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豪格赔了夫人又折兵
马化豹在一线指挥着山东兵攻城。
山东兵的发挥给了沈战很大的惊喜。
军师李岩指着城墙说道：
“这些山东兵打得很稳啊。
他们没有发怂不敢往上冲。
也没有急赤白脸地跟城头守军以命换命。
我感觉就按现在这个节奏一直吊着城头的守军。
这反而是最让守军难受的节奏！”
军师宋献策也笑着附和道：
“你们发现没有。
这些山东兵头盔、甲胄、盾牌都相当齐全。
守军打下来的弹丸、箭矢很难杀死他们。
就连最恶心人的金汁也有很多让他们用盾牌挡掉了！”
“马总兵把单兵防守做到了极致！”吴三桂精辟地总结道。
沈战轻笑着说道：“山东大汉能有这份细心实属不易呀！”
沈战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自击杀刘宗敏和平定山东地主叛乱之后，马化豹要再立新功了。
因为马化豹打得很稳，明军这边的观战团才有了心情去评头论足。
而站在城头指挥的豪格可就难受了。
一百六七十架云梯上爬满了山东兵。
他们时刻保持着对城头的攻击态势。
守军想大量杀伤他们。
他们苟得要死，很少有傻不拉几硬送的。
守军稍微疏忽一下，立刻就会有四五个山东大汉相互掩护着登上城头。
四五个人就可以在城头建立一个小型阵地。
后续兵力很快就可以沿着这个缺口源源不断地冲上城头。
一旦同一个地点上来的明军超过十个，那么清军清理起来就非常费劲。
豪格：“所有的垛口都要保持时刻有人！”
这个命令可谓是坑死了城头的清军。
杜寒将三千名燧发枪兵分成了一千组，每组三个人。
这三个人专盯着一个垛口打。
但凡垛口处有清军冒头，百分百会有子弹朝他身上招呼。
在三千支燧发枪的重点关照下，城头守军的伤亡数字快速飙升。
豪格对此毫无办法。
一旦守军因怕死而缩了回去，那么山东兵就会大规模登上城头。
这是一个两难命题，怎么选都是错。
夕阳西下，军师李岩向沈战汇报了一组最新数据。
“马化豹的山东兵攻城三个时辰。
不考虑日本仆从军的伤亡数字。
山东兵阵亡2100多人。
城头守军阵亡1900多人！”
“可以啊！”沈战有点小惊喜地说道。
攻守双方的战损接近一比一，这个损失沈战完全可以接受。
李岩满脸嘲讽地说道：
“马化豹这小子太苟了。
他的山东兵主要负责举着盾牌钓鱼。
清军的伤亡有很大一部分是杜寒的火器营打出来的。
马化豹这个打法根本就算不上以命换命。
他就分明就是以子弹换命。
大都督您知道杜寒那个营今天打出去多少发子弹吗？”
“多少？”沈战笑眯眯地问道。
“七十多万发，这他玛德就是败家！”李岩心疼地说道。
“哎卧槽，这么费的吗？”沈战惊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工部那边每日的子弹产能是三万发。
今天这一天时间龙腾军就把工部二十多天的产能给打出去了。
“要不要提醒攻城将领，加强攻击力度，减少子弹消耗？”李岩问询道。
“那不本末倒置了吗？”沈战反问道。
如果能用子弹换敌人的命，那为什么要用自己人的命去换敌人的命呢。
本方士兵的性命远比子弹重要，这点轻重沈战还是能拎得清的。
“这个……”李岩语塞。
如果把沈战换成李自成，李岩一定会说士兵的命不值钱，莫不如省点子弹。
问题是沈战的格局比李自成大啊。
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样，所以面对同一件事情的选择也不一样。
沈战看向宋献策。
“宋军师，我军子弹储备还有多少？”
“七百一十万发左右！”宋献策张口就来。
龙腾军所有重要物资的储备量都在宋献策的脑子里装着呢。
“够了！”沈战欣慰地说道。
“要是每天都能击毙1900多敌军。
那么这七百多万发子弹全部消耗掉老子也认了！”
沈战给出了明确的态度之后。
大量往城头泼洒子弹的战术便得以延续下去。
至少十天之内清军将一直承受子弹带来的巨额伤害。
“今天攻城的收获还不止于此！”李岩再次开口道。
“噢，下边也有收获了？”沈战期冀地问道。
“有，城根上被日本仆从军挖出来十多个不大不小的洞！”李岩点头回应道。
“而且仆从军的伤亡很小，还不到一千人！”李岩又补了一句。
沈战明白这是因为山东兵在上面发挥了关键的牵制作用。
仆从军死人不多是好事，但沈战也有不满意的地方。
“不大不小的洞哪够啊，吾要的是大洞。”
“有用，可以用这些洞来钓鱼，然后大量消耗守军的人头！”李岩阴阴地说道。
沈战怔了一下，随即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那就按军师的意思办吧。
要打就打得狠一点！”
“属下领命！”李岩抱拳说道。
入夜，城内城外一片安静。
子时（晚上11点）。
盛京城的大西门和小西门同时打开。
一个牛录章京带着三百女真精锐率先出城。
这些人离城一里后便分散着趴在地上警戒。
他们出城的目的不是作战，而是放哨。
哨探们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有危险。
城门内这才涌出了大量人员。
这些工程人员携带着大量的工具和物料。
他们的任务是将城墙上的大洞小洞全部修好。
为了快点干早点散豪格一口气派出来三千人修补城墙。
正在城下的工匠和苦力们干得热火朝天之时，异变突生。
“咻！咻！咻！”三发照明弹升空。
顿时城根处被照得亮如白昼。
三千工匠和苦力全部暴露在光亮之下。
“嗵嗵嗵！”
距离城根六百步的位置上，五十门佛朗机炮开启了速射模式。
每门佛朗机炮配备了十个子炮，可以实现三分钟内十连射。
“轰轰轰！”王忠的重炮营也跟着凑了个趣。
五十门红夷大炮跟着来了两轮齐射。
城下的人员太密集了，这要是一炮轰正地方那可太爽了。
“该死，跟我上，端了明军的炮兵阵地！”负责放哨的牛录章京双眼赤红。
“杀！”三百女真士兵悍勇地冲向三百步以外的明军炮兵阵地。
然而，三百步距离哪是那么好跨越的。
“啊！啊！”冲锋的清军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
是大号扎马钉，这玩意马都受不了何况是人！
“我艹尼玛！”牛录章京破口大骂。
就在这三百女真精锐进退为艰之时，照明弹又来了。
“咻！咻！”
深陷钉子阵的女真精锐们显出了身形。
他们在明，明军在暗。
“燧发枪三轮齐射，放！”黑暗中传来了催命的声音。
“砰砰砰！”燧发枪的射击声不绝于耳地响起。
“呃！啊！”暴露在光亮之下的女真精锐成了活靶子。
“撤，快撤，让人算计了！”牛录章京大喊道。
晚了！
当他们跑回到安全位置时战损已经超过八成。
他带出来的三百名女真精锐仅活下来五十多人。
城下更惨，出来三千人修补城墙被明军的炮火一通狂轰滥炸。
最后侥幸逃回城内的只有1300人左右。
城墙没修好还搭进去将近两千条人命。
豪格这一下真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