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千里右掌覆盖在维娃小脚受伤的地方,暗中渡入一股内力。
维娃感到伤处先是传来一阵细微的疼痛,紧接着,一股暖流如春日阳光般涌来,带来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她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吟,待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颊已经绯红一片,羞涩得几乎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正当她尴尬万分之时,金千里打破了沉默:“两三个小时后,你应该就能走路了。休息两天,你的脚就会完全恢复如初。”
维娃低着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谢谢你了。”
侍女卡门也连忙行礼致谢。
金千里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维娃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乞求:“你……你能留下来陪我们吗?”
金千里转过身,凝视了维娃几秒钟。
他本无意留下,因为两人来自截然不同的世界,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他环顾四周,此地极为偏野。
少时,他轻轻点头,走到石阶上,随意坐在维娃旁边。
那股男子特有的汗息扑面而来,让维娃的心跳瞬间加速。
卡门本想挤到两人中间,但最终还是带着几分不情愿,站到了小姐的另一边。
“你不是魔法师吗?”
维娃终于打破了沉默,但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问得有些愚蠢,因为对方显然是一个魔法师。
她看了一眼金千里,然后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清早在这里跑步呢?”
“我习惯了。”金千里简单地回答。
“你住在附近吗?”维娃转过头,小心翼翼地问他。
“是啊,就在那山包的后面。”金千里边说边指着远处一个山包。
维娃一脸惊讶:“你……”
金千里笑了笑:“是想问我为什么住在这里吧?我没钱,住这里几乎不用花钱。”
这话虽然没错,但稍微有些钱的人,哪怕是平民子弟,也不会选择住在这种偏僻荒凉的地方。
这里不仅偏僻寂静,还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在那些有钱人眼中,这里的房子就像皇宫中的冷宫一样,是被人瞧不起的。
维娃听后心中涌起一丝酸楚:“我叫维娃?度德里恩,这是我的侍女卡门。”
金千里知道,对方报出自己的姓氏,是对他的一种尊重。
他似笑非笑:“我就不用介绍了,听你们的口气,我在学院里应该是个名人吧?”
卡门忍不住抿嘴一笑,维娃瞪了侍女一眼。
过了几秒钟,她打破了三人之间的尴尬:“我是风系魔法师,来自神圣帝国。”
风系魔法师?
金千里这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少女,会让自己感到有些亲近,原来她和蒂薇一样。
他转过头,仔细地注视着维娃。从维娃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一丝蒂薇的影子,这不禁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悲伤。
“怎么啦?”维娃细心地察觉到了他脸上的悲伤,便问他。
“哦,没事。”金千里挤出一丝微笑,努力隐藏内心的伤痛。
维娃突然发现,旎啸身上藏着许多秘密,让人想去猜测,又想去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对了,你们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金千里转移了话题。
“小姐觉得这里比较安静,就来看看。”卡门代为回答。
金千里点头,“嗯,这里确实比较安静,风景也不错。”
维娃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接骨之术?”
金千里笑说:“跟家里人学了一些,想着外出的时候可能会用得上。”
维娃点点头,又问道:“我看你经常去图书馆,你喜欢看书吗?”
“是啊,书中自有黄金屋。”金千里说完后望向远方。
维娃听后陷入了沉思,慢慢地体会到了此话中的含义,突然觉得这个旎啸有些特别。
此时她发现,对方并不像普通的平民子弟,与自己相见时,没有那种忐忑不安或卑微怯弱,而是表现得落落大方。
她心想旎啸的身世一定不简单,再回想起先前与对方的几次相遇,此人既没有富贵之家的翩翩风度,也找不到半点贵族子弟的气息。
她转过头去,望着远处那片嫩绿的树叶,幽幽地说:“如果能像你一样,住在这种地方该多好啊。”
金千里听出了维娃话语中的无奈,像她这样有身份的人,往往身不由己,连选择住所都要顾虑重重。
如果她真的住到这里,恐怕很快就会成为别人的笑柄,身边的朋友也会因此疏远她。
维娃是个喜欢安静的女孩,这与许多贵族子女截然不同,就像上次在图书馆前,她为自己解围就可以看出来。
这时,金千里想起了前世的一位天才,于是说道:“我记得以前有一位伟人,他说过这么一句话,你的时间有限,所以不要为别人而活。
“不要被教条所限,不要活在别人的观念里,不要让别人的意见左右自己内心的声音。
“最重要的是,勇敢的去追随自己的心灵和直觉,只有自己的心灵和直觉,才知道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其他一切都是次要的。”
维娃细细品味着金千里的话,陷入了沉思。
金千里接着说道:“何必给自己戴上枷锁呢?无论如何,都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他看着身边的女孩,知道这些话需要时间去消化。
此刻,他感觉自己仿佛是一个恶魔,在诱惑着少女的内心,想到这里,他不禁微微一笑。
金千里的笑容打断了维娃的思绪,让她有些恼羞成怒,给了金千里一个风情万种的眼神,令人心醉。
金千里的眼神刹那间亮了起来,从维娃身上仿佛看到了蒂薇的影子,这让他心中一痛,连忙站起身来,向前走了几步,不去看旁边的人,而是默默注视着眼前的绿草随风摇曳。
在那一瞬间,维娃捕捉到了他心中的悲伤,看着那个瘦弱的背影,感受到了他的孤寂和心伤。
过了一会儿,维娃轻声笑道:“看你年龄应该不大,在我面前却老气横秋的,有些可笑哦。”
金千里转过身来,笑着问她:“请问小姐芳龄几何啊?”
看着金千里脸上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维娃不但不觉得讨厌,反而有些喜欢。
她大概猜出了对方是在问自己的年龄,虽然觉得这样直接有些无礼,但还是小声回答:“快十六了。”
“小姐正值碧玉年华啊。”
维娃不知道“碧玉年华”是什么意思,但能猜出这是形容年龄的话。
她觉得旎啸说话与众不同,身上有着一种迷人的魅力。她反问道:“那你呢?”
“老夫啊,已经过了四十,不惑之年喽。”
看着金千里那老气横秋、倚老卖老的样子,维娃不禁扑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