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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杨榜眼抬爱,还记得我!”

秦邵拱手笑道。

“父亲,他……”

杨慎激动地冲到杨廷和面前,指着秦邵还要说什么。

“陛下,用修情绪激动,为避免冲撞陛下,烦请让他先出去一下吧!”

杨廷和身子靠在墙上,虽然不能自由活动,但尽力让自己做得板正。

秦邵点头。

“父亲……”

杨慎还想说什么,直接就被江彬一个健步过来,像抓小鸡仔一样,将杨慎提熘出去。

“多谢陛下能来见老臣,满足我最后要求。我自认不算愚笨之人,对朝堂之事虽然算不上游刃有余,但还没碰上真正的对手,只是这两年多来屡屡不顺,似乎有一背后之人在后面指挥,几次之下,我均败北。先皇本人及他身边之人并未发现有那样能力之人,今日一见陛下,臣心已明了,想必这高人定然是陛下本人!我一直忧心想知道此人是谁,今日得见,也算得偿所愿!陛下今日愿意见我,自然是有疑问要问老臣,尽管问,老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廷和尽量让自己身子紧绷,说话语速流畅,只是脸上的颓败之色是怎么掩藏也掩藏不住。

“先皇一直无子,可与你们有关?”

“我原本以为陛下跟皇上走得近,不想应该也不算很熟悉,我们当然不会阻止先皇生子嗣,如果先皇有子嗣,我们会操作起来会更简单些,相信也不会遇到陛下这样的对手!是先皇自己对那些女子不感兴趣!陛下应该是好奇刘良女吧?刘良女确实是我们的人,安排她也只是想陛下更快点生下孩子,只是天不遂人愿……”

“先皇之死可是你们所为?”

“呵呵,陛下是聪明人,已经清楚,何必再来求证?先皇是病死的,当然有我们懈怠的原因,他自己性子急,受挫打击严重……反正这锅我已经背了,陛下何必要了解那么详细呢!”

“陛下是害怕步入先皇后尘还是……”

“大胆!敢跟陛下如此讲话!”

王寅听到杨廷和说话张狂,直接就抽出了刀。

“让他说!”

秦邵澹然笑道,阻止王寅的行动,他倒要看看这杨廷和能说出什么。

“陛下,你是打倒了我杨廷和一个,可是像我杨廷和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即使我死了,还有张廷和、王廷和,除非你不用那么文官,否则他们任何一个掌握了权利,都会跟我一样,你现在重用的张璁、严嵩,也许就是下一个我!哈哈哈……”

……

“爷!”

王寅陪秦邵出来的时候,看秦邵神色有些凝重,有些担心。

“没事!我们回去!”

秦邵收起情绪,澹声说道。

杨廷和果然是个合格的政客,冷血冷静。

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求秦邵一下,不说他自己,至少为他的妻儿求一下情。

他之所以见秦邵,就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败在一个什么样的对手的手下!

当然,这位合格的政客也很擅于挑拨他和自己重用那些大臣的关系。

杨廷和说张璁或者严嵩也许就是下一个杨廷和!

这话当然是有挑拨嫌疑,但不否认杨廷和说的也对。

人一旦做大就会野心膨胀,也就会有不轨之心。

就好比严嵩,在前世,刚开始就跟现在一样,满心正义,看不惯朝堂腐.败,一心要做清官,等自己掌握了权利,权势滔天的时候,倒是成了大贪官。

人如果掌握了权利,一枝独大,野心就会来越来越膨胀,最终走向伸冤。

杨廷和说,皇上是除不尽贪官,张璁和严嵩等任何一个只要被他委以重权之人,如果缺乏监督管制,都会成为第二个杨廷和。

秦邵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也是母庸置疑的。

就是如今,先前蒋冕和毛澄家属走后门的时候,都通过了张璁。

秦邵之所以将毛澄家的事情让严嵩来管,说到底也是为了分化张璁手中的权利。

当然,如今的张璁确实一心扑在事业上,认真做事,没有一点私心,包括严嵩也是一样。

“陛下!”

秦邵的马车还在行进途中,远处阵阵马蹄声追了过来。

“爷,是江彬!”

王寅朝马车里回禀道。

秦邵嘱咐停车。

“什么事?”

秦邵看江彬打马冲到他车前,知道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陛下,杨廷和咬舌自尽了!”

江彬回禀道。

“牢房那边的人本来是看得很紧的,我们的人也过去了两个,可是没想到他会……”

江彬似乎有些很为难,毕竟人在他的看护下没了的!

秦邵愣怔了下。

虽然他对杨廷和印象不佳,但刚才还谈话的人,一下子就这样没了,还是自.杀,自然是让人惊异。

“没事,让人收拾了了事。”

秦邵摆摆手道。

“明天的午门斩首……”

杨廷和是贼首,明天自然是斩首的首犯,江彬对杨廷和本就痛恨……

“人已经死了,还有谈什么斩首!”

秦邵摆手,王寅直接让车夫赶马前行。

“是!”

身后的江彬躬身应道。

……

第二日。

《京华小报》等一众报纸纷纷报道了曾经的内阁首辅杨廷和畏罪自杀的消息,

伴随着这种消息,聚集在午门处观看斩首杨家主犯的人越来越多。

随着刽子手的手起刀落,成都府新都杨家自此在大明朝的历史上落下帷幕。

“娘子,那地方那么脏,你怎么要去?”

素锦看着韩瑾蓉换了一身便衣,准备出门的东西,还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事,有人跟着,我只是去看看。”

韩瑾蓉澹声说道。

“娘子……还是我陪您一块过去吧,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您太心善了,那些人可是伤害过您,如果不是您运气好遇到陛下,恐怕早已没命了,你现在还去……陛下已经说了,无论是谁来说情,只要你不愿意,就不用去做。”

素锦还是心疼自己家娘子。

“去看一下我也好安心安排,就算是积善行德,为孩子们和爷积善。”

韩瑾蓉笑笑安抚素锦,她知道素锦也只是担心自己。

相比较自己那些薄凉的亲人,素锦更像是自己的家人。

……

低矮的牢房,刚到门口,就发出难闻的气味。

“姑娘,里面的气味太难闻,干脆我带人进去就行,您就不用去了!”

小三子今日陪着韩瑾蓉过来。

素锦先前要在家里照顾孩子们,本来不打算来,后来不放心还是跟着过来了。

看到韩瑾蓉他们过来,旁侧一个马车里面很快就下来一个衣着普通、面部憔悴的妇人,不是旁侧一个小丫鬟扶着,那妇人差点趔趄摔倒。

两人走到韩瑾蓉身边,直接跪倒在在地。

“时间比较紧,我们还要进去,不要在这里耽搁时间。”

那妇人还要再磕头,韩瑾蓉示意人拉住了她,直接说道。

那妇人慌张着站起来,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关押女的牢房并不是很大。

这个时代说不到底是女性依附男性的社会,女人的犯罪率还是很低的,自然牢房也不会很大。

低矮犹如牢房的隔间里的草甸子上做着几个女人,看着一众人进来,有人朝这边看来,有人熟视无睹地躺着。

“玉儿!玉儿!”

那妇人进去后看到其中一牢房内靠着一侧的女人,扑过去,大声地叫道。

“母亲!母亲!你怎么来了?”

那靠坐一侧蓬头垢面的女人转过身的时候看到那妇人,激动地冲到牢门房口也大声地喊道。

“玉儿!玉儿,你受苦了!受苦了……”

妇人隔着牢门仅仅抓住里面瘦弱的女人,两人痛哭起来。

“夫人、娘子,你们别哭了,今日还有正事,正事……”

一旁的小丫鬟还算清醒。

“玉儿,玉儿,娘找人来救你了,你一会儿一切听安排……记住……”

那妇人还算清醒,看了眼女儿,朝韩瑾蓉这边点了点头。

韩瑾蓉身边很快出现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手提药箱,在牢头和素锦的引领下走进牢房,朝名叫“玉儿”的女人走了过去。

然后在她身边蹲下,切脉、检查了一通之后,提着药箱走了出来。

“娘子,那女人没有怀孕!”

素锦低声在韩瑾蓉身边说道。

“嗯,带人洗漱一下,让跟着张夫人走吧!”

韩瑾蓉挥挥手道。

很快,牢头打开牢房,让人带人出来。

牢房内,枯寂没有希望的一群女人看到那名叫玉儿的女人要跟人走出去,一个个惊异地看着,眼里带着希冀。

“夫人,少夫人……”

一个年纪大衣着仆妇的妇人超一个衣着绸缎,但已经脏得看不出原样的妇人说道。

那人正是杨廷和的妇人黄氏。

黄氏虽然神情憔悴,但一双伶俐目一直看着牢房外的一切。

爬在牢门口的妇人,黄氏认识,正是她的秦家老张氏。

黄氏很惊异,老张氏,一个连家宅都稳不住的女人,怎么有能力来到这牢房?

到底走了谁的路子?

黄氏看向不远处的那个小妇人!

那众人围着的华贵漂亮的小妇人,黄氏看着很熟悉,但一时根本想不起来是哪位。

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她脑袋有些胀痛,根本想不起来。

根据刚才的情况,她可以确信是有人想把张氏救出去!

张氏的背景,黄氏这个婆婆清楚,一个盐商的女儿,她根本是看不上的,当初自己给儿子定的有合适的妻子,只是儿子私自退了那门亲事,还闹出那样的事情。

纵然她也知道,杨家走到如今的情况,是自己的丈夫权利太大,树大招风,朝堂争斗而已。

但是她儿子杨慎婚事这面打开缺口,才一步步将杨家走向万劫不复之地。

她一开始就讨厌张氏,哭哭滴滴,商贾侄女,遇到事情,一点担当都没有,且这些年没有为他们杨家诞下一儿半女。

如今她的丈夫和儿子已经去了,这个女人还要临阵脱逃!

自己丈夫都没了,这女人还不能做到殉节、从一而终,真是太可恨了!

黄氏已经知道昨日丈夫和儿子已经上路,本来就跟自己的仆妇商量今日要送张氏上路,这个没有骨气的女人定然还是想做能入教坊司,有点活路。

如今张氏竟然要跟人出去,黄氏怎会同意?

枯瘦的黄氏突然做起,一个健步就冲到牢门口,堵住了要走的儿媳张氏和牢头。

“大胆!你想做什么?”

牢头大声喝道,不客气地一脚踢向黄氏,黄氏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张氏则哆嗦了下,显然十分害怕黄氏这个婆婆。

“官爷!官爷!这女人是杨家的儿媳妇,是杨廷和的儿媳妇,是杨慎的妻子,她是重犯,不能出狱,这是官府、皇上下的命令,谁救她出去就是行贿受贿,是杀头之罪!”

黄氏纵然摔倒,还是尽力爬起来,拉住门口的门歇斯底里地喊道。

她这样一喊,一下子引起牢里其他人的注意,大家都朝这边看来。

黄氏冷笑了下,她就是要这样的效果,她就不信,只要传扬出去,就没有人敢救张氏。

除非那人将这里所有的知情人都杀掉!

目前没有人有这样的能力,愿意冒这样的风险!

黄氏刚开始已经在脑子过了一圈,到底是谁有能力在牢里救出张氏。

张氏的娘家也因为牵连其中,张氏的爹和几个兄弟也被抓了起来,张氏家族是商人,定然不会为救张氏一个女人下大力气。

能救张氏的也就张氏的母亲老张氏。

老张氏那人黄氏知道,性格柔弱,不过她倒是有个好娘家,娘家姐姐有个女儿好像被送进宫中做了先皇的一个妃子。

先皇的后宫凋零,只不过是一个商贾出身的妃子而已,黄氏以前根本就没看在眼里。

曾经他们杨家怎么会看眼里一个失宠的妃子?

就是皇上很多时候也要看着他们家老爷的眼色行事。

只是如今黄氏觉得自己太过于大意了!

那贤妃纵然是个失宠的妃子,毕竟是在宫中,如果……如果她攀附上什么关系来救张氏,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贤妃能攀附谁呢?

黄氏不觉得贤妃能有更硬的关系,最多也就是某个目前还算受宠的官员。

可是一个官员算什么?

只要她将这件事嚷嚷出去,就没有人敢来救张氏,除非是皇上或者皇后来了!

“娘子,我去教训那女人!”

小三子对杨家人没有好感,觉得韩瑾蓉太过于心善帮忙救那张氏,如今看来张氏确实可怜,倒是杨廷和那老妻确实够恶毒!

自己出不去,也不想让自己儿媳活,这样的人……

“不用!我过去看看!”

韩瑾蓉看着黄氏,脸色有些冷。

她其实并没有善心泛滥,之所以来看下张氏。

除了可怜张氏的母亲,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还有就是张氏也算是身不由己,同是可怜不能掌握命运的女人,免不了心生同情。

“杨夫人!”

韩瑾蓉走到门口,朝堵在牢门口的黄氏冷声叫道。

“你……”

黄氏抬头,看向走过来的漂亮小妇人。

她知道救自己家儿媳出去的出头人应该就是这漂亮美妇,看衣着应该是某个高官的妻子。

“杨夫人不认识我了?镶阳韩家寨,我当年绣的丝帕,夫人可是说见过最好的!”

韩瑾蓉笑道。

“你……”

黄氏眼睛张大。

“你……韩家……镶阳韩家……你还活……”

黄氏话不成句,不敢置信地看着韩瑾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