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沫的感官又开始变得迟钝,严重的时候对小儿子祁慎安的哭声都没有任何反应。
祁南君看到她这副行尸走肉般的模样,内心的愤怒渐渐被担忧所取代。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季星沫,双眼空洞无神、对外界的所有声响都没有任何反应。
而夜晚的她,更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任由他摆布。
哪怕是到达顶峰时她的脸颊不受控的透出诱人的粉红色,眸光依旧一片死寂。
季星沫病了。
那个如向日葵一般明艳、充满活力的女人从嫩黄色、朝气蓬勃的样子渐渐变成现在深褐、死气沉沉的样子。
花期到了吗?
不、倒不如说她的心死了。
那种由内而外生出的一层死气狠狠缠绕着她。
祁南君想起季星沫曾经接受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康复治疗,当时的主治医生似乎叫做陈墨寒。
当陈墨寒接到季星沫的电话时,那段刻意压制的情感还是再次被激起,在心间兀自流转,一圈又一圈。
皱眉听着电话那端的人详尽的描述季星沫的症状,陈墨寒双眸暗沉,嘴角绷紧。
“她的症状,很棘手。”
“我今晚乘班机回国,等我见到她再说。”
来不及休息,陈墨寒马不停蹄的来到祁家半山别墅。
祁家别墅二楼,季星沫的卧室内。
他坐在季星沫身边,关切的盯着她毫无反应的眸子,轻声呼唤。
一连几遍的呼唤,都未能得到回应,季星沫仿佛再次回到萧然刚去世,爆发严重的ptSd的阶段。
有问题的不是她!
陈墨寒深邃的眼眸迸发出愤怒的火焰,像是要将罪魁祸首焚烧成灰那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他回头看向祁南君的那一刻,心中的疑虑瞬间瓦解。
“祁先生,我想我们得好好谈一谈了!”
五小时后……
祁南君在二楼落地窗前,看着陈墨寒的车离开别墅的那一刻,转身回到床边,单膝跪在季星沫的膝边。
“真的非要如此吗?”
“非他不可吗?”
祁南君抬手紧紧扣住她纤瘦的肩膀,大力晃动着,言辞激烈,双眼赤红。
“是!你跟祁聿有个孩子!”
“可你别忘了,你和我也有一个还没到一岁的宝宝!”
季星沫听到宝宝二字,突然像是大梦初醒,起身朝着婴儿房走去。
“对啊,宝宝!”
“怎么就没听见宝宝哭呢,我得去看看!”
祁南君拽住她的腕子,将她拽回怀中,魁梧的身子却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
“沫沫,醒醒!”
“别吓我好不好!”
“只要你能醒来,我……我可以让你回到祁聿身边!”
祁聿?
这两个字原本是季星沫和祁南君、乃至整个祁家的禁忌,没人敢提起。
如今,祁南君却主动提起。
季星沫愣怔片刻,随后捧着祁南君的脸,眸中的痛色更深了一层。
“对不起!”
这一夜,祁南君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傲慢的向身下人索取,反倒是怜惜的抱着怀中人吻了又吻。
过了今夜,季星沫将不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