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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时分,秦羽阔步踏出府门,玄色锦袍猎猎飘动。

这时,一名侍卫如疾风般疾奔而来,“扑通”一声跪地,急切禀道:“主公,卢将军传来消息,柳如烟已成功擒获!”

秦羽听闻,眼中瞬间闪过狠厉,手不自觉地攥紧,指节泛白。

前世那不堪回首的惨痛记忆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战场上,柳如烟从背后无情刺来的利刃;自己忠心耿耿的谋士与大将被她俘获后,遭受的种种残忍虐杀;还有她与江浩那令人作呕的嘲笑,讥讽他竟中了这恶毒的美人计。

屈辱与仇恨交织,令秦羽怒不可遏,他猛地甩袖,脚下生风,径直朝着地牢方向疾步而去。

踏入地牢,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卢怀慎早已等候在此,见秦羽现身,赶忙躬身行礼,朗声道:“主公,末将幸不辱命!”

秦羽神色冷峻,一步上前,突然伸手按住卢怀慎右肩的甲胄,三指紧紧扣住那狼首纹饰,目光如炬地逼视着他,冷冷问道:“三天前,你折损二十精锐都没能将她拿下,这次怎么就如此顺利?嗯?”

卢怀慎心中一紧,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他赶忙从怀中掏出一卷羊皮地图,双手展开,恭敬地说道:“主公,您看。末将请了天机阁颇有名望的机关师,花费三日,用沙盘反复推演。那柳如烟的据点极为隐秘,地下暗渠更是四通八达,仿若迷宫。末将思量再三,命人巧妙地堵死了七处出水口,如此一来,便逼得她不得不现身。”

秦羽微微眯眼,指尖顺着地图上醒目的朱砂标记缓缓划过,追问道:“用的是火油,还是泥沙?”

卢怀慎身子一凛,连忙回道:“回主公,用的是混着铁蒺藜的糯米灰浆。那柳如烟豢养的毒蛛,最怕此物。”

秦羽忽然轻轻一笑,笑声虽不大,却震得卢怀慎甲胄上的鳞片微微轻响。

他语气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倒是学了我的手段。听说你破机关时,折了三个弩手?”

“是……是末将失察!”卢怀慎心中大骇,“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声音发紧地说道,“那箭匣竟能二次激发,实在防不胜防。不过末将已命人将残骸送来,工匠查看后说,机关核心是……”

“不必说了。”秦羽抬手打断他,金丝云纹袖口轻轻掠过卢怀慎的头盔,神色平静却透着威严,“我要的只是结果。”

说罢,秦羽微微点头,神色缓和了些许:“很好,不枉我平日对你的信任。这三千两黄金,便是对你的赏赐!”言罢,随手抛出一枚金令。

卢怀慎赶忙跪地谢恩,声音激昂:“多谢主公厚赏!末将定不负主公期望,日后必当更加奋勇,再立赫赫战功!”

秦羽神色再次冷峻起来,严肃问道:“柳如烟诡计多端,心思狡诈,你押送之时,可曾有任何疏漏?”

卢怀慎连忙挺直身子,语气坚定地说道:“主公放心!此次押送,末将亲自带队,她的手脚皆被特制镣铐牢牢锁住,且沿途安排了多名高手严密看守,里三层外三层,她绝无逃脱的可能!”

秦羽轻轻“嗯”了一声,目光缓缓投向大牢深处。

只见铁栅内,一名素衣女子正悠然地用染血的指尖梳理着凌乱的青丝。

听到这边的动静,她缓缓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嗤笑出声。

秦羽脚步猛地一顿,眼神瞬间变得如冰般寒冷,周身散发着肃杀之气。

他紧盯着那女子,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向铁栅,与她隔着栅栏,展开了一场无声却充满张力的对视。

铁栅内,那素衣女子正是柳如烟。秦羽目光如刃,直直刺向她,冷声道:“我该唤你柳如诗,还是柳如烟?”

柳如烟缓缓抬眸,原本散漫的眼神在触及秦羽的瞬间,快速闪过一丝警惕与疑惑。

她细细打量着眼前之人,记忆里却搜寻不出半点与之相关的痕迹,还以为是某个曾被自己坑害过的仇人寻上门来。

转瞬,她面上便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美目含泪,娇弱地轻启朱唇:“大人,民女实在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事,还望大人明示。”

说着,她微微颤抖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身子也轻轻瑟缩,仿佛当真无辜至极,不知情为何故。

秦羽看着她这般做作模样,恨意如汹涌的潮水般在心中翻涌。

前世,她便是以这副伪装,轻而易举地骗取了自己的同情。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一幕幕惨象:手下忠心耿耿的谋士和大将,因着他的轻信,被眼前这女人害得死状凄惨;而他自己,也在她与江浩的阴谋算计下,一步步走向绝境,最终含恨而死。

想到此处,秦羽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眸中杀意几欲喷薄而出,冷冷地盯着柳如烟,一字一顿道:“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装模作样的戏码,骗得了别人,还能骗得了我?”

阴湿的地牢中,火把在石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秦羽的指节捏得发白,青筋沿着脖颈蜿蜒而上,仿佛要将满腔恨意从瞳仁里烧出来。

铁栅栏后的柳如烟蜷缩在霉烂的稻草堆里,藕荷色裙裾沾满暗褐血渍,却仍将染着丹蔻的手指缠上鬓边一缕青丝。

“大人...”她眼尾泛起薄红,声音似浸了蜜的银针,“妾身这双手,连蝶翅都不忍碰碎呢。”

腕间镣铐随动作叮当作响,倒像在奏一支艳曲。

卢怀慎的佩刀撞上石阶发出闷响。他望着刑架上斑驳的暗红色脉络,喉结滚动两下——那是经年累月渗入木纹的血肉,此刻正被新抬来的铁蒺藜、透骨钉和蛇形烙铁映得发亮。

“主公,水银漏斗已备妥。”狱卒的声音裹着地底寒气。

秦羽忽然抬手按住刑架,指腹擦过一道陈年抓痕。

他记得这道痕迹,前世的刑场,柳如烟就是用这双手,将浸盐的牛皮鞭缠住张辽脖颈整整三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