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才几岁,她就算不是你一母同胞妹妹,好歹身上流着萧家血脉。
就算你不念亲情,也不该下手毒害她!
你简直禽兽不如!”
“你是如何知道那些的?……可是念儿告诉你的?”
萧琰眼中满是惊惧之色,他牙齿打颤,迟疑又道,“难道念儿已经醒了?”
“算你还有些脑子。”
“不会的,念儿病重,太医都说她活不了的。她怎么会醒?不可能。她该死,她该死啊。
都怪我在莲池时,没再多等一刻。只要再多等一会儿,她一定就会没命的。”
“哼。念儿好好的,反倒是你萧琰,该考虑下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我?我不会有事的。我是圣上亲侄儿,皇后是我亲姨母。就算我对念儿下杀手,又如何?
她本就是将死之人,她活不到成年的。早死一点又有什么?更何况,她也没死,圣上不会拿我如何的。
对,对,圣上不会拿我如何的。我是亲王府二王子。谁也动不了我的。”
萧琰不停安慰自己,神情近乎疯癫,“都怪我心急,再多等一会儿,念儿就会彻底溺死在莲池,就不会引来这么多麻烦的。我好后悔啊。”
萧逸简直要气炸了,他狠狠一脚踹在萧琰胸口。
‘扑’
萧琰再次呕出一大口血,原本就震颤的心肝此刻怕是要碎裂成块,胸口疼得他咧嘴抽了口冷气,甚至头脑开始有些恍惚。
正这时,突然听到屋顶依稀传来打斗声。
楚瑶、萧逸两人都是一怔,难道还有人在?
萧逸疾步奔出房门,踮起脚尖,一个飞身上了屋顶。
果然有两人在上面缠斗,萧逸一眼看出,其中一人是卫冬。
另一人一身玄青色劲装,蒙面遮脸,看不清面目,但观其身手,就知其武功远在卫冬之上。
那人出招稳若泰山、气定神闲,却已逼得卫冬竭尽全力招架,甚至几次逼得他不得近身。
萧逸挑眉,卫冬是他搜寻来的武林高手,身手不说是江湖中一顶一的高手,却也是不可多得的高人。
能让他费力招架的人实属不多。
他确定萧瑜、萧琰身边没有这样有本事的人。
萧逸很快想到那人的身份。
这样神出鬼没的轻功,又有如此精妙绝伦的功夫,更何况他那身罕见的玄青色云纹劲装,只能是圣上手下的暗卫。
想到此处,萧逸喝道:“卫冬,住手。”
卫冬听见吩咐,忙收招,一个飞身,后退一丈远。
玄青色蒙面人见状,快走几步,来到萧逸面前,拱手道:“见过三公子。”
“圣上可是有什么吩咐?”
“圣上要属下盯着大公子、二公子,护着永念郡主。若两位公子敢对郡主不利,即刻捆去圣上那里。
属下一路跟踪二公子来到这里,谁知被那个不识好歹的护卫拦住,好一顿纠缠,不知二公子现在何处?属下可是误了事?”
“萧琰刺杀永念郡主,如今人脏俱获。既然圣上有口谕在先,人你就带去圣上那里交差吧。”
“多谢三公子。”
楚瑶看着玄青色蒙面人一把提起萧琰,一个闪身,飞上屋顶,随后几个起跃,就跃过好几院落,眨眼功夫,就已飞身出了视线,再也看不见了。
那动作快如闪电,形同鬼魅。
世间竟有如此轻功之人。
楚瑶怔怔看着远处屋顶,开口道:“那是圣上的暗卫?”
“是。圣上手中有几名功夫极高之人。”
“可知圣上会如何处置萧琰?”
“不知,我估摸着差不多会是贬为庶民,外加流放。”
“萧瑜呢?萧琰会供出他吗?”
“他们毕竟是亲兄弟,萧琰对萧瑜很是言听计从。萧琰也算得上有把硬骨头,不会轻易吐口供出兄长。
他毕竟是圣上侄儿,又有皇后暗中撑腰,想来没人敢对他用大刑。没有严刑逼供,让他供出萧瑜的可能性不大。”
楚瑶心有不甘,拧眉道:“整件事都有萧瑜的参与,甚至可以说萧瑜就是主谋,萧琰不过一把任人指挥驱使的刀。若是让萧瑜全身而退,岂不便宜了他?”
“自然不能便宜了他。有我在,又怎会让萧瑜将脏水撇干净?”
“你是想到办法了?”
“嗯。拖萧瑜下水容易,但圣上以仁孝治天下,手段一向柔和,更何况皇后以及田家一定会给圣上施压,力保萧瑜。毕竟念儿人没有大碍,所以想让圣上严惩萧瑜怕是做不到。”
“我知道了,就算不能置他二人于死地,但经此一事,他们二人怕是彻底失了圣心。他们对楚家的诬陷之词也无攻自破。”
“是。我会尽快查清官驿有关西北往朝廷递来折子的记录,还你楚家清白。”
“楚瑶多谢三爷。”
“你又何必这样客气。”
萧逸侧身看向楚瑶,月色下,见她脸颊还带着血渍。他掏出绢帕,递到她面前,“脸上还有血渍,擦擦吧。”
“不用,等下我去洗洗就好。”
“你这样的女子真是世间罕见。”
楚瑶不解,挑眉看向身侧唇角带着一丝笑意的男子。
月光清冷,银色的光辉映衬的男子面容俊逸非凡,楚瑶倒是这一刻才意识到,这人容貌还真是不俗。
剑眉微挑,星眸璀璨,五官无一处不精致,脸部线条硬朗却不失温润。
端端一副清冷如玉公子。
其实也不是这一刻才意识到,而是,楚瑶心中一直有些畏惧这个人。
见过上一世那个权势滔天、杀伐果断、气势威压到令文武百官不敢直视的萧王爷,如何又能以平常心看待他?
更何况,楚瑶总觉得亏欠他什么似的。
因为心虚,故而,每次见到他,一根神经总是绷着,根本没办法以欣赏的眼光看他。
这时看他,竟惊觉他比程文渊、二哥楚翔都要俊美的多,甚至同人人称赞貌比谪仙的李玉钧相较,也不遑多让。
也难怪京中不少千金贵女对萧亲王府三公子芳心暗许。
楚瑶一时间看痴了,怔愣一瞬,忽而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忙将视线移向旁处,不解问道:“我这样的女子?不知三爷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