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州:!!
金主大人:!!!
众人:!!!!!!!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打算装疯卖傻之时,空气中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众人震惊地默默相望,而后眨了眨眼。
韩婷婷睡着了?
睁着眼睛睡的?
真是绝了!
到底是谁要害她,睡觉都不敢闭眼睛。
谢南州朝着金主大人点了点头,而后开始行动。
金主大人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谢南州手腕上割了一下,而后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
那红绳就像是长了眼睛,缓缓攀了上去。
红绳一头绑在谢南州出血的手腕上,而后另一头需要同样操作,系在江又年的手腕上。
金主大人正在为怎么取江又年的血发愁,割他一刀?
万一把韩婷婷痛醒了怎么办?
岂料谢南州打消了他的忧虑,“不用割他,有我的就够了。”
以为谢南州是心疼江又年,舍不得让他流血,金主大人解释道,“不行,必须要他的血。”
谢南州低声道,“我知道。”
知道?
知道为什么还......
金主大人看着谢南州手腕上的出血口,忽而愣住。
狐疑地看了眼谢南州,不会吧,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快。”
谢南州不满地催促着金主大人,然而金主大人的手指却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屋子里被点上了金主大人的秘密武器——黄粱一梦,他专门做的让人陷入美梦的香。
在此加持下,韩婷婷就会睡得很沉,不会轻易醒过来。
谢南州躺到了江又年的身侧,两人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的两端。
红绳以鲜血作为牵引,此刻谢南州的手腕上有一道细细的口子,里面的血液正顺着红线丝丝缕缕地钻入江又年的手腕。
金主大人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那是!
他眸中浸满了不可思议,看着谢南州的眼神极为震撼。
可最终 ,那情绪化作点点哀愁沉入眼底。
“进去之后一切小心,外面有我们。”
金主大人竟然破天荒地认真对谢南州说了句话。
而且,他说“我们”?
众人也对此感到不解,金主大人这是有加入他们的意思?
金主大人的态度让谢南州眸中微诧,转而点了点头,“好,多谢。”
伴随着屋子里香气四溢,谢南州感觉到手腕处不断往外泄的血液流动,意识一沉。
再次睁眼,他已经到了江又年之前待过的那扇铁门后。
“呼噜~呼噜~”
头顶传来异响,谢南州目光锐利地扫向声音的来处。
而后只见他眸中发出淡淡金光,神色蓦地变冷。
“竟然发展得这么快。”
现在必须要赶快找到江又年才行。
谢南州手腕上的红绳若隐若现,指向身后的一处幽暗小道。
看着那路口的方向,谢南州眼睛眯了眯。
而后快步追了上去。
红绳就像是根据江又年的气味在进行搜寻,之前凡是江又年走过的地方,红绳带着谢南州都走了个遍。
直到红绳带着谢南州往最后的那条路上走去,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路,谢南州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他知道了?
谢南州忽而顿住脚步,红绳就像是通人性一般,还使劲地拽了拽他。
可是却怎么也拽不动分毫。
脚下的步子好像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谢南州不知道怎么面对江又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忽而,那红绳不拽了,反而欢欣雀跃地在谢南州的手边上上下下地飞舞跳跃。
就好像是在为什么高兴的事情到来而手舞足蹈。
谢南州低垂的视线忽而落到了垂落到地上的红绳上。
嗯?
绳子不是一直绷着的吗?
怎么会落到地上呢?
除非......是绳子那头在靠近!
谢南州蓦地抬头,正好看见了站在不远的拐角处紧紧盯着他的江又年。
那对视的第一眼,让谢南州心里一凉。
江又年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种如小鹿般面对生人的防备、怀疑,生生刺痛了谢南州的眼。
他真的知道了。
他无比肯定,江又年知道了一切。
他们之间,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
“谢南州!你终于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江又年委屈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向着谢南州扑来。
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嵌入怀抱,谢南州还满眼不可置信。
刚刚,是他看错了吗?
小江没有发现,没有恨他,他还愿意相信他,还愿意拥抱他。
思及此,谢南州如同失而复得般,满眼通红地将怀里的人拥紧。
一只手无比爱怜地在怀里人的头上安抚着,带着海誓山盟的坚决,声声入耳。
“别怕,我来了,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一直都在。”
在谢南州看不到的地方,江又年眸中一片纠结。
刚刚他本来正坐在地上想事情,忽然间手上出现了一根红绳。
还不停地拉扯着他往外面走。
他跟着绳子一路出去,看到了失神的谢南州。
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惊喜、害怕、怀疑接连交替。
“走,我们先出去。”
谢南州不敢再耽搁,也不敢向江又年试探任何问题。
甚至他在心里暗暗觉得,只要窗户纸没有破,他们就永远不会变。
“慢一点,腿。”
江又年跟不上谢南州的步伐,腿上的伤口经过来回的折磨,已经很严重了。
“腿怎么伤了?”
这时谢南州才注意到江又年的腿,被一些布条绑得紧紧的,看上去肿得不行。
“上来,我背你。”
谢南州矮身蹲下,示意江又年上去。
看着那么熟练在自己面前蹲下的身影,江又年眸中闪过 几分动容。
这背,只背过他。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了。
江又年爬上谢南州的背趴好,眼眶红红。
“谢南州。”
谢南州背着江又年一路往回走,脚步不停。
忽而听到背上传来江又年轻轻的呼唤,谢南州疑惑应声。
“嗯?”
可是江又年什么也不说,只是低低地叫着谢南州的名字。
“谢南州。”
谢南州眸中微诧,明白了什么。
“嗯。”
“谢南州。”
“嗯。”
“谢南州。”
“嗯。”
......
一路上,两个人就这样走着,好像要走到地老天荒,一个只是喊着名字不说话,一个什么也不问,却句句有回应。
两个人的声音里渐渐染上了鼻音,在无人看见的角落,红了眼眶。
到了铁门边,谢南州把江又年放下来。
看着他的眼神无比眷恋,“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谢南州的手正要松开,不知道为什么,江又年感受到了一种极致的不安,反手抓住谢南州的衣袖不撒手。
“你要去哪儿?”
“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谢南州没有回头看江又年,轻轻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扒了下去。
而后,飞身一跃,借着铁门为踏板,窜入了那团不知其貌的浊气中,而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