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青年对赫尔兹的突然态度转变有些不适应，一时没反应过来，本能反问。
不仅是他，就连接待，以及柜台后面的服务员，还有站在其他地方，发现这里动静的不少吃瓜群众，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是咋的了？
眼看自己敌不过，破罐子破摔了？
大家还在惊奇间，赫尔兹已经在青年的震惊中，上前一步，挥拳就是一击，直接打在对方肚子上。
青年被打的如同一只煮熟的虾，身子拱起，无法直立。只是他的脑袋依然仰着，直直盯着赫尔兹看，不可思议的瞪圆了眼睛：“你，你，你居然敢打我。”
赫尔兹看着他一言不发。周围的群众却议论起来。
“孩子，胳膊拧不过大腿，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再这么僵持下去，吃亏的只会是自己，快服个软吧！”接待有些不想就这么失去大客户，赶紧低声劝解。
赫尔兹没理会接待的话，接下来，又不断有各种言语传入耳中。
“不知你哪来的底气，但对抗既定规则，无疑是自讨苦吃。赶紧顺着台阶下，别把自己前途给毁了。”
“面对现实吧，个人力量太过渺小。继续对抗毫无意义，不如先妥协，再从长计议。”
就连青年听到这些话语都露出鄙夷的眼神，虽然他痛的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但依然昂着头，咬牙切齿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对我动手，你完蛋了！”
赫尔兹轻蔑一笑，上前一步，抬脚踩在青年的背上，鞋跟用力碾了碾，学着六折波的模样，气势汹汹的说道：“我管你是谁，在我这儿，没人能撒野！”
这话一出，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愈发震惊，同时也一个个幸灾乐祸起来，不嫌事大的跟着叫嚣。
一个尖细的声音率先压过其他议论声音，突兀的响起，只是声音缥缈，不知从何响起：“哟，平日里耀武扬威，这下遭报应了吧！”
青年猛地转头，目光如炬，试图锁定发声者，可人群一阵骚动，根本无从找起。
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又这么突兀响起，带着几分嘲讽：“看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还不是被治得服服帖帖。”
青年听着这种话语，愈发生气，浑身发抖，朝着声音大致方向怒吼：“有种站出来！”
只是他吼完只看见那些站在边上围观的人们偷笑的表情。一个个幸灾乐祸的表情是那么的刺眼。
青年再也顾不得赫尔兹现在会做什么，说什么，他誓要找出这些只会躲在暗处，不断“诋毁”他的人。
只是这种做法毫无作用，他观察一阵，依然一无所获。就在他想放弃时，又一道声音平缓的响起，依然缥缈，依然无从捕捉声音出发的方向：“平时仗势横行霸道，这下碰到硬茬，傻眼了吧！”
青年像只困兽般在原地打转，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却连发声者的影子都捕捉不到 。完全忘了身边一开始被他针对的赫尔兹，一心只想抓到这些只敢躲在暗处不断“诋毁”他的可恶家伙。
可是这声音就好像“瘟疫”，根本没给青年喘息时间，就再次出现，而且这次一出现就好几道，让青年抓狂，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平日里作威作福，早该有人收拾他了。”
“仗势欺人的家伙，今天算是栽了！”
……
不堪所扰的青年，再也无法忍耐，歇斯底里的盯着人群，脑袋上青筋爆出，双眼通红，声嘶力竭地咆哮：“都给我闭嘴！”
叫完，也不知道是自己错觉，还是真的，就听到无数嬉笑声不断持续传出，连续不断，虽然没有爆出巨大的笑声海浪，但是这样似有似无，虽轻，却毫无间断的笑声，更像是无形的巴掌，让青年彻底疯魔。
他忽然意识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死小孩。
他蓦然回首，看向赫尔兹眼中是从未出现过的凶残和疯狂。
首先看到青年这副模样的是接待和柜台后的服务员。
她们见他这样，内心一紧，生怕祸及池鱼，忍不住向后退了好几步，一心只想和赫尔兹撇清关系，生怕被青年恨上。
赫尔兹此时正看着店门口，刚走进来的几人，并没有注意到青年的变化。
赫尔兹没注意到，青年可不知道。在他眼里，赫尔兹就是在那里东张西望看“风景”，彻底无视自己。
这下他更加生气，暴跳如雷，奈何文化不高，也说不出什么高深语言，翻来覆去，除了自报家门，以势压人，就是飙国粹，问候赫尔兹的历代祖宗，家里所有亲戚……
至于动手……
经过刚才挨的那一拳，他自认不是对手，可不会主动出击，找揍。
“这里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打断了青年的“发挥”。他非常不爽的转身，看向出声的地方，大咧咧的骂道：“谁呀！哪个逼样子敢在这里……”
刚说到一半，他已经看清说话之人。虽不知道是这新到的几人中谁说的话，但是可以肯定，一定是他们中之人所说。而且看打扮，都是身穿制服，一脸正气的帽子叔叔。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嘴好像缺个刹车，一秃噜，最后还来不及说出来的这几个字，就这么自己跑出来了：“找……抽…！”
“嗯～”
听到他秃噜出来的词，帽子叔叔们明显不开心。站在他们中间的那位，重重咿了一声。
这让青年一下子怂了，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讪笑着，弯腰来到这几个帽子叔叔面前赶紧说道：“厉局，厉局，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早知道，我去门口迎您呐！”
“哦，这只是误会，误会，这小兄弟撞了我，正抢着要给我磕头道歉，我正劝他不用这么客气……呵呵……呵呵……”顺口他赶紧解释一句。
“噫～”
“切～”
只是令青年没想到的是，平时他嚣张惯了，早已丢了路人缘，所以只要这里的常客，或者做生意的，谁都认识他。只是这种认识，还带有避而远之的意思。
如今有帽子叔叔撑腰，大家顿时抓住时机，猛踩一脚。不仅仅对青年的话嗤之以鼻，还你一言，我一语的简单介绍了前事。
听着大家所说，厉局根据自己原本掌握的资料，也知道了事情的一个大概。
只是他对此并不在意，一个眼神下，他身边的一位刑侦队长走出，带着青年去店外找地方“再教育”，好好让他明白，热爱祖国，维护和平……这些作为大夏国子民，从小该明白的“好东西”。
店里，其他帽子叔叔赶紧疏散人群，让店里快速恢复原本秩序。厉局则几步来到赫尔兹面前，认真说道：“小赫同学，我代表市局，请您前往帮忙。”
“啊？”赫尔兹一愣，想想自己接下来也就是修炼布置阵纹而已，按照自己如今只有三级的水平，也急不出来。而且在他练习时，也确实需要官方配合，至少保证这段时间遇害的少些，他们不要因此“繁衍”。
想到这，赫尔兹抬眸看向厉局，点点头，轻声说道：“可以。”
见赫尔兹同意，厉局舒了一口气，他立马安排灵兽车载着自己和赫尔兹前往市政大楼。
市政大楼里，上次他们开会的会议室内，同一批领导再次聚集在这里，等着赫尔兹过来，都想听听他的说法。
关于这场，如同瘟疫，又同僵尸侵袭的病毒控制问题，这里每个人都很重视。
因为在这知道此事之后，他们才从不少渠道发现，郑州市内，在这一年间，居然有多达千人左右的失踪案。这还是有迹可循，在郑州市有户口，有登记的人，并且也被他们有关的人报过失踪，立案调查之中确立的数据。如果算上还没报案，以及那些流动人口……
实在不敢想象这个数据结果会上涨到如此夸张的程度。
更不要说，据如今对病毒的了解，每个携带者，就是一个“源头”，他们每袭击一个人就是增加一个“源头”。
也就是说，据不完全统计，如今已有千人左右的“源头”在城里活动，而且还是每晚活动，都已经持续近一年时间，这可是可怕的消息。
所以在一把手也知道这些信息后，果断派曾经与赫尔兹有过一面之缘的厉局出面，请他过来，一起商讨后续该怎么做，才能有效控制，甚至消灭这些“源头”。
据如今了解，这些“源头”被感染后，就好像僵尸，除了杀死，没有任何其他救治方法。
所以为了大夏国，为了全世界，他们必须够果断。
在焦急等待的过程中，无论是一把手，还是下面的其他领导，都在低声交流，互通信息。现在没人敢搞幺蛾子，谁都不愿意因此被按上什么“帽子”，丢了自己的仕途。
静静等待了一个半小时，就在大家都感到不耐烦，感觉请赫尔兹这事没戏时，就听会议门发出一声“咔嚓”声响，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群人顺势走入会议室。
大家一听到声音就快速看去，就见厉局率先走进来，他身后紧跟着一个有着一米七高的青年？
不对，虽然长的不矮，带上看他脸庞，眼神，那种孩童的稚嫩依然留存，清澈的眸子，让所有人立时确认此人的身份，赫尔兹，那位来自玄门的弟子。
只是谁也没想到，玄门出来的弟子，说是十岁的孩子，居然在他们之中也不嫌矮。
虽然如今因为灵气复苏，导致食物等水准的提高，哪怕不修炼，大夏国人也普遍身体素质很好，身高更是比历史任何时期都要高上那么几公分。
一把手首先反应过来，立马站起身，绕过会议桌，快步来到赫尔兹面前，伸出手说道：“您就是玄门派来帮助我们解决此事的弟子赫尔兹先生吧！”
习惯了平民生活的赫尔兹，突然看到这么多领导，又见这位坐在首位的中年人突然走来，还如此客气，他有些不习惯，颤抖着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握上，又赶紧缩回来，在自己衣角擦拭了一番，这才重新伸出，握了上去：“别，别这么说，市长先生，叫我小赫就行。”
他说话间也反应过来，这位这么热情的中年大叔，就是郑州市市长。
“行。赫，呵呵……小赫先生，您请。”市长可是在这段时候悄咪咪的打听过玄门到底怎么回事。不打听还好，最多也就当成一个有些实力的宗门，或者说是那位国师的副业。
一打听才知道，何止……
所以面对玄门内的任何人，他都不敢怠慢。
恭敬说完，他前头引路，带着赫尔兹一直走到他自己座位这边，指着自己座位边上，早已备好的空座位，说：“请。”
赫尔兹也不敢托大，他可不会因为对方恭敬，就感到自己天下无敌。怎么说，这位也是这里的一把手。不搞好关系，接下来完成任务时被人使绊子，穿小鞋，怎么办？
“谢谢。”他礼貌应答。然后顺势坐下。
一把手也在他身边坐下。厉局更是早早就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接下来，在一把手的示意下，秘书长代表在座各位，对他们现在掌握的资料，向所有人汇报一遍，其实也是为了告诉赫尔兹这些消息。
等这些汇报完，一把手这才看向赫尔兹，轻柔的问道：“您对此有何看法？”
赫尔兹愣了一下，他在想是不是从小南来到这里，随着时间推移，大概在六折波离开后，藏身于他身上的病毒，也在那时开始猥琐发育了吧。
这样算来，也确实经历了这些事间。这些官方的人，在掌握信息方面确实有一手。
如果这么算来，那这个城市，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已经遭殃。这数值可不小。而如今师弟师妹们没法过来帮忙，师父和六折波也不管此事，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但是他因为实力等各方面限制，如今就这么对付这群人，还是有些吃力。
即便想借助阵法辅助，自己如今布阵能力也有限……
唉，早知道，当初……
算了，好不容易融合血脉，这也算一大成就。既然这样，那就只有恶补了。
想到这，不待有人问他，赫尔兹看准时机，开口说道：“我先说一下我怎么计划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