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上反射出惨烈的白光,一只带点高跟的皮鞋踢开了下一层的窗户,
玻璃四溅,
有个身影在突变中站起身,狼狈地左右避闪,
等到霍启越在一片混乱中站稳,
各个方向的监控器密密麻麻地铺陈霍启越醒来的房间状况,地上扔着几张面巾纸,
石楠花味还未散去,
“你!”霍启越气的说不出话,“你怎么敢!?”
迸裂的玻璃划破了对方的侧脸,
“昏迷?”他饶有兴趣地抚摸过伤口,那条泛着血珠的划痕被用力撕扯,直至黄色的脂肪裸露,
“你也知道这里都是我的人,出不去,所以主动来找我吗?”苏棉晃晃头,试图恢复清醒,“不论提出多么优厚的条件,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一半无害秀气的脸,
一半恐怖疯魔的脸,
“如果世界只有我们就好了,”他的左手拿着两人的照片,上面已经糊上了浓稠的白色液体,“可惜了,如果我成功将你放置到精神崩溃的地步,”,手指缓慢抚摸过照片上的霍启越,“只有我,替你清理生理的污秽,同你说话,做你唯一的精神支柱,我是您重组屏障的参与者,会不会,您也爱上我呢?”
苏棉脸上洋溢着陶醉幸福的笑容,“从此,我们亲密无间,互相深爱。”
随着话音落下,楼下出现过的制服男人渐渐将霍启越和江远色包围起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霍启越抑制不住,干呕两声,胃里反酸,“我有得罪过你吗?”勉强站稳后,他还是挡在江远色前面,
霍启越无力的身影并不伟岸,只露出下巴的少年出神,
手背上温热的触感很舒服,
是霍启越的一只手搭住他,轻轻摩挲着,似乎在安抚他的情绪,
可是他不害怕,该害怕的应该是霍启越才对,初入人类社会的魅魔皱起眉头,
他不明白,
但他感到,
喜悦。
不同于饱餐的满足,产生波动的地方在大脑,江远色发愣。
“在您救起我的那一刻,”苏棉挥手,得到命令的雇佣兵往前意图抓住霍启越,“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得到您。”
“至于他,”他话锋一转,“死亡会是他最好的解脱。”
身形高大的手下很轻易分开了两人,
江远色自己轻轻摸了摸霍启越触碰过的地方,
好奇怪,和上次一样,同样的波动没有出现第二次。
霍启越已经被拉到对面,而苏棉拿出了一把枪,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还是带着秘密永久沉睡吧。”
拢着黑袍的少年还站在原地,像傻了似的,
“快走!”霍启越用尽全力挣脱,手臂被反绑在身后的姿势,无力可借,如同待宰的鸡,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冷汗和眼泪一起流下来,
形容狼狈的像个疯子,
“拜托,别死!”深深的无力击中他,霍启越低下头颅,“拜托…江远色,不要死,快走。”关节脱臼的痛苦已然无足轻重,
苏棉的笑容愈来愈大,“没错,你关注的人要只剩下我一个了。”
他很轻易地瞄准兜帽的地方,“还是挺好奇你长什么样的,等你死后我会看看的。”
这个地方是头颅,眉心中一点,
砰的一声,
火药的硝烟味。