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蔓笑得甜甜的,可惜月色朦胧,赵安没瞧出她眼里的狡黠。
赵安略一思索,很快有了主意:“既然是中文专业,又会英语,眼下就秘书这职位最适合她了。”
“确实就这职位合适。” 陆小蔓又甜甜一笑,突然脸色一变,狠狠瞪了赵安一眼,说,“我表姐可是有未婚夫的,你可别打她主意。”
“知道了,你表姐有未婚夫,我不打她主意。” 赵安感觉自己掉进了陆小蔓的陷阱,忙不迭地表态。
“这就对了,她还会用中文及英文打字机打字,不会让你这个总经理失望的。” 陆小蔓得到满意答复,笑容灿烂。
赵安后世习惯用电脑五笔打字,对这种用笔画打字的老式打字机很不习惯,平时还是用钢笔书写居多。
赵安仔细打量着陆小蔓的表情,越看越觉得她这是在自己身边安插 “间谍”。
陆小蔓父母生了十三个孩子,就她一个活了下来,那可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既然没兄弟姐妹,这表姐就跟亲的差不多,不是间谍是啥?
秘书可比六姨这个管家厉害多了,既懂知识礼仪,又能把赵安的一举一动掌握得死死的,还能随时打电话向陆小蔓汇报。
想到这儿,赵安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苦笑着说:“小蔓,我后悔答应得太快了,你表姐是协河女子大学毕业的,我不信她找不到工作。”
这个协河女子大学,至少相当于后世北京师范大学。
与后世的大学生普及不同,这个时代的大学生与进士相当,可以想像是多么珍贵。
“找工作肯定没问题。可眼下哪个公司有咱们效益好?一天就赚好几万大洋,还吞并两家公司。怎么,你嫌弃我了?”
陆小蔓突然火了,把手从赵安胳膊上抽出来,叉着腰,从座位上站起来,低头瞪着赵安。
赵安又是苦笑,吞吞吐吐地说:“小蔓,你表姐能力应该没问题。可我怎么觉着,身边像多了个小间谍。”
陆小蔓先是吓了一跳,那眼珠子滴溜溜转得跟拨浪鼓似的,瞬间就想出了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振振有词地说道:
“什么间谍呀,说得也太难听了吧?表姐的中文功底那可是杠杠的,写小说也是一把好手,只不过没有你写得那么牛气冲天罢了。”
“你以后要是累得不行了,直接口述,让表姐给你打字,这样一来,你的小说岂不是能像坐了飞机一样,写得飞快?工作也能变得轻松愉快,爽歪歪啦!”
赵安听了,心里直犯嘀咕,明明就是个小间谍,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身边确实缺人手,从表姐的履历来看,还真挺适合当秘书的。
赵安一看实在没法拒绝,只能幽幽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好吧好吧,你表姐的工作,就这么定了。”
“怎么,还不乐意啊?我可是全心全意给你找了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大人才,也不知道感谢感谢人家。” 陆小蔓气呼呼地白了他一眼。
赵安只好堆满了笑容,讨好地说:“谢谢小蔓哈。”
这时,两人手里的冰糕和糖葫芦也都吃完了,陆小蔓这才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满脸的依依不舍,磨磨蹭蹭地走进了圣心学堂。
赵安往回走的时候,没选择打车,而是坐上了公共汽车。虽说现在他已经有了打车的经济实力,可以前节俭惯了,这习惯一时半会儿还真改不了。
坐在公共汽车上,赵安心里的不安就像春天的野草,疯长起来。
陆小蔓主动挑明了和自己的关系,可赵安不但没觉得惊喜,反而更加慌里慌张、诚惶诚恐。
赵安一直不敢和陈云烟、陆小蔓两人挑明关系,就是因为这两个名媛都不是省油的灯,那脾气、那手段,一个比一个厉害。
要是挑明了,这正房、偏房可怎么定?
偏偏两个人谁都不想当偏房。
不过,陆小蔓有句话说得在理,安保这事儿确实得赶紧提上日程了。
“墨雨,陈氏那边有护院吗?” 一回到自己的四合院,赵安就忍不住问旁边正打着扇子的杜墨雨。
以前赵安没太在意这事儿,可随着公司越来越壮大,他就像一块香喷喷的唐僧肉,不知道多少人眼巴巴地盯着呢。
现在虽然没有西边那些妖魔鬼怪,但大大小小的军阀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都像饿狼似的。
杜墨雨先是微微一怔,眼睛一下子亮得像星星:“姑爷,我还以为你把这事儿给忘了呢?”
“墨雨,你也知道,我最近忙得像个陀螺,转个不停。你赶紧把他们叫过来。”
赵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摆了摆手。
杜墨雨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在门外扯着嗓子大喊:“十八叔,十八叔。姑爷找你呢!”
“姑爷,姑爷,我来啦,来啦。” 一个充满惊喜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紧接着就是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他一边跑步,一边擦了擦激动的泪水。
赵安所有人召见了,偏偏忘掉他们,还以为不需要护院呢。
不过十八叔也没有忘记自己职责,依旧忠心耿耿看护公司及大院。
十八叔大约二十五六岁,穿着一身黑衣短褂,个子不算高的男子,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他来到赵安面前,恭恭敬敬地拱手行了一礼:“见过姑爷。”
站在赵安面前的这个男子,皮肤黑得像块炭,肌肉鼓鼓囊囊的,青筋暴起,虎背熊腰,一张方脸,鼻子大大的,眉毛粗粗的,嘴巴也大大的,活脱脱一个武夫的模样。
“十八叔,坐下吧,墨雨,上茶。” 赵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指了指旁边的木制沙发,示意他坐下,接着问道,
“你手下有多少人,年龄都多大,武术练得咋样啦?”
“姑爷,人倒是不少,就是年龄都不大,全都是十四五岁的小少年,武术嘛,还在训练当中,差不多也就练了一年。”
十八叔尴尬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