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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子其实还满心期待。

希望过些日子,等自身真元储备足够,打算外出,探访一下师兄所说那个地方。

如果能找到那位大师,请他帮忙修复宗门大阵,无疑能帮宗门传承再延续数百年,即使没有这种大师,若能花费代价求得那件先天法宝聚灵,也能起到同样效果。

殊不知,他要找的大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时的青崖子,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与师兄青阳子对战那人,正是他希望抓住那根救命稻草。

秋风一时语塞。

不知道该怎么向宗主解释。

青阳子的想法,其实他也全不知情。

就连宋智杰是师父准备的夺舍肉身,他也被蒙在鼓里。

他是青阳子首徒。

曾几何时,他对宋智杰充满嫉妒。

因为青阳子对宋智杰修行上的上心程度,远远超过他这首徒。

接到宋家来信,说宋智杰被杀。

那一刻,秋风还有些庆幸。

紧接着,这个姓白的就来了秘境,从师父对这人的关注度,秋风感到了极大的危机。

他知道,能得到师父如此关注的人,就算不是宋智杰第二,至少在师父心目中地位,也远远超过他这开山大弟子。

然而,他刚按师父要求,把这人带进承德宫,眼前就出现了这一幕。

“我也不知道。”

他只能这么回答宗主。

“你不知道?那这人是谁?怎可能不惊动阵法禁制,随意进入重玄宗核心?”

“应该是杂役弟子白二化。”

青崖子眉头紧皱。

引发天劫的人会是杂役?就算砍了他脑袋他也不信。

就在这时,青阳子再次腾空飞起,身上萦绕的雷电砰然流散。

他是被一拳打飞的。

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出了十几米远,重重撞在承德宫外墙上。

这次没有撞出大洞。

承德宫外墙所用石材与内部石材截然不同,如钢似铁,而且是宗门老祖以堆山炼土之法引天火整体炼成,寻常撞击毫无影响。

青阳子满身是血,身上的道袍到处是洞,浑身冒烟,空气中充斥着焦臭。

毕竟是同门师兄,青崖子不可能见死不救。

在丁白掠向浑身焦黑的师兄那一刻,他也动了,风一般冲向丁白身后,并起中食二指,贯注真元,点向后心。

末法时代来临之后,修行者大多放弃了先祖天地共鸣的各种术法修行,转而由自身入手,炼气洗体为主,更讲究自身坚韧和速度。

这也是无奈之举。

天地灵气稀薄,勾连天地的共鸣术法几乎无法成功,况且消耗真元极大,肉身强大,近身战斗消耗更小,还能保证自身真元不易流失。

青崖子修行的,就是神意上身的神打之术。

然而,丁白像脑后长得有眼睛。

半侧转身子,一只手闪电般握住了他的手腕,一下子把他横摔出去。

另一只拳头狠狠砸中青阳子面门。

墙壁上爆出一团血花。

青阳子头颅爆了,一张脸贴在了墙壁上。

画面看上去既血腥又诡异。

青崖子空中拧腰改变姿态,轻飘飘落地,蹂身准备再上。

丁白开口了:“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杀青阳,其他人若想找死,我下手不会客气。”

此时,赶来承德峰的不止青崖子。

上德、明德,以及一名中年女修几乎同时出现。

他们似乎都用了与青阳子相同的空间瞬移术。

“白杂役!”

“你是何人?为何闯宗杀人。”

“年轻人,你擅闯我宗,杀我宗门大长老,重玄宗全宗跟你拼了。”

三个人各自喊话不同。

中年女修显得尤其激动。

丁白身上雷电依然耀眼夺目,只是连接天际那条雷电长索已经变得细了不少,笼罩整个天穹的电网云旋也不如先前剧烈。

他扭头,从他们脸上一个个看过去。

眼眸中雷光电闪,看得诸人心头发麻。

如此强大的天劫声势,竟被这人轻松驾驭。

就算激动如宁青,也不敢这种时候向对方发起攻击。

青崖子此时才感觉到手臂麻木。

如果刚才丁白不是抓住手腕将他扔出去,而是利用雷电之力直接给他一拳,现在能不能站直身体都难说。

“青阳师兄与你何仇何怨?”

丁白瞪了眼远处吓得浑身哆嗦的秋风,又把目光移向唯一的女修。

“阁下便是宁青散人?”

“没错,你知道我?”

宁青没见过他,自然不知道他来过采霞峰。

“我叫丁白。”

“丁白,丁白谁啊!”

只有宁青反应略有不同,“丁白,丁岚是你什么人?”

她一直以为何歌是丁岚。

丁白紧握拳头,晃着脑袋。

这倒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持续不断的雷电轰击身体,细胞爆炸重组,让他痛不欲生。

“你说呢!青阳没告诉你他是怎么带回来的丁岚?”

宁青确实没听青阳说过。

当时青阳把人丢来采霞峰,半个字也没解释。

这也符合青阳一贯行事风格。

论境界修为,宗门当以青阳为尊,只不过他一心放在长生大道上,懒得打理宗门事务,这才把宗主之位让给了青崖。

好在青崖也是众望所归,毕竟真让性格孤僻的青阳当了宗主,诸峰就算有什么意见,也不敢提出来。

不过青阳也是宗门中,最有希望突破千年天道厌胜,结丹问道的第一人。

如果他能成功,重玄宗便有望跻身隐世宗门十大之列,成为当世隐仙宗门中,正统道脉敬仰的正宗玄门。

到时候所能获资源远比如今丰厚,也不用封闭深山,生怕被当世强势隐宗吞并而消亡。

青崖子耐着性子问:“青阳师兄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追杀至此?”

丁白冷冷道:“他差点杀了我母亲,强行掳走我小妹,刚才还想夺舍本人。”

他看着青崖子,“难道你也认为,修行者为了自身利益,可以任意夺走他人生命?”

事实上,丁白也不是那种正义感爆棚的人。

毕竟为了自己家人,他也做过有违公序良德,法律法规的错事。

但视他人生命为无物,随意拿人性命的事他还做不出来。

最关键青阳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把丁岚叫过来,我要带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