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 我最喜欢徵弟弟了
宫远徵痴痴地守望许久,然而那心心念念之人的身影却始终不见。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的烦躁犹如野草般疯狂滋长。
终于,他再也无法抑制住性子,扭头看向身旁毕恭毕敬站立着的侍卫,没好气地指令道:
“快去看看,他究竟怎么回事?为何到现在都还没来!”
侍卫连忙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宫远徵独自留在屋内,满心烦闷无处宣泄,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往嘴里狂灌美酒。
酒液顺着喉咙流下,辛辣的感觉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郁气。
不知不觉中,桌上的酒壶已然空空如也。
而他本人也因饮酒过度,双颊变得通红似火,眼神迷离不清,整个人晕晕沉沉,仿佛置身于缥缈虚幻的云端。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下一秒,一道身影急匆匆地冲进房门。
“宫远徵!你怎能偷喝我的酒!”
宫远徵酒劲儿上头,被这么一斥责,满心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口齿不清地嘟囔着:
“你……你人都是我的,喝你点酒又能怎样?”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带着几分委屈与不甘,大声说道:
“难道只许他宫子羽喝,我连一口都不能尝?”
“表哥!你可不能这么厚此薄彼啊!”
“他有的东西,我也要有!”
他声声申诉,声声哀怨。
说着说着,眼眶渐渐泛红,竟委屈得开始掉金豆子,鼻子也突然一阵发痒……
“我不是不给你喝,我是怕你喝多了补过头啊!”乌夕照看着宫远徵这副模样,又心疼又着急,连忙说道,“你看你都流鼻血了!”
宫远徵因喝了酒,反应变得迟钝,还没察觉到自己流鼻血,就看见乌夕照火急火燎地大叫着朝他冲过来。
“傻小子快抬头啊!”
“你骂我?表哥你居然骂我?!”宫远徵瞪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那模样像极了被主人呵斥的小狗。
乌夕照赶忙伸手轻轻扶着宫远徵的头往上抬,一脸无奈又心疼地说道:
“我哪有骂你,这不是担心你嘛!”
宫远徵却把头一扭,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鼻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嚷嚷着:
“我才不信,你刚才吼我了,你喜欢他们超过喜欢我!”
此时的他,脚步虚浮,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
乌夕照眼疾手快,紧紧地搂住他,轻声哄着:
“都是表哥的错,不该凶你。”
宫远徵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醉意,撒娇般地问:
“那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乌夕照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往床边走去。
“表哥当然最喜欢徵弟弟了,徵弟弟多可…咳咳,多俊逸潇洒啊。”
还好刚才没把“可爱”说出来,不然这臭小子估计更哄不好了……
宫远徵躺在床上,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表哥,你对我好点,我会乖乖的……努力学习……”
努力学习?学习什么?学习春宫图吗?
乌夕照扶额,看着他安静地睡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真是欠你的…”
他找来干净衣服,仔细地帮宫远徵换上,又浸湿了帕子,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鼻血。
心里暗暗想着,以后可千万不能再让这小子喝这么多酒了,太让人操心了。
在乌夕照的心中,宫远徵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只因他们二人相伴的时光更久,感情也最深厚。
宫远徵自幼便没有亲生的兄弟姐妹,徵宫本就人丁稀少,家中唯有爹娘,以及后来从外面接进来陪伴他的表哥。
然而,命运弄人,徵宫犯了大错,不仅害了亲人,更使得角宫也惨遭刺客屠戮,几乎殆尽,只剩下宫尚角一人。
从此,他们三个幸存者相互依靠,组成了一个特殊的“家”。
后来这个“家”里又多了一个总是被排挤的宫子羽。
“哎,这敏感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你爹还是你娘了。”
“反正不可能随我。”
乌夕照见宫远徵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这才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准备去抓点药煮一碗醒酒汤。
他轻轻关上房门,对宫远徵的近侍低声吩咐:
“徵公子如果醒了问起我在哪,就说我去给他煮醒酒汤了。”
“是。”近侍恭敬地应道。
乌夕照和宫家三兄弟关系要好,这在宫门上下是人尽皆知的事。
但知晓他们之间真实关系的人却寥寥无几,比如宫紫商、金繁和几位近侍。
在前往药房的途中,那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再度悄然浮现,可又消失得极快,快得让乌夕照一度以为只是自己的错觉。
但他向来谨慎,还是走向身后的房子,围着仔细转了一圈,果真让他发现了一丝端倪。
他缓缓蹲下身,看着墙上一处轻微被踩踏过的痕迹,痕迹很浅,如果不仔细留意,很容易就会忽略。
他冷哼一声,“轻功不错啊。”
“不是他?难道是那两个?”他仔细观察鞋印大小,看样子应当是女人留下的,这与他之前的猜测有所出入。
他轻轻拍掉手上的灰尘,神色冷峻。
“罢了,我看你能躲到何时。”
不过,看来也该提前做些准备了,毕竟他可不想哪天莫名其妙地死于非命,落得个英年早逝的下场。
当乌夕照走后不久,一个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刚才站着的地方,目光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