气,没有继续上药。就这么躺着,听着自己的呼吸声,感受着伤口上的刺痛。视线渐渐模糊,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疲惫袭来,任由意识逐渐消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慢慢变得平稳,身体也开始完全放松,眼睛慢慢闭上,整个人陷入了沉睡。

萧子安赶来时,见他已经睡着。

待看见床上人的身影后,萧子安放慢了脚步,生怕一个动静吵醒睡着的人。

他身后还跟着温瑾川。

“殿下别急,我轮回殿的药都上等伤药,他手上的伤很快就能好。”

萧子安轻哼,并未理他。

两三步上前半蹲下来,查看十七搭在床上的手,那手指尖的伤口没有得到妥善处理,显得更加狰狞。

伤口边缘是一道深可见肉的裂口,鲜血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痂。

床沿边是一个小瓷瓶,温默留下来的。

萧子安胸闷的皱了下眉,随后打开瓷瓶为他抹起了药。

可能就是这一触碰,十七被惊醒。

眼睛刚睁开,视线便对上了萧子安。张了张嘴:“殿下?”

萧子安点点头,药也已经上的差不多。刚想让他好好休息,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温瑾川直接走向木桌旁,然后顺势坐下。

十七顾不得发愣,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挣扎着想要从床上爬起来行礼。

“主人... ...”

手指动不得,只能用手臂撑住床板,尽力用力将自己推起来,但手臂上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

“别动,你好好休息。”萧子安见状,立刻伸出手按住了十七的肩膀。

十七的身体在萧子安的掌下停止了挣扎,但却忍不住抬眸望向前方的温瑾川,好似想得到他的应允。

不然主人在场,而他却趴在床上,这礼数他并不想为自己再迎来一顿罚。

温瑾川没有看见他请求的眼神,而是轻轻敲了敲桌面,随后残忍开口:“这可是世子殿下,还不速速行礼?”

十七眼眸无力下垂,轻轻应了声是后,又开始挣扎着下床。

“你别... ...”萧子安的怒火只差源头点燃,他想用力按住他,可又怕伤到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慢慢将自己挪下了床,双膝直接砸向地面,随即跪伏。

在这一刻,萧子安终是忍不住,冲着温瑾川破口大骂:“温瑾川,你还是不是人?就算他错了,你罚也罚完了,还想怎么样?”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怒气,死死盯着温瑾川,那眼神仿佛要在所骂之人的身上刺出几个窟窿。

温瑾川的目光终于从桌面抬起,对萧子安的话毫不在意:“殿下,您对下人倒是颇为关心。”

“你就不怕我不帮你了?”萧子安突然威胁。

“你会的,我与望月山庄一体,我若败了那他也活不了,所以殿下为了他为了天下百姓,一定会帮我。”

“你... ...”

“殿下别气着身子,”他笑着说到这,随即换了副命令的口吻转向跪着的人,冷硬道:“十七。还不快给世子殿下倒杯茶,没见他生气了吗?”

十七眼皮一颤,这双手抬起来都费劲,如何倒茶... ...

他咬着牙关直起上半身慢慢膝行到了桌边,每一次挪动,都像是有人在用力拉扯他的伤口,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艰难地伸出手,想去拿桌上的茶壶,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把手放在了桌面上。

萧子安在一旁看着,紧紧握拳,强忍着不去干预。

他怕自己的情绪会刺激到椅子上那个疯子,他怕十七又会遭殃。

够了好久十七终于够到了茶壶,手指颤抖着握住壶把,却发现只要一用力指尖就会传来剧烈痛感,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不知道为何。

他突然想到了受罚前在殿上时,主人问他委不委屈。

痛感袭进他的脑袋,殿下又在一旁看着。想着想着,心里异常难受... ...这就是委屈吗?

没多久,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壶把,艰难倾倒。茶水在壶口颤抖中渗出,有几滴溅在了桌面上。

十七屏住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稳定,终于,茶水流入杯中,尽管不够平稳,但终究是满了。

随即迅速将手抽离壶把,受伤的手才得到了休息。

他不敢在耽搁,小心翼翼将茶杯捧在掌心,手臂缓缓抬起,每提高一寸,都像是在与自己的极限斗争。

视线不敢离开茶杯,生怕有所闪失。终于,茶杯递到了萧子安的面前,咽了口唾沫低声唤出口“殿下,请用茶。”

温瑾川却是轻笑道:“大点声,敬茶要有敬茶的样。”

十七尽量稳住身型,喉咙滚动提高了声音:“殿下,请用茶... ...”

此时的萧子安内心五味杂陈,刚才的一切他真的很想催眠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

为了让十七歇歇,茶字刚说完,他便一把接过,也就是这一冒失举动不小心碰到了十七的伤口,一瞬间十七的眉头紧皱。

“快起来。”茶也喝了,怒气无奈消散。萧子安现在只想让十七回到床上歇息。

可十七低着头不知道再想什么,他突然转过身子又挪到了桌旁,忍着痛从桌上拿过茶杯,又倒了杯茶后慢慢递到了温瑾川面前。

双手高举。

“主人息怒,十七认为殿下可以帮您才知无不言。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主人请喝茶... ...”

两人都没料到十七的举动,温瑾川盯着面前高举茶杯的十七,不由得微微一滞,十七的举动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皱起,胸腔堵的他有些难受,可又说上不上来是哪里难受。

“这般讨巧,谁教的。望月山庄还会教这些吗?”

话落,十七急忙摇头否认。“不是...是十七意识到自己错了,不该将主人的事毫无保留说与别人...”

温瑾川的眉眼轻微皱了一下,随即将茶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