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 章 以茶斗茶我赢了
门刚阖上,乌夕照便赶忙快步走向窗户,将其关上。
紧接着,他在屋内细致地检查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在确认毫无异常后,开始褪去身上的衣衫,解开缩骨功。
只听得“咔咔咔”一阵骨头响动,他的身形逐渐变大,转眼间,一位成年男子出现在房中。
乌夕照长舒一口气,微微仰头,脸上满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呼,总算是舒服了,一直缩着骨头,难受死我了。”
他轻轻转动肩膀,感受着骨头上的酸疼因恢复原状而缓解,紧皱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来。
他猛地往床上一扑,四肢大张着,此刻嘴里满是苦味,全身光溜溜的,哪还有半分人前的娇柔之态。
他砸吧砸吧嘴,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刚喝的那什么白芷金草茶,味道也太差了,也不知道对我身体有没有坏处,别把我男性雄风给伤了啊?”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猛地一骨碌翻身坐起,光着脚快步走到桌旁,抓起上面的两个白面馒头就啃起来。
“这馒头放久了可不行,都有味儿了,得换新的。”
吃着吃着,他不禁回想起今天宫子羽和宫远徵对他那奇怪的态度。
心中不禁泛起怀疑:“难道我掉下悬崖前,真是宫门的人?”
“一定要找机会弄清楚。”
与此同时,另一头,十足哥控的宫远徵正奋笔疾书,他要把今日发生的所有事都详细记录下来,然后赶紧寄出去。
信中的内容,自然少不了和表哥乌夕照长得一模一样的柳如烟。
宫商角已在外多年未归,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从未停止过寻找在与无锋的一次交锋中生死未卜、下落不明的乌夕照。
宫远徵想到表哥,心中一阵难过,笔下的字也愈发用力:“表哥,你到底在哪里啊……”
这一夜,大家过得都还算安稳,除了厨房半夜遭贼,丢了两个大白面馒头。
黎明即起,洒扫庭除。
天还没亮透,乌夕照就醒了,他穿戴整齐,简单地绾了个女士发髻,往胸前塞了两个新馒头便出了门。
虽说不能踏出女院大门,但在院子里逛逛还是没问题的。
“柳姑娘不多睡会儿?其他姑娘都还没起呢。”
乌夕照听到声音回头,发现是女院的管事傅嬷嬷。
他姿态端庄,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看着傅嬷嬷,乌夕照略带羞涩地解释道:
“傅嬷嬷您可别笑话我,我这人有点认床,突然换个地方就睡不着了。”
傅嬷嬷看着柳如烟的脸,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了另一个人,心中充满了怀念和伤感。
哎,要是那孩子还在,该多好啊。
她走上前,亲切地说道: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跟我来,我给你些安神香,保准你睡得踏实。”
面对这般好意,乌夕照不好拒绝,毕竟自己还要在这儿住上一阵子。
于是欣然点头,保持着感激的神情,连忙说道:“那就多谢傅嬷嬷了,嬷嬷真是心善。”
刚才傅嬷嬷看他时那怀念的神情,肯定是认识宫子羽口中的“阿照”,这正好可以当作一个突破口。
等乌夕照从傅嬷嬷房中拿到安神香出来时,外面已经陆陆续续有其他待选新娘出现了。
关系好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说着悄悄话,要么就是在讨论妆容首饰。
乌夕照对这些还真不懂,他仗着自己底子好,向来素面朝天,四处招摇过市。
才刚走到楼梯口,就遇到了上官浅。
看样子她正要下楼,于是他侧身让路,但对方却没有动,显然是冲着他来的。
他顿时心中警觉,脸上却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抬头看去:“上官姐姐可是找我有事?”
上官浅面带微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深藏不露的柳如烟。
“柳姑娘,我刚没看错吧,你是从傅嬷嬷房中出来的?”
乌夕照却顾左右而言他,紧紧护住怀中的安神香,一副生怕被抢的模样。
“这是傅嬷嬷知道我睡不好,特意给我的,姐姐你可不能抢啊。”
上官浅眼角微微一抽,感觉有种以茶斗茶的微妙感。
“柳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打算抢你东西。”
“还有啊,你以后别一口一个姐姐叫着,我是家中独女,可没妹妹。”
乌夕照故作惊讶地捂住嘴,语气带着一丝嘲讽:
“姐姐妹妹不过是个面子上的称呼,上官姐姐该不会当真了吧?”
忽然他话锋一转,装得楚楚可怜,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我知道了,我以后不叫你姐姐就是了。”说着抹了下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我只是从小没有感受过真正的姐妹情,一直想有个疼爱我的姐姐,所以才老是……”
原来被茶艺攻击是这种感觉,上官浅只觉得心口憋闷得发疼。
她不禁为那些曾经被自己茶过的人默默道歉一秒钟。
她刚要开口茶回去,就听到傅嬷嬷严肃的声音从下方传来: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不要堵在楼梯口。”
说话时,她看着的分明是上官浅,转头看向乌夕照时,语气又和蔼了许多。
“快回屋吧,一会儿今日的白芷金草茶该送来了。”
乌夕照瞬间变脸,像是找到了靠山,感激地说道:
“谢傅嬷嬷提醒,我这就回屋。”
他目不斜视,匆匆从上官浅身边走过,就像在躲避欺负似的。
上官浅气得不行,可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然新娘候选肯定会被刷掉。
但心里又记上了一笔。
就在这时,宫子羽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抬头刚好看见乌夕照抱着东西急匆匆地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