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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於夫罗便率大军折返雁门。

与此同时,叛军也有了动作。

乌桓先锋蹋顿,领八千突骑,劫掠范阳周边村镇,刘虞带一万兵马出城迎敌,援救百姓,结果被打得大败,只引数百骑逃回城中。

张尘闻讯,不禁长叹。

刘虞仁义,不忍百姓受苦,却中了乌桓诱敌之计。范阳之兵本就不多,如今只怕是连固守都难了。

张尘思索片刻,即令左右:“唤高顺来。”

……

第二天,斥候来报,张纯亲领大军,径朝范阳而来。

同时,乌桓峭王苏仆延,领五万大军进逼渔阳,却不曾攻城,而是在城南十里外的当道下寨。

此地,正是通往范阳的必经之路。

张尘坐在军帐之中,听着斥候的汇报,不禁冷笑一声。

乌桓也就这点能耐,不敢前来攻城,以为挡住去路我便奈他不何了。

张尘叫斥候退下,随即唤来了赵云、麴义二人。

“主公。”

“速速备马,随我出营。”

“主公欲往何处?”

“去探敌营!”

张尘说罢,随即出帐,二人一怔,赶忙跟了上去。

不多时,三人三骑飞马出营,直奔城南。

乌桓大帐立于官道,两侧皆是山峦,当道下寨,正好将官道挡住,隔绝了渔阳和范阳之间的道路。

这正是叛军的阴谋。

利用乌桓大军挡住张尘,使其急切间无法通过,不能支援范阳。

而范阳城中,只有两万残兵,在张纯十万大军的围攻下,断难久守。

一旦范阳陷落,幽州大部就全都掌握在叛军手中,情势相当不妙。

万一幽州牧刘虞死在了叛军手里,必令天下哗然!

此刻,张尘等三人沿山道小路奔上一侧山坡,远远望去,乌桓大营尽收眼底。

营寨周围,一队胡骑正绕着营盘,来回巡逻,后营之中,更有战马无数,不下数万匹。

这些胡人,竟有这么多战马,真是叫人眼红啊!要知道,战马的价格可是很贵的,养一个骑兵的花费,足够养五六个步兵了。

三人观望片刻,张尘指着营盘问道:“麴义,你曾与羌人交战多年,依你之见,这乌桓骑兵,比之如何?”

麴义一听,登时露出不屑的神情,哂笑道:“主公,就这等骑兵,与土鸡瓦狗何异?末将视之,如同草芥!”

张尘看向麴义,道:“我给你一万骑兵,再加上你的先登营,能否破之?”

麴义听罢,沉思片刻,抱拳道:“请主公再拨三千刀盾手,末将定能建功!”

“好!回营!”

三人打马回营,随即,张尘便擂鼓聚将,召集众人入帐议事。

“麴义!”

“末将在!”

“令你率一万骑兵,三千刀盾手,及先登营将士,攻打乌桓本寨!一日之内,务必突破寨垒,打通官道!待攻破敌寨后,率军驰援范阳!”

“末将领命!”

“颜良,文丑!”

“末将在!”

“你二人各统一万步军为后应,待骑兵交锋时,以弓箭手射住敌方阵脚,徐徐推进。待攻破敌寨后,会同麴义,驰援范阳!”

“末将领命!”

“张合,高览!”

“末将在!”

“范阳东北五十里,有一河,名为‘泃河’。昨日,我已派高顺领‘陷阵营’和三千弩兵前往范阳,以张纯之能,必无法攻下。待到乌桓兵败,其必心惊胆战,退回蓟城。此乃他退军返蓟的必经之路,令你二人引一万兵马,自东门而出,前往此地埋伏。待其兵至,放过前部,截杀后军辎重粮草!”

“末将领命!”

“子龙!”

“末将在!”

“点三万人马,随本官直捣蓟城!这一次,定要让叛军主力,尽丧于此!”

张尘说罢,重重地捶了一下桌案。

范阳城下,张纯十万大军将范阳团团包围。

张纯立于阵前,指向城头叫骂:“刘虞小儿,本王大军到此,你还不开城献降,更待何时!”

刘虞站在城头,看向城下黑压压的叛军,又见张纯叫嚣,顿时怒不可遏。

“呸!狗贼!逆心欺天,犯上作乱,还敢在本官面前大言不惭!今日本官就算豁出性命,也会保我大汉疆土,护我大汉百姓!”

“哈哈哈哈!”张纯仰天而笑,“刘虞小儿,本王劝你认清现实,你所倚仗的,不过是张尘的十万兵马。实话告诉你,乌桓五万大军,已经在渔阳和范阳的必经之路安营下寨,纵使抵不过张尘,也能挡他十天半个月。你这小小的范阳,不过一万多残兵败将,能挡本王几日?”

“废话少说!要战便战,要本官投降,痴心妄想!”

“哼,既然你不识时务,那就休怪本王了!”张纯恶狠狠地道,“传本王令,攻城!”

一声令下,众军压上,冲车云梯也缓缓朝城下移动。

在张纯看来,范阳不过一小城,城内只有一万多残兵,根本不堪一击!

《孙子兵法》曾言,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自己的兵力数倍于敌,这一战,是胜券在握!

然而,就在他志得意满的时候,突然间,漫天箭雨自城头上飞射而至!

“啊!”

“哇!”

“呜啊!”

一声声惨叫响起,冲锋的军士立时就被放倒了一片!

张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瞪大了双眼。

更加难以置信的是,还没等它反应过来,第二轮箭雨又倾泻而下!

冲锋的军士全部倒下,甚至还没有靠近城门五十步!

这是怎么回事?

身后,士兵明显有些胆怯,不敢上前了。

“上!给我接着上!”张纯气急败坏地叫喊着,“怯战者,死!”

在张纯的呵斥下,士兵们只得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结果,自然还是一样。

无数箭矢无间断、无缝隙地射出,将冲过来的士兵一个又一个地射死。

张纯看着这一幕,不禁胆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弩箭,为什么如此紧密?

就在他疑惑不已的时候,城头上,一员将领站了出来。

他望着城下,神情肃然,冷冷地喊道:“张纯小儿,可认得本将军吗?”

张纯仰头望去,顿时面如土色。

“高……高顺!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纯内心慌乱不已。

他曾在冀州为官,怎能不认识高顺?

高顺既然在此,那就说明……

张纯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