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得名而胜
一切正如汪海晁所料想的一模一样，林业封带着八千精骑兵从东北方向，很快将两队边军打得弃甲投降，再不敢立藩王之旗。
稍作休整，林业封就带着军队往下一个边关之地赶去。
骑兵分为两队，一队主力在后方徐步推进，保证状态良好。
另一队为十人快马，在最前方做先锋带路。
“报——”
先锋一人脱离队形，骑马与身后林业封并行。
“将军，前方复行五里，就到艾山谷了。”
“嗯，我明白了。”
林业封看向身后旗兵，命令道：
“准备绕行，从艾山谷侧方绕行。”
旗兵鼓旗，吹动号角。
“林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有一人持反对意见，这个人是皇后派来的督战员。
倒不是皇后不信任林业封，只是这是古来征战的必要步骤。
毕竟人总会出错的，这是战争，不可儿戏。
林业封冷冷看了那位宦官，不作言语。
“林将军，你明知穿行谷涧是最快的路，”督战员不气馁，持续输出自己的看法，“你特意绕路是什么意思，你也想叛变吗?”
林业封嗤笑一声，这个宦官真是让人恶心，他悄然思索，心含腹剑：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谷涧对骑兵不利，恐有埋伏。”
宦官咋舌，不满之意溢于言表：
“汪海黎正在集结军队，你这般拖延，岂不是助长敌威?”
“边关分散，集结麻烦，即使绕行，这个时间内他们也是难以整合。”
“你消极怠工，别逼咱家上书皇后罢了你的官职。”
宦官言逼势压，不肯放过：
“若是谷涧真有埋伏，林将军还怕应付不来?这‘最强金虎’之称，莫不是妄自尊大?”
林业封不爽之情倾露而出，奈何督战员官职大于军将，官大一级压死人。
“您不必拿这虚名压人……”
说着，林业封下令让旗兵重整旗鼓，调整队形，准备穿行谷涧。
艾山谷当中。
迟嘉诚巡视着军中排布，确保能在林业封进入谷涧时，打出最高的伤害。
“林将军真的会来吗?”迟嘉诚心中仍有迟疑。
“将军！北方有一队骑兵！”手下将领来报。
迟嘉诚内心窃喜的同时，手里又渗出冷汗。
一把抿在铁甲上，迟嘉诚即刻下令——
“全军备战！”
哗哗哗——
全部弓弩手从山谷上闪身而出，迟嘉诚满意点头，快步沿着涧壁走下。
涧谷内，迟嘉诚部下最强步兵方阵，已经准备完毕。
眼角闪过金光，是重骑兵的先锋队！
“好，等他们进来……”迟嘉诚跨步上马，手中紧握腰间长剑。
林业封进入谷涧，他却很快感受到不对劲。
“谷风为何弱了这么多?”
林业封谙习地理知识，谷涧常伴随谷风，其风一般凌厉强劲，为什么现在感觉风力稍弱?
“举盾！”
林业封不再思考，直接发出命令。
手下重骑兵齐齐举盾，而刚巧，山谷上落下道道箭雨。
铛！铛！铛！
精金盾牌将落箭尽数挡下，盾下督战员彻底慌了神，没想到真的遇到了敌军的伏击。
他牵着战马，胯下用力，战马在他的控制下四处冲撞。
“保持冷静！稳住阵脚！”
话刚说完，督战员就与一位士兵撞在一起，士兵中箭，与督战员双双落马。
“啧！”林业封瞳孔骤缩。
箭雨停下，迟嘉诚率领步兵从骑兵正面突袭，一万兵马浩浩荡荡，从峡谷关涌进，气势十分唬人。
“赶紧跑吧！”迟嘉诚在心中呐喊，他不想与林业封交手。
随着迟嘉诚带着步兵涌入，山谷上的士兵也纷纷露头，营造一种兵强马壮的势头。
“撤离！”林业封下令。
号角声响起，骑兵撤退，林业封与先锋队马头并错，为骑兵断后。
“林将军！救我！”督战员摔伤，向林业封求救。
林业封目光阴翳。
这种家伙蠢到没边了，留着只会是隐患，就让他葬身此地吧！
宦官声音尖锐，以命令的口吻哀求林业封。
林业封表情严肃，置若罔闻。
骑兵有序撤退，只有三人伤亡。
迟嘉诚长舒一口气，并没有带兵追捕。
他来到那位宦官面前。
“你是哪位公公?”
宦官半爬起身，神情惊恐：“迟嘉诚！你居然也反叛了！”
“这与你无关，带走！”迟嘉诚对身旁士兵下令。
这个宦官好歹有些骨气，居然想要咬舌自尽。
迟嘉诚眼疾手快，跳下战马，沙包大的拳头飞来，直接物理昏迷。
“带走，看好他，他可是我们‘战胜’林将军的有力证明！”
“是。”
“撤军！”
汪海晁在书房中练字，但心性紊乱，字迹潦草不堪。
“啾啾——”
传信鸟落在桌前，汪海晁赶忙查看战报——
“擒获林将军的督战员，皇家骑兵尸体两具……”
“好！”汪海晁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还怕没有人来投靠他吗？
汪海晁欣喜若狂，直接吩咐下人：
“备马！我要亲自拜会宋将军！”
汪海晁已经下令，让迟嘉诚撤军，帮他大哥汪海黎?
还帮个屁啊！让他们打去吧！
汪海晁此举，无疑是彻底打开乱战的开关。
而此，正是邵华润想要的。
只要局势越乱，对邵华润的帮助就越大！
邵华润与陈安脱去华服，换上普通长衫，待在一处破庙。
出行几日，邵华润仍没想好一个目的地，两人风餐露宿，最后来到此地。
“先睡会吧，明早再起来赶路。”
陈安定神，微微颔首。
“那我们明天要去哪里?”
“我……不知道，我想还没到机会，我需要一个机会。”邵华润不作隐瞒。
邵华润也想招兵买马，可付不起军饷；那招收战争流民，他又不会鼓动民意。
邵华润这才发觉，自己太理想化了，没有一点准备。
陈安缄言不答。
邵华润很不好意思，以为陈安有些生气。
刚想说些什么，陈安突然开口：
“也许你可以借助人们的信仰，积蓄资本。”
“?”
“我的故乡那里很相信神明，借神囤力未尝不可。”
“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