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去往前线
面对祁六万分错愕的脸,挛衍拉骨相当得意,为防止对方找理由拒绝,不等其开口,便出言堵住后路:“放眼天下,有资格迎娶前朝公主者,至多三位,如此殊荣,如此厚赏,你若不满,可就是不给我左蠡王面子了。”
“对,瞧你拉着张脸,咋的,不乐意?”须卜屠在一旁帮腔。
祁六指着桃桃,怒道:“换你你乐意?!”
须卜屠瞥了桃桃一眼,嘿笑道:“我可没立这么大功。”
眼见这帮人不讲武德,祁六赶紧说道:“两位大人,小的此番不求金枝玉叶,只希望能获得一个机会,展一展胸中抱负!”
“哎哟。”挛衍拉骨意外道:“没看出来,你个偷鸡摸狗之辈,也有抱负?来,说一说,你想干啥?”
祁六撇起嘴巴:“好男儿就得上战场!如今萧、苏两家犯境,正是我辈出力之时!不瞒大人,某闲时喜读兵书,自认有些韬略,若大人肯给某一个机会,某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须卜屠翻个大大的白眼:“读点书,就当自己是将军了吗?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你当行军打仗是玩笑不成?!”
“请大人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愿立军令状!”
听他把话说死,挛衍拉骨也来了几分兴致,问道:“那你是想去墨州,对抗李伯舆,还是去晓州,围杀匡牧广?”
祁六不屑道:“匡牧广的十万众,不值一提,大人还是让我去墨州吧,某等不及去焯萧桓律的亲娘!”
“唔,那……”
挛衍拉骨正要表态,却被须卜屠递个眼色阻拦。
后者拉着他,转身远离几步,低声进言道:“此人虽有功劳,但身份尚未查清,蠡王还是小心为上。”
“你怕他是奸细?”
“属下认为不可不防。若他打着抓来前朝公主的幌子,又与枫林中的三人合谋,来了场苦肉计,一旦让他入了军中,悄悄偷风报信,我们可就被动了。”
挛衍拉骨微微点头:“嗯,你的担心很有必要。”
须卜屠松一口气:“他方才对去墨州的心相当迫切,若真是奸细,想来是萧桓律派来的。”
“不能吧?”挛衍拉骨一脸惊讶:“他这破名字,在萧桓律麾下,绝对活不过一天。”
须卜屠凝重摇头:“不,属下认为,就是故意的,弄个绝对与之无关的名字,好放松我们的警惕!”
挛衍拉骨觉得他多想了。
但须卜屠坚持己见:“大人,即便让他去前线,也不能去墨州!”
挛衍拉骨觉得有点好笑。
这般没脸没皮,毫无廉耻底线的家伙,能兴出什么浪花?
“行吧,原本留在少黎,是穆王让我来见证下苏王之死。”
“如今看来,是萧桓律骗了穆王。”
“黑驰在没在苏王那,暂且未知。”
“再说他堂堂一方雄主,又岂会以身犯险,来这个地方?”
“这样吧,正好我要去前线巡查一趟,就把这小子带在身边,且瞧他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事情就此拍板。
回去一说,要带祁六去枢雄关,而非墨州。
祁六当即兴致缺缺:“才十万兵马,还不够某塞牙缝的,实在提不起劲。”
“好大的口气!”挛衍拉骨驳斥道:“你当那是十万颗白菜,随随便便就砍了?真有本事的话,届时本王给你一个机会,两军阵前,你但凡能斩落一名将领,本王就在穆王面前担保,提拔你出任大当户!”
“哦?!”
祁六眼睛亮了:“那敢情好!莫说一名将领,某只需往那一站,保准无一人敢上前!”
挛衍拉骨不愿再听他吹嘘,立即着手安排车驾。
为免这来历未明的家伙,整出什么幺蛾子,他索性让其与桃桃,与自己共乘一车,好放在眼皮底下盯着。
队伍很快整备完毕。
人数不多,也就带了三百狼骑。
坐在马车上的祁六,悄悄挑开窗帘,望着在外面跟随的高大骏马,怔怔出神。
与黑驰相比,狼族的马稍微小上一号,但仍比中原马魁梧的多。
而且爆发力十分惊人,眨眼便将奔袭速度提到极限。
不论是追敌,还是逃跑,均是一等一的存在。
‘难怪狼族最喜袭扰之策,来去如风,累都能将人累死。’
祁六正寻思着。
身旁的桃桃将剥好的橘子递了过来,然后羞答答说道:“夫君请用。”
说罢,难为情的笑笑,扭起的腰肢,去碰祁六胳膊。
祁六黑脸接过橘子,想了想看向闭目养神的挛衍拉骨,试探问道:“大人既允小的去前线,已是莫大恩惠,赐婚什么的就……”
“哎,一码归一码,不要相提并论。”
“可是……大人您瞧她……跟泛了似的……”
挛衍拉骨含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不是你们中原人的说法吗?娶个金枝玉叶过门,你就偷着乐吧。”
桃桃嗯嗯点头,脑袋一歪,靠上祁六肩膀,喜的眉开眼笑。
“赶紧把你的口水擦一擦!”祁六出言提醒:“好歹是个公主,矜持两个字抛九霄云外了不成?!”
桃桃好像没有听到,梦呓般念叨起来:“没想到还有成婚的一日……父皇也会为此欣喜的吧……以后还可以生个宝宝……该取个什么名呢……”
激动之余,精神为之不稳,手忙脚乱的从包裹里抽出稻草,草绳编的飞快,甚至还下意识的打了个绳结。
编好后,往祁六脖颈一套,喜滋滋表示,这是送给夫君的定情之物。
祁六先是沉默,而后挂着草绳,无语捂脸。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挛衍拉骨,暗暗点头,觉得自己这个决策实在太对了。
得亏没把她送入京畿,这脑袋一看就有毛病啊!
“大人,也送您一个,感谢大人为我二人赐婚。”
桃桃又编一个上吊绳,双手递来。
挛衍拉骨脑袋直摇,坚决不碰这晦气玩意。
见对方不收,桃桃想了想,旋即噗哧一笑,媚眼含春的转过手来,在祁六脖颈上又挂一个。
然后如同送出寄托情意的礼物一般,羞涩的难以自拔,一个人猫去车厢角落,偷笑不止。
祁六:“……”
挛衍拉骨:“……”
少黎同属晓州,以他们的行进速度,抵达枢雄关,两日足矣。
而此时的枢雄关外,远道而至的大军,早已安营扎寨多日。
原定的进攻计划,搁置了。
邓夏之前遣人前往大康,将祁六的孤身入险,张聘遇刺,以及匡牧广的独断专行,全部告知了两位首辅。
经申相寺、姬宜甫商议,特意寻一能镇住的大人物,渡江北上,好收回军中大权。
此位大人物,非是旁人,正是国舅斜刘海!
帅帐中。
斜刘海撇着大嘴,坐在帅位上。
一旁站着的翻译多多古,适时剥好香蕉递过去。
“呜呜哇!”
“国舅很生气!”
“哇哇呜呜!”
“后果很严重!”
“呜哇呜哇哇!”
“没有十斤香蕉,你们哪一位的人头都保不住!”
匡牧广、董千诚、蔡凤林、冲世凌齐齐下跪请罪。
他们皆是此次向西进军的中流砥柱。
斜刘海撇掉香蕉皮,狠狠摔在他们面前。
四人汗流浃背,静候发落。
“哇呜哇哇!”
“国舅问,他的妹夫可有消息?”
匡牧广摇头:“如泥丸入海,杳无音讯。”
“哇哇!”
“混账!”
“呜呜呜呜!”
“你比一根香蕉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