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内情
“祁羽兄,你不用害怕,有这层禁制在,即便这鬼童如何挣扎,也掀不起大浪来。”
风歧示意祁羽大可放心,如若此前对蚩有何误解,不妨在此刻将其彻底消除,也省得日后误入歧途,可叹追悔莫及。
蚩的身影一直定在半空,嘟起小嘴,握紧肉嘟嘟的双拳,面露挣扎地看向祁羽,虽说二人相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其中所发生的事情的确让蚩难以忘怀。
蚩从出生便步入死亡,不谈高深的亲情与友情,就连最基本的感情都没有体验过,无论酸甜苦辣,对于他来说都是一窍不通的,若不是遇到祁羽,他甚至不知道这世间竟有如此有趣之人。
最关键的是,蚩的世界很简单,认知也不丰富,但只要一句话便行了,足以平息万千愁绪:“我觉得祁羽真的是个好人,不仅会跳舞,还会手影,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也希望他能经常来看看我。”
“不过……他应该也有要忙的事吧,我还是不要奢求太多了,我若是能早些离开此地,应该能帮上他不少吧,嘻嘻。”
见祁羽一言不发,风歧缓缓叹息,随即拉上祁羽的袖子,二人沿着雷光汇聚的阶梯拾阶而上。
可走到一半时,祁羽似乎从挣扎中走出,声音也冷了下来,“我的世界不止黑与白,更多的是万千艳丽色彩。”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风歧兄能一一道来,不然祁某只能道一声抱歉了。”
这一番话不仅意思明确,更隐隐宣告了立场所在,以至于风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了一眼蚩后,淡淡道:“如此,我便告诉祁羽兄,还望你三思而后行!”
……
大殿之内,空气浑浊,甚至弥漫出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三人相对而立。
祁羽等这个解释等了很久,如果风歧阐述的理由不足以说服他的话,那祁羽便不会承认灭世鬼童这个荒谬的称呼。
蚩的目光一直在祁羽身上来回打量,清明的眼眸中攀附上一抹希冀之色,可转瞬间却被挣扎之意所覆盖。
前半段的内容也祁羽了解的相符,也就是从壁画的内容出发,讲述了卞临天君在每一个时空设下布置,力求将蚩彻底抹杀,可后来不知为何,只得将其囚禁在这个宫殿之内。
但风歧并没有对卞临天君阴阳相悖的方法做出解释,只是用不知情所带过,并且,从他的态度来看,似乎并未觉得这种阴阳不合的做法有什么奇怪之处,只能归结于天君的手段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到这之后的内容,便是有关于鹤栖衙与这方囚禁地界的关系,这段被截取后并封禁的历史只有一个作用,便是维持这方囚禁之地的平稳。
至于这件事水榭之主是否知情,风歧也是不明了的,毕竟他从未见过其本人,这一次想要获得鹤旭之争的名额,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这件事。
说到这,祁羽微微皱起眉头,疑惑道:“这么说似乎有个很大的漏洞吧,风歧兄并没有考虑天衢水榭建立的时间,是否与封禁那段历史的时间对等。”
风歧无奈笑道:“我知晓祁羽兄聪明,可就别为难我了,这其中的因果关系我根本解释不通,既然这段时间可以随意被安插,那考虑先后本就无意义,难道不是吗?”
“说句别的,卞临天君是否能编纂因果,这也是未知,所以一切看上去毫无规律可寻的事情,其实本身就是一种规律。”
沉思片刻后,祁羽点了点头,再去纠结时间是否对得上根本无意义,这也不是重点,既然本身是变量,那就失去了定性的标准,着眼当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此后,又谈论到了主审官萧大人与衙役李大人,二人与卞临天君的关系,风歧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他们应是卞临天君消失前留下的后手,也只是为了维持稳定而存。
“罢了,风歧兄直接略过这些细枝末节,我只关心一件事。”
说着,祁羽看了一眼蚩,二人对视,一举一动皆在不言中。
说起来,蚩自诩脾气暴躁,本不可能坐下来听风歧鬼扯,可有了祁羽的介入后,似乎三人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也正因此,祁羽才获得了搞清楚前因后果的机会。
“好吧。”
风歧应下,将其中的关系娓娓道来。
风歧第一次来到鹤栖台时,也是别人带领,时常为没有身份令牌而苦恼,打听之下才得知了只要去鹤栖衙参加试炼,即便是外来者也有获得身份令牌的机会。
风歧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样的机会,便找到了鹤栖衙所在,可当他步入衙内后,所见所景皆呈现出一派荒凉萧瑟,这和祁羽的经历一致。
直到风歧拿到令牌后,便被萧大人告知了内情,同时也道出了灭世鬼童的存在。
“等一下,可萧大人为何对我闭口不言,只是说试炼结束。”
风歧一愣,随即开口道:“可能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当时的情况实为诡异,远远超出了风歧的认知,明明只是想拿一个可以自由出入鹤栖台的身份令牌,却被迫卷入了一场旷世浩劫之内。
可风歧斟酌许久后,还是决定依萧大人所言,去那宫道走上一遭,也去会一会所谓的灭世鬼童。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有了萧大人告知的这一环后,风歧便先入为主,将蚩认定为浩劫的起始点,但他沉得住气,并没有立刻撕破脸,而是和蚩一步步打好关系,直到将壁画上的内容完全知悉后,才道出了真实目的。
蚩当然不会坐视不理,甚至满心怒火,认为风歧一直都是为了利用他,而利用的理由也很简单,只是为了让他解读壁画上的内容。
说到这时,蚩当即暴怒,“小崽子,我即便一命换一命又何妨,你当真以为在这里我无法动手?”
祁羽皱眉沉思,同时按耐住蚩心中的怒火,心中暗道:“不对不对,这套理论仿佛是提前编排好的一般,如若这样的话,我和风歧之间只是理念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