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古筝,才能将中国传统乐曲的韵味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那股子韵味,西洋乐器可模仿不来。”
赵安神色悠然,迈着步子,边走边说,那语气里透着满满的自信,还有对传统文化的骄傲。
陆小蔓眼中满是渴望,像个渴望糖果的小孩,紧紧盯着赵安:“长安,你要不弹弹《梁祝》?那曲子可经典了。”
“《梁祝》用小提琴弹奏更合适,能把那种缠绵悱恻的情感展现得淋漓尽致。”
赵安笑着摇摇头,修长的手指轻轻在古筝琴弦上一划。
刹那间,一曲悠然闲适的《云水禅心》就像山间清澈的泉水,潺潺流淌而出,瞬间填满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让人心旷神怡。
陆小蔓听得入神,眼睛都不眨一下,整个人都沉浸在音乐里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好奇地追问:
“这是什么曲子啊,咋这么悠闲惬意,听着让人心情都舒畅了。”
“《云水禅心》。” 赵安头也不抬,眼睛微微闭着,全身心地沉浸在音乐中,随口应道。
陈雅姿站在一旁,微微一愣,脸上划过一丝疑惑,小声嘀咕道:“《云水禅心》?咋听着这么耳熟呢。”
“还不熟悉?这可是与《高山流水》《春江花月夜》齐名的传统名曲啊,只是这年头,许久没人弹奏,都快被人遗忘咯。”
陆小蔓幽幽叹息,脸上满是惋惜,那表情就像弄丢了心爱的宝贝。
赵安心里一阵不是滋味,这些传承了千年的经典乐曲,咋就这么快被世人遗忘了呢?
他边弹边感慨:“琴棋书画酒茶,在中国传统文化里本就是一家。你们就不觉得,一边品茗,一边听曲,相得益彰,格外舒心?”
“长安说得在理。” 陆小蔓一边点头赞同,一边向陈雅姿使了个眼色,那眼神就像在说,赶紧的,表现机会来了。
陈雅姿多机灵啊,立马就会意了,转身像个小陀螺似的,赶忙出去拿茶壶,手脚麻利地给赵安、陆小蔓各泡了一杯茶,那动作娴熟又优雅。
瞧见正在那儿默默打扇的杜墨雨,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贴心地给她也泡了一杯,轻轻地放在旁边,还没忘了给调试乐器的乐师们也都送上一杯。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丫鬟虽说看着不起眼,可通过这一路的察言观色,知道不能小瞧,更何况自己初来乍到,得把人际关系搞好咯。
杜墨雨没料到陈雅姿会给自己泡茶,微微一愣,有些意外,抬起头冲她嫣然一笑,心里原本对她的那点抵触,顿时就像冰雪遇到暖阳,少了几分。
另一位长袍乐师端着茶杯,眼睛微微闭着,整个人都沉醉其中,随着赵安的弹奏,手指轻轻在杯沿上敲打节奏,脑袋还一晃一晃的。
他显然已经沉浸在赵安营造的音乐世界里,无法自拔,就像个陷入美梦不愿醒来的人。
郝高远这时从隔壁房间晃悠过来,一听曲子,嘴角一撇,脸上露出轻蔑的笑,还哼了一声:
“赵先生,如今都流行西乐,您还弹这老掉牙的《云水禅心》干啥?这曲子都过时了,哪有人听啊。”
那语气,就好像他是什么音乐权威似的,让人听了直翻白眼。
“我算是明白郝少爷为啥偏爱西方了。” 赵安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戏谑。
陆小蔓好奇地问:“长安,啥缘故?”
“在郝少爷眼里,西方月亮都比中国的圆,自然见不得中国传统音乐的好。” 赵安一边弹奏,一边调侃,眼中满是笑意。
陈雅姿 “噗嗤” 一声笑了,刚入口的茶水差点喷出来,手忙脚乱地放下茶杯,掏出手帕擦拭嘴角。
郝高远一看心上人笑了,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气得脖子都粗了,忍不住咆哮起来:
“赵先生,西方音乐就像繁华都市,华丽耀眼。中国音乐呢,哼,就跟乡巴佬似的,土里土气!”
赵安刚要反驳,一道夸张的英文声就从外头传了进来:“赵先生,您对我送的钢琴还满意吗?”
紧接着,就见身着燕尾服的理查德一路小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一群法国洋妞,叽叽喳喳,东张西望,跟一群好奇宝宝似的。
“理查德大师,您咋来这儿了?” 郝高远眼睛一亮,像是见到了久仰的偶像,急忙迎上去,躬身行礼,操着流利的英文问道。
理查德一脸茫然,耸耸肩膀,摇摇头,也用英文回问:“你是谁?我咋不认识你?”
“理查德大师,我是您的粉丝啊!前几天您在京城饭店演奏时,我还给您送了鲜花呢。” 郝高远一脸崇拜,眼睛里直冒小星星。
理查德一听送了鲜花,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装作想起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你送的花。”
其实当时送花的人乌泱泱一大片,他只顾着弹钢琴,哪能记住这些人。
不过身为钢琴演奏大师,他也不好伤了粉丝的心,就随口应了句。
“大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郝高远一听,高兴得差点蹦起来,忙不迭地掏出钢笔和笔记本,眼巴巴地望着理查德。
理查德强忍着心里的不耐烦,接过笔,刷刷几下在笔记本上签下大名。
郝高远得寸进尺,继续追问:“大师,您是来采风找灵感的吗?”
“不是,不是,我是来拜师的。” 理查德说完,绕过郝高远,大步流星地朝里面走去。
郝高远像是被定住了,眼睛瞪得像铜铃,惊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神色动容,蓦地望着理查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师,您…… 您不是来采风,是来拜师的?您拜的老师是谁啊?”
“赵先生,您这是什么音乐啊?我咋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
理查德压根没搭理郝高远,径直走向赵安,张开双臂,嘴巴张得老大,激动得满脸通红。
这家伙一开始还说着英文,说着说着就不自觉地蹦出法语,许多人都不知道他的话的意思,个个一脸茫然,整个脑子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