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一声惨叫,国师的另一只手也被卸下,痛得他此刻都完全笑不出来了。
但他紧咬牙关冷汗直流,望着张敬亭依旧是一副赴死的坦然神情。
身为修士,他并没有觉得自己有错,因为倘若没有一颗利己的道心,身为魔修的他根本不可能走太远。
他从没想过要滥杀,但他们一个个都反对自己,那自己凭什么不杀?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皇帝能杀,我亦能之,如今被折磨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说自己技不如人。
而张敬亭依旧没有停手,手中的战刀高高举起询问道:
“你为何不求饶?你难道真不怕死吗?”
失去双臂的国师冷笑一声:
“求饶?我向你求饶能免死吗?”
“虽不能免死,但却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那……那怕是要让将军失望了!你可见不到我求饶的时候!”
说完,国师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周身散发出一股强大的邪恶气息。
刹那间,这股邪气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色骷髅头,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锐的獠牙,带着阵阵阴风朝着张敬亭猛扑过去。
面对如此骇人的攻击,张敬亭却只是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只见他手中的战刀猛地一颤,瞬间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如同闪电般划过虚空。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道光芒狠狠地撞击在了骷髅头上,将其直接击得粉碎,化为无数黑色雾气消散在空中。
紧接着,张敬亭身形一闪,如鬼魅一般欺身而上,手中的战刀再次挥出。
寒光闪烁之间,一道锋利无比的刀芒直直地斩向国师的左腿。
“啊!!”
随着一声惨叫响起,他的左腿应声而断,鲜血四溅而出,染红了地面。
灵启不忍多看,转身背对国师,心中开始对张敬亭逐渐不满。
他这哪是在折磨国师,分明就是在提醒他曾经因昏庸犯下的过错!
当年要不是他纵容国师,那他的父亲也不会惨死,说到底他还是记恨于朕。
陈公公看着这一幕,心情无比紧张!
他们一个是主宰万民的皇帝,一个是一方诸侯大将军,这哪个都不是他一个太监可以劝说的。
中间还参杂着一个身负禁忌的国师,这三人关系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而面对国师仅剩的一条腿,张敬亭开始一点一点的折磨,仿佛要让国师生不如死。
但国师自从天牢最底层锻炼回来后出奇的硬气,一点都没有求饶的意思。
仿佛肉体的疼痛已无法触动其灵魂,事情也确实如此,大将军的折磨相比皇帝的手段简直是小儿科。
他死到临头就是让大将军心里不够痛快,甚至还不时放出几句嘴炮,让大将军脸色更加阴沉。
许久之后,
两人忍得住,但一旁的皇帝灵启却忍不住了,他一挥衣袖转身大声说道:
“够了!”
“你要杀便杀,休要再折磨,朕不喜欢这样,你明白吗?”
灵启望着张敬亭严肃的说道,他这不是在询问,而是最后警告!
倘若他还要这般玩弄国师,那灵启会起杀心。
因为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是他的帝都城皇宫不是张敬亭的西北大营!
八阶天将又如何?
彻底惹怒他,他不需要任何理由,照杀不误,不但要杀还要诛他九族,斩其军中所有亲信,解散持剑义从军这个军团。
让他张家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不留痕迹,他这不是在开玩笑。
张敬亭望着此刻露出赴死笑容的国师,此刻的他仿佛获胜了一般嘲讽道:
“将军,咳咳……呵,看到了吧,让你失望了!魔道修士也不尽是鼠辈……”
张敬亭停止了动作,呆呆的望着近乎已成人彘的国师,不知在想什么。
但他紧握刀柄的手却因用力啪啪作响,显然内心十分纠结。
因为他知道这一刀下去,虽然可以要了国师的命,但却也斩断君臣连心。
这对于一向以忠君为家规的将门张家而言是难以接受的,他父亲作为从龙之臣定不会希望这样。
许久后!
张敬亭克制住了杀意,他将佩刀入鞘,看着狼狈的国师开口说道:
“也罢,臣不杀修为限制之辈,就暂且留你一命!”
随后,他向灵启郑重下跪,高举佩刀:
“微臣领罪,请陛下责罚!”
灵启静静的望着他,此时此刻,他心中早已积压了一肚子的怒火,熊熊燃烧着,似乎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随后灵启一把接过递过来的佩刀,毫不犹豫地将其抽出刀鞘。
刹那间,寒光闪烁,锋利的刀刃发出令人胆寒的光芒。
";好啊!既然如此,那朕今日便成全了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伴随着怒吼声,灵启手起刀落,狠狠地朝着张敬亭大将军砍去。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把锋利无比的佩刀犹如闪电般劈在了张敬亭的肩膀之上,瞬间切入骨肉之中,鲜血四溅。
而让人惊讶的是,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一击!
张敬亭竟然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甚至没有做出任何躲避的动作!
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刻一般,只为了兑现他刚刚所说过的那些话语。
灵启手持染血的佩刀,冷冷地凝视着张敬亭的眼睛,两人就这样互相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而灵启此刻也显得十分犹豫和纠结,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
灵启终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将长刀丢到一旁地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拿起一张白色手帕擦了一下手上因握刀柄粘上的血迹,开口说道:
“罢了,你回去吧,此事朕就当没发生过,你回去后就率你的军团去云顶之地驻守吧!”
“臣,谢主隆恩!”
张敬亭叩首说道,他知道陛下已经原谅他的无礼了,虽然云顶之地乃苦寒之所,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他捡起佩刀顾不得身上的伤,起身离开了亭台之中,而在外面五百金甲近卫的刀早已出鞘等候多时。
望着染血的大将军,众人只觉得他十分危险,仿佛受伤的猛兽。
张敬亭看着他们不怒自威的冷哼一声:
“让开!”
皇宫近卫们对视一眼,纷纷让开一条路来,而张敬亭踏步而出,随后翻身上马离开了皇宫……
而亭台之中!
灵启看着已成人彘的国师,脸上露出了于心不忍的神色,当即掏出自己的丹药:
“哎呀,国师受苦了,朕有愧于你啊,来……让朕亲自给你喂服疗伤!”
“咳咳,这个臣……不不……”
国师直摇头,声音断断续续。
“不要?”
灵启好奇的询问道。
“不……不能吃!”
“哦,朕差点忘了!”
灵启恍然大悟,以为国师是记恨自己,结果是他拿错丹药了,这是他正准备自己吃已加配料的!
随后灵启又掏出一些好的给国师服下,他的气色顿时好了许多。
灵启点点头,又安慰了好几句,随后朝侍卫急切的吩咐道:
“快快快……快传御医来把国师治一治,可别落下残疾!”
“是!”
一时间,周围侍卫手忙脚乱起来,他们开始寻找国师的手足!
而灵启也是想起了什么指着瑶池大声说道:
“对了,池中还有国师一只手,你们都给朕下去找,就算淘干这里的水,也要给朕找到国师的手,不然你们所有人领罚十军棍!”
“是!”
一大群皇宫近卫纷纷跳入池中仔细搜寻起来,希望国师的手可别被池里鱼给吃了,不然他们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