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如果您不同意,我绝对不会走的!”
“段文鸯,你想用强?”
“不敢!”
“你是南楚大元帅,有什么不敢的?”
“因为喜欢,才不敢!”
柳临渊气笑了,吼道,
“如果你真正喜欢她,就不可能来求亲。如果你真正喜欢她,就不可能表达爱意。你是修真者,有成千上万年的光阴。而她,只有短短数十年。你有没有想过,当她年华老去,而你依旧潇洒风流。她有多痛苦,有多难过?”
而段文鸯反驳道,
“我喜欢的不是她的皮囊,而喜欢的是她的灵魂!我段文鸯不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
“无论你说得多么天花乱坠,我都不同意。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同意!”
说完之后,柳临渊回了房,并关上了房门。
外面围观之人,一阵惊呼。
他可是南楚大元帅,号称杀神的男人。居然被柳临渊训斥,并把他关在门外。
段文鸯并没有走,也没有闯门,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庭院内。
段文鸯求亲被拒,已席卷了整个京都。
京城百姓无不叹息:战无不胜 ,攻无不取的大元帅,也会被情爱所困。
无数人不解,岳麓书院院长柳临渊为什么会拒绝!
柳临渊看着铁了心的段文鸯,苦涩又无奈。
他可以赶走任何人,但是赶不走段文鸯。
毕竟,就连皇宫都可以随意进出。
这代表,除了宁皇之外,无人敢管他。
柳临渊想了想,从后门直接走了,他想进宫面圣。
阁楼上,柳如玉和柳如琢看着楼下的段文鸯,各有各的心思。
段文鸯抬头看着柳如玉,并挥了挥手,甚至向她眨了眨眼。
“流氓!”柳如玉娇嗔道。并转身回了房间。
坐在镜子面前,柳如琢问道,
“姐,你真的要嫁给他吗?”
“是的!”
柳如玉的回答很坚定。
“你真的喜欢他吗?”
“我曾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嫁人。因为,我不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只想,干一番事业。然而,当我有一日动了心,便改变了。而且,文鸯说,只要我开心,就做自己想做的!”
“不是为了权力?”
柳如琢知道姐姐并没有想象那么单纯,为了权利,甚至可以放弃一些东西。
曾经独闯京城,就是明证。
敢用命去赌,就能用自己的婚姻去换权利。
“妹妹,你把姐姐想得太坏了!”
“不是我想得太坏,而是不得不去想。姐,父亲为了你困在京都。我不想因为你,父亲连命都丢了!”
柳如玉笑了笑,并捏了捏柳如琢的脸蛋,并说道,
“不会的!文鸯真的很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你的姐姐,并不傻。有些事情可以骗,但有些事情绝对不可以。”
“真的!”
“比珍珠还真!”
看着姐姐那笑容满面的模样,不似有假。她又问道,
“父亲会同意吗?”
“会同意的!因为真心可以打动一切。”
“可他毕竟是修真者!”
“他都不在乎,我还在乎这些干嘛?”随后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
“妹妹,在这偌大的京都。无论长相、身份、地位还是权利,又有几人能比文鸯强?我柳如玉想嫁,就要嫁最完美的男人!”
南楚御书房内,柳临渊行礼道,
“下官见过大司马!”
“微臣拜见皇上!”
宁皇此时正了正身道,
“不知柳卿有何事见朕?”
柳临渊苦笑道,
“皇上,你可要为臣做主。大元帅段文鸯逼婚!”
宁皇忍住笑意说道,
“这可不能乱说!大元帅可代表着朝廷脸面。”
柳临渊立马跪了下来说道,
“陛下!臣可不敢!”
随后便把段文鸯求娶柳如玉的经过说了一遍。
在旁的贾仁此时开口道,
“柳院长,听您刚刚诉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啊!一个女未嫁,一个男未娶。而且两情相悦。不如,您成全了她们吧!”
柳临渊顿时慌了,并急忙道,
“礼法有云,父母之命 ,媒妁之言。如今,大元帅居然自己亲自前来逼婚,于礼不合!南楚以礼法治国,如果将来上行下效,那将礼法于何物?”
宁皇笑着开口道,
“柳院长,你是说礼法不合?不如朕去把大元帅的父母接过来,而且朕亲自为媒。不知您意下如何?”
柳临渊此刻一头大汗,开口道,
“皇上,臣不是此意!”
“那你是何意?”
“大元帅是一国之栋梁,而柳如玉只是一个小小的巡察御史。地位极不相等!”
“柳院长想得太多了,为妻者,有贤有德就够了。最重要的还是两人心意相通。”
“陛下!万万不可!如玉只是一介凡人,而大元帅可是修真者。她们是两个世界之人,望陛下明鉴!”
“柳院长,多虑了!张虎和阿梅,三昧和千寻。都令人羡慕!”
“陛下!…….”
“柳院长,朕知道你的担扰。但也要理解朕!大元帅为南楚流过血,也流过泪。而如今,已赏无可赏。金钱、地位、权利,对他而言是浮云。你们之间的事,朕不想掺合。但朕只说一句,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柳临渊苦笑一声,并告辞。
这时,大司马贾仁追了上去,并说道,
“柳院长,我与你共事多年,有些话不当说,但今日斗胆,说上一嘴。你作为父亲,你的担心,有足够道理。时至今日,我也不求儿孙有多出息,只求他们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为人父母者,只有尊重!还有就是当他们走不下去的时候,给予帮助!”
柳临渊回望了贾仁一眼说道,
“不知大司马有没有后悔!”
“从不后悔!”
柳临渊再次开口道,
“大司马无愧于宁皇,也无愧于南楚。但我做不到!我只求孩子快乐成长,无忧无虑。我愿尽一切努力,哪怕我的生命!因为,我的夫人柳如是,在天上看着!”
贾仁看着柳临渊的背影,嘴抽动了几下,什么也说不出口。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其影佝偻,是那么孤独且无助。
一阵风吹过,才吹散那一丝愁恕。
他喃喃自语道,
“人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