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年蓦地愣住,没由来的觉得心虚。
可是,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啊?
本来......就是直男啊......
江又年在心里反驳的声音越来越低。
齐烽在听到江又年的回答后,神情一愣,忽而爆发出尖锐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你是直男?!”
“哎呀!我现在真想看看谢南州的表情,他费心费力地努力了这么久,你竟然还是直的?!他不行啊!”
“哈哈哈哈哈哈!”
齐烽尖锐的笑声回荡在20楼的走廊里。
江又年眼见着就站在齐烽身后的谢南州脸色由白变青,再变成阴沉沉的黑。
他倒是想提醒齐烽收敛点儿,可是转念一想,这家伙确实欠收拾,说的什么话?
竟然敢说......谢南州不行,讲的什么没羞没臊的话?
齐烽撑着门框笑得直不起腰来,不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阴恻恻的声音,“笑够了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齐烽蓦地愣住,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谢南州怎么在后面?
他可是再清楚不过,谢南州是个记仇的,更何况这么丢脸的事情,竟然被他亲眼目睹,还被他给嘲笑了。
谢南州不会揍他吧?自己可打不过他。
齐烽看到了江又年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便知晓了,江又年是故意的,早知道谢南州在后面也不提醒他。
一时气得牙痒痒,齐烽狠狠瞪了江又年一眼。
而后才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在看到谢南州阴沉的脸色时,顿觉不妙。
眼波流转间,齐烽讪笑着打招呼,“老谢,你回来啦?”
谢南州嘴角扯出一抹阴森的笑来,“你想知道我行不行?”
【当然啦!我倒是想,你能告诉我?】
齐烽心底对谢南州威胁的问题给出了超级肯定的答案。
不过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可是在完全看清了谢南州的表情时,齐烽彻底绷不住了。
当着谢南州的面,“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扑哧——!”
实在是......太难得了!
齐烽从来没有在谢南州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那种吃瘪的模样,竟然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谢南州......你...你打我吧,我实在是憋不住,太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齐烽尖锐的笑声一浪接着一浪,彻底把谢南州心底那个炸药包的引线燃尽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江又年甚至还没有看清楚谢南州的动作,齐烽的声音戛然而止,而后整个人瞬间从门口消失了。
江又年站在门里看着脸色阴沉的谢南州,一时有些害怕。
心想,谢南州是因为齐烽说的那些话在生气吗?
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气什么?
气自己是个直男?
“齐......齐烽呢?”
江又年捏在把上的手紧了紧,怯怯地看向谢南州。
岂料闻言,微垂着头的谢南州语气称不上好地呛了句,“你还有心思想着他?”
江又年闻言疑惑地僵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啊?
什么啊?
什么跟什么?
想着齐烽?
不过察觉到谢南州不悦的情绪,江又年立马摆手否认。
“没没没有!我没有!”
视线忽而晃过门口地上的一个小罐子,江又年指了指地上的东西。
“你东西掉了。”
谢南州视线在脚边的小罐子上扫过,没好气地“哼!”了声。
“垃圾。”而后一脚把东西踢远了,越过江又年径直往里面去了。
江又年关上门,心情复杂地跟着进去。
上楼一推开房门,江又年就看到了站在房间里的谢南州。
“你怎么在这儿?”
江又年看见谢南州一愣,他不是应该回自己的房间吗?
来这里干什么?
谢南州步步紧逼,带着逼人的气息。
那眼神赤裸裸的,翻涌着江又年害怕的情绪。
江又年被逼着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靠上了门框,再无退路。
“谢......谢南州......干......干什么?”
江又年看着谢南州近在咫尺的那张脸,紧张得直吞口水。
这个氛围太恐怖了,刚刚才在门口经历了一个尴尬时刻。
而且齐烽还刺激了谢南州,说他......不行......
他不会?
是要拿自己......!!!!!!!
江又年心中警铃大作,圆溜溜的小猫眼瞬间瞪得大大的,里面倒映了谢南州靠近的脸。
“砰!”
就在江又年屏息看着谢南州靠近的那一刻,耳边传来了“砰”的一声。
门被谢南州关上了。
“脱吧。”
谢南州低沉的嗓音在江又年耳边响起。
“铮!”
江又年脑中蹦着的那根弦因为这句话彻底断开!
脱?
“脱什么?”
江又年大脑宕机,愣愣地看着谢南州的眼睛。
是他想的那个“脱”吗?
江又年心口的那处地方控制不住地砰砰乱跳起来,那跳动的强度几乎到了他的嗓子眼儿,惹得人口干舌燥。
谢南州毫不遮掩的眼神在江又年水汪汪的眼睛、紧张吞咽的喉结上缓缓扫过。
“脱衣服,要我帮你吗?”
谢南州的话音刚落,江又年就彻底变成了一个熟透的红人。
竟然?!
真的是他想的那样!
脱......脱衣服!
江又年脑子里还回荡着谢南州刻意放轻的最后一句话。
【要我帮你吗?】
【要我帮你吗?】
【要我帮你吗?】
【要我帮你吗?】
【要我帮你吗?】
这几个字在江又年脑子里飞速地滚动着,晃得江又年脑子迷糊。
“快点。”
谢南州看着江又年下意识揪着衣服领口的动作,没好气地笑了出来。
“你怕什么?快点脱了。”
江又年意识清晰了,看着站在面前的谢南州,第一次觉得这么难为情。
于是侧过身子扭扭捏捏地捂住脸,“谢南州,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们可不可以慢慢来啊?太快了吧!”
“齐烽他就是嘴贱,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你不要因为他的无心之语就那么急切地......”
说到这里,江又年实在觉得难以启齿,再也说不出来了。
“急切地什么?”
江又年羞恼地转过头来,才发现谢南州已经坐到桌边了,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罐子,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脱衣服,给你上药,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谢南州低低的笑声在江又年耳边响起。
此刻,江又年只觉得眼前一黑,恨不得立马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