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驾车寻石膏
偏方？
仲卿舟目光一凛，“何来的偏方？”
话音刚落，那汉子就急了，指着女人训斥道：“你这婆娘休要胡说，我那是从药堂购买的方剂，也是为了兄弟好。”
仲卿舟看向那男子，只见他额头已经有薄汗。
果然，是他搞的鬼。
“药堂抓的方剂？哪个药堂？”
“我……”
“说不出来？”
“忘了，当时走得急，就忘了看……”
文嘉豪抓住大汉话语中的漏洞，追问道：“忘了？在哪里抓的药你会忘？我现在怀疑你给这病人下毒，走，跟我回衙门。”
“啊？大人，不要啊，我也是听人说的偏方，我没想过要害我家兄弟。”汉子慌了，跪倒在地。
“哼！如果你没想过要害你兄弟，那你为何来我医馆闹事？为何又阻止我给你兄弟诊治？”
仲卿舟抓住对方话语的漏洞，步步紧逼。
“你若再不坦白，等我们查明真相，到时候罪责可就更重了。现在坦白交代，或许还能从轻发落。”
啊？
在仲卿舟和文嘉豪的轮番逼问下，大汉的心理防线逐渐崩塌，终于扛不住压力，低声说道：“是……是有人找过我，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来医馆闹事，说只要把事情闹大，就能拿到更多钱。”
“是谁？”仲卿舟问道。
大汉嗫嚅着，眼神游移不定，似乎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我真不知道他是谁啊！那人找到我，只说让我按他说的做，事成之后给我一大笔银子。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
仲卿舟紧紧盯着大汉，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破绽：“那他怎么联系你？总该有个接头方式或者联络地点吧？”
大汉一脸懊悔，低下头去：“他就找过我一次，就昨天，其它的我就真不知道了。”
文嘉豪面色冷峻，冷哼一声：“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先跟我回衙门，等我们细细审问，不怕你不说实话。”
言罢，他一挥手，衙役们便将大汉押解着往衙门走去。
医馆门前，人群渐渐散去，可关于幕后指使者的猜测却在众人之间蔓延开来。
文雨皱着眉头，率先开口：“这事儿肯定没那么简单，会不会是同行嫉妒咱们医馆的生意，所以想出这损招？”
邓曼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觉得有可能。咱们卿舟医馆在这一带名声响亮，找的人多了，难免招人眼红。”
萧远山捋了捋胡须，说道：“依我看，近期有哪家医馆生意特别惨淡，或者行事有些反常，那就很有嫌疑。”
楚怜萱也加入讨论：“对呀，咱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打听打听。”
“大家说的都有道理。这段时间，咱们都多留意一下周围的动静。行医之路本就艰难，若还要遭受这些无端的陷害，实在是不该。”
仲卿舟听着大家的分享，算是暂时给这事下了个结论。不过，她隐隐觉得，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回到将军府，张煜就告诉她，上次写信询问石膏矿石的事情有结果了。
就在汴京周边的一座小山之中。
仲卿舟二话不说，当即决定要去。
张煜自然乐得作陪。
两人驾着马车驰骋在乡道上，四周静谧，唯有马蹄声嗒嗒作响。
张煜想了想，决定主动开启话题。
“卿舟，本将才得到消息，青楚已经顺利掌管那边的军队了。”
仲卿舟一听，面露喜悦。
“那敢情好啊，那张浩整日嘚瑟，我就喜欢听到对他不利的消息。”仲卿舟笑嘻嘻的问道：“那青楚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好久没见他了。”
张煜轻摇脑袋：“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最近辽国那边有骚动，局势相当紧张，他得留在那儿盯着，一刻都松懈不得。”
仲卿舟闻言面露担忧：“辽国又不安分了？哎，可怜了北方的老百姓。”
“是啊！”说到北方的战事，张煜也不免皱起了眉头，“是啊，一旦打起仗来，受苦的都是老百姓。良田被毁，家园破碎，无数家庭妻离子散。我身为定远将军，怎能不忧心，真希望早点把北地的野蛮人赶出去。”
不过说到这，张煜又眉眼宽松了一些：“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北边又起来了一股新势力，金人。他们和辽国摩擦不断，兴许有他们的牵制，我们大宋能过得好一些。”
金人？
仲卿舟秀眉一簇，看着张煜兴致勃勃说着金人和辽人的恩怨，她只能默默在心底叹气。
熟悉历史的她何尝不知，这金人才是大宋日后真正的灾难。
不过，金人发难也是近100年后的事情了，现在的仲卿舟也没的任何办法做改变。
见仲卿舟听得津津有味，张煜突然转变话锋：“卿舟，不瞒你说，照这形势发展下去，我恐怕也得上战场。”
仲卿舟微微一怔。
而张煜眼神中则带着一丝期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要是我真上了战场，你会担心我吗？”
仲卿舟撇嘴，“你身边有虞姝儿那般温柔体贴的可人儿，她肯定日日夜夜为你牵肠挂肚，哪还轮得到我来操心。”
呃。
张煜的笑容僵住了。
怎么这女人老是扯到虞姝儿。
见对方垮着一张脸，仲卿舟也不愿这好好的气氛徒增戾气，摆摆手，“你放心，如果你真的上了战场，我会祈求上天保佑你的。再者，我对你有信心，身为定远将军，你定能凯旋而归。”
张煜眼前一亮，是吗？
她对他如此自信！
嘿嘿！
琴行村，也就是石膏矿被发现的那个村落，距离汴京约有半日的路程。
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宜人。
可让人不解的是，这里却没有什么生气，四周死气沉沉的，一点也不热闹。
张煜拦住一位路过的老者，客气询问：“老人家，听闻这附近山里有石膏，您能帮忙指个路吗？”
哈？
老者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声音颤抖着说：“两位客官，你们要进山？”
“是啊！”仲卿舟觉得老人反应好奇怪。
“别，别去！”老人惊恐地连连摆手，“那山里去不得啊！村里好多年轻力壮的后生进去后，出来就病恹恹的。我们现在连捡柴火都不敢往那迈一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