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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上的人,同样是一副活见鬼的模样,张真人独自一人,吓退三千骑兵。

这一刻,仿佛戏文照进现实,一种不真实感浮现在所有人脑海中。

王川轻轻一夹马腹,脱离身后大军,战场那股血腥味,随风悄悄钻入口鼻,马蹄声不急不缓,身后跟着一只斑斓猛虎。

不多时,王川来到张真人身旁,利索的翻身下马,看着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张真人,不由失神片刻,下意识问道:

“张真人,没有受伤吧?!”

张真人哈哈一笑,捋了捋乱糟糟的胡须,望向王川。

“王小子,事情给你办了,别忘了你说的事情。”

王川吞了吞口水,道:

“我怎么敢赖账,放心绝对不会少。”

张真人哈哈大笑三声,自顾自地迈开步伐朝远处而去。

见张真人要走,王川有些急了,急忙喊道:

“张真人,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走到哪了是哪里。”

王川一愣,轻轻一笑,知道留不住张真人,索性摆了摆手。

“张真人,一路保重,缺钱了记得来找我,我钱多。”

听到这话,张真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这是真将他当打手了,当即运作内力,接着施展轻功,化为一道闪电,转瞬间消失在土坡后。

“跑的真快!”

王川咂吧咂吧嘴。

如今,宁王绕道袭击京城的把戏被识破,并且成功阻击,那么接下来,便是安庆一战,胜则京城无忧,败则皇帝换人。

他自己则要亡命天涯。

所有努力都将成为梦幻泡影。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王川丝毫没有停留,勒住缰绳,带着剩下的骑兵就往安庆府赶,甚至都未得到皇帝的旨意。

……

安庆府城。

知府衙门大堂兼临时指挥大帐。

“韩总兵,这仗怎么打?”

一名将领望向韩平问道。

此刻,大堂内站着八人,围在一张堪舆图面前,其他七人脸上都带着丝忧虑,显然是惧怕叶初雪。

韩平眯了眯眼睛,摸着下巴,思忖数息,缓缓开口道:

“现在几十万大军聚集在安庆府,而龙岭庄是重要的交通点,也是我们和叶初雪决战的最终地点。”

“此地,地势平坦开阔,绕过这里,便可直接北上,抵达京城东城门,守不住这里,一切都将成为空谈。”

其他几人频频点头,很是认同韩平的话。

韩平则是继续思忖,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继续道:

“派山字营、虎啸营、狼牙营、外加游兵营,奇兵营,总计四万人,给我布防在龙岭庄,其余军队,按兵不动,原地驻扎。”

韩平的部署,立刻让陈元皱起眉头,这是将所有精锐调往龙岭庄,如果这些精锐损失殆尽,那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所有筹码。

尤其对方兵力不弱于我方。

“韩总兵,这是不是太过了点?将所有精锐抽调到龙岭庄,如果……”

他话没说完,但他相信,韩平一定能明白他话中意思。

韩平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位一直沉默寡言的曹国公这时候会开口,而且还是怀着质疑态度。

但他稍微一琢磨,便清楚了陈元的意思,于是笑着解释道:

“曹国公,其实这样安排的考量,目的很简单,龙岭庄一旦失手,也就意味着,我们好满盘皆输,毕竟我们的目的,就是堵住宁王大军,不让他过安庆府,直达京城。”

陈元听了韩平的解释,虽然心中也明白是这个意思,但就是感觉太极端,有些欠考虑。

毕竟精锐打没了。

谁都心疼。

不过,他也清楚,当初选择放权,这时候要是强制干涉,必会坏事,说不定,将来打了败仗,这口黑锅会因此扣在他脑袋上。

当即他就笑了笑,轻轻点头,说道:

“韩总兵说的在理。”

其他将领也跟人精似的,见陈元都不再质疑,纷纷也表示同意,反正将来有啥事,就推在这豫州总兵头上。

一问就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

韩平!

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最多降降位置,至少不用杀头顶罪。

龙岭庄。

战斗早已打响,敌我双方在平原上,街头巷尾,喊杀声响彻云霄,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躺在地上。

一眼望去,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山子营防区。

此刻,一名浑身鲜血淋漓,盔甲破破烂烂,头皮披散肩头的千户,狼狈不堪的跑进一间破烂的民房。

一进民房,直接单膝下跪,对着一名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将领,声音极其哽咽的恳求道:

“将军,让我们撤下来喘口气吧!”

“住嘴!”

“将军,兄弟们快死光了,您老就发发善心,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

说到这里,那千户另一条腿也跪了下去,双手撑在地上,头猛地磕在地上。

“碰!”

那将领依旧浑然不为所动,目光冷冽,嘴巴毫无感情的喊道:

“来人!”

守在门外的亲兵胯刀进入木屋,拱手道:

“将军!”

“传令下去,放火将桥给我烧了。”

“是!”

跪在地上的千户面露绝望。

“将军,烧了桥,我们就没有后路可退了。”

“对,我就是要破釜沉舟,与敌人决一死战。”

听到这话,那千户一屁股坐在地上,居然嚎啕大哭起来。

那将领轻轻一叹,上前几步,俯视着他,说道:

“张尽,你跟我戎马多年,情同手足,可军法无情啊,上面下了死命令,让山子营即使打到只剩一个人,也不准后退半步。”

张尽唰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大声吼道:

“凭什么,老子不服,你没看见兄弟们快死光了吗?后面支援的人迟迟不来,一直让山子营的兄弟们,抗了一波又一波,老子手底下的五百人,现在只剩四十人不到了。”

那将领一听这话,上前一步,死死抓住张尽双臂,声音同样哽咽道:

“兄弟,你的想法我明白,但军令如山,没有军令,我们不能撤啊,就算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后退半步啊!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